第80章 心上朱砂
可惜她也沒享受太久。
胃口就被一個人給敗光了。
這世界可真小呀,小到這種場合居然還能碰見熟人。
樂正雲雪跑過來給她敬酒。
這位樂正雲雪什麽來頭呢?
大概在娛樂圈四五線的樣子,演過一些角色。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電視劇,她演的都不是女主。
她在大眾麵前立的是白富美人設,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富美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演員,她還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傅凱的白月光。
原主是有過喜歡的人的。
至少‘有過’……
傅凱大抵就是原主午夜夢回清醒後,心裏消磨不掉的那顆朱砂一樣。
原主曾經在京都有過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即使那個時候家業也被吞了。
生活水平一落千丈。
但是在沒離開京都的日子裏,她有過年少的暗戀,和青春的期許。
當時她從洛氏合鈺的大小姐,淪為被洛氏掃地出門的落魄女。
周圍許多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沒有人在上趕著和她做朋友,有的隻有身份地位上轉變之後的倨傲。
一個個在她麵前都變得有優越感了起來。
青春期嘛,少女總是敏感的。
即使每次考試她分數都很高,班裏第一總是她。
即使小提琴拉的絕佳,鋼琴奏得如天籟。
即使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可她還是自卑的,特別是在麵對喜歡的人的時候。
少女的心動總是特別的簡單。
當時明明是富二代,還是全校最帥的男生,在周圍人議論她的時候。
他隻不過是為她說了一句話。
她就記了好久。
曾經她也應該是與他般配的,至少在她是洛氏合鈺的大小姐的時候。
如果將那時的兩人擺在一起,說是傅凱高攀了都不為過。
可是見到傅凱的時候太遲了。
有時候偶像劇一般的情節總是發生不到她身上。
與暗戀的男生相遇的時候,她總是很狼狽。
當時她坐在食堂吃飯,察覺到傅凱也到食堂來吃飯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一眼,就立馬埋頭假裝吃飯,將自卑的自己藏了起來。
可是不知道是誰故易趁著這個時候,將一碗湯潑在了她的身上。
她原本幹淨的藍白色校服上滿是紅油。
油汙綻放在她背後,湯汁從她後背滴下,一點點的落在校服褲子上。
周圍都是嘲諷的笑聲。
她慌亂的將校服外套脫下,下意識的就像往外衝,不想讓他看到這麽狼狽的自己。
那時還是秋天,校服裏麵是件短袖,她卻顧不上冷。
甚至第一時間都沒想過,要去找誰追究。
她拿著校服,低著頭,不想讓大家看到她噙著的眼淚。
她像個鴕鳥一般蜷著自己,飛快的從他身邊走過。
卻在將要經過他的時候被他喊住了。
她下意識的就停下腳步,眼淚一個不察就掉落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出於憐憫,他目光閃了一下。
最後遞出了一張紙巾,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慰了一句,“別哭了。”
然後就冷著眸子,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方才潑她的女生麵前,厲聲道,“給她道歉。”
最後那個女生慌亂的給她到了歉,可她看著傅凱拉著她的手,比那個女生還要慌亂。
女生到了謙後,傅凱將自己的外套脫下。
披在了她身上,讓她回宿舍換一套一副。
傅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衣服有些長,剛好能遮到她褲子上的幾點汙漬。
年少的心動總是一瞬間的。
大抵是這個場景記憶太深刻了。
以至於即使她在後來知道真相後了,也沒法真的去恨他吧。
傅凱和她在一起了。
可能是她的暗戀漏了馬腳,也可能是他的忍耐到了極限。
傅凱給她表白了。
問她要不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語氣卻不像個疑問句。
像是早已看穿她的喜歡時,拿捏了她沒法拒絕他的肯定。
她自然是答應了。
兩人也就此在一起了,可是沒有她想象之中的甜蜜。
傅凱有時候會在周末帶她去遊樂園。
她其實很想和他一起坐摩天輪。
一起坐到頂端,然後一起欣賞城市上空的景色。
可是他偏偏說摩天輪太無聊了。
她想要坐旋轉木馬,可他卻皺眉說太幼稚了。
最後她隻好問他想玩什麽。
他告訴她想坐過山車,想玩鬼屋。
年少的她隻以為男生都喜歡刺激,喜歡玩這些十分正常。
於是即使坐過山車白著一張小臉,全程被嚇得不敢動,抓住扶手嚇得像個雕像。
玩鬼屋時,被npc追著跑最後嚇哭。
傅凱雖然抱著她輕聲安慰,卻似乎沒多少耐心。
眼裏還有細微的失望和厭煩。
那時的她不解,以為是不喜歡女孩子哭哭啼啼的。
於是她很懂事的擦幹眼淚,立馬笑著跟他說想吃冰淇淋。
再後來每次去遊樂園,兩人在玩過山車和鬼屋時,她都強裝歡喜。
傅凱這個時候總是十分溫柔,看著她的眼神似乎能溢出水來。
她也總是會忍不住沉溺在這樣的眼神裏,覺得自己很幸福。
其實她也隱隱能察覺的到,他似乎是通過她在看向其他人。
這樣溫柔的笑,是不屬於她的。
再後來傅凱陪著她的時候,有時候會突然接到個電話,然後跟她說抱歉,自己要離開一下。
她知道,大概是為了那個女生吧。
有一次碰巧在校外遠遠的撞見了,傅凱拎著蛋糕進了一家飾品店。
那是她常逛的一家。
有一次傅凱帶著她去過一次,指著一堆的小白花卡子,問她最喜歡哪個發卡。
她從不曾帶過這種小發卡,聞言隨手指了一個小雛菊的。
傅凱最後給她買了個小珍珠的卡子。
理由是這個更適合她一些。
這話半真半假,洛遙戴珍珠確實好看。
但是戴雛菊卻是另一種韻味。
隻怕是他故易給那個女孩留的。
原主恰好也是那天的生日。
但是蛋糕卻不是買給她的。
因為那晚她獨自在宿舍裏發了高燒,還是室友發現了給她送到了醫院,才不至於昏迷。
他弟陪她去的醫院,最後匆匆趕來的隻有爸媽。
後來她好了回學校,得知他那天過後三天沒來上學。
她手機上卻一個消息也沒有。
後來她給他打電話,發消息,都像是石頭落入了大海裏一般。
他是從別的城市回來的,瞞著家裏逃了學。
他家裏有錢,給學校捐過不少錢。
即使是逃了三天學這樣的大事,老師也不過就是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柔聲問他是不是學習上遇到了什麽困難呀,還是跟班上同學關係沒有處理好。
簡直和平日裏動不動就要請家長、上報到教務處去、罰跑、寫檢討給處分的班主任,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