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所為何事

  現下已接近淩晨，對於突然找上門來的淩知凡，老頭神情自若為淩知凡斟了一杯清茶。


  “老人家怎知我會來？”淩知凡穩穩接過茶杯，沒有喝，隻將其放在自己麵前，剛沏出來的茶，滾燙而熱烈，嫋嫋升起幾縷白煙，和著茶香紛紛揚揚散在空氣中，奇香撲鼻，這是明前碧螺貴如金的頂級的明前碧螺春。


  而淩知凡卻沒有心情去品嚐這杯貴如金的好茶，他像是感受不到那份極致的熱度，兩指摩挲著杯沿，固執的想要等一個答案。


  老頭但笑不語，愜意的品著杯中茶，自從淩知凡兩人走後，他就發現了暗處一直有人在盯著他，所以對淩知凡的不請自來並不覺意外。


  老頭不答反問：“淩先生這麽晚來，不知所為何事？”


  “既然老先生知道淩某會來，必然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老頭兩片皺巴巴的眼皮耷拉下來，遮住了眼中暗藏的精光，他確實知道淩知凡想問什麽，無非是與他同行的那位有關。


  今日他已經說了不該說的，關於那位的更是不能說。


  老頭無奈輕歎著：“下午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有些事早已注定，淩先生何必強求？”


  “什麽叫強求？既然你說早已注定，她注定是我的，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麽又去？”淩知凡的情緒不是很好。


  一個反反複複的夢境讓他將蘭予曦放在心中，一直期待著她的出現，但是當蘭予曦真正出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時，他反而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老是想著，她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離他而去，就像來時，毫無痕跡。


  老頭的那句‘早已注定’令他一直惶惶不安，就像是在說該來的已經來了，該走的時候你也攔不住。


  “.……”老頭沉默著。


  “她既然來了我就不會放她走。”淩知凡的話狂妄的有些過分。


  話落，他深知自己在此已經不可能得到答案，也不再與老頭廢話，起身徑直出了門。


  老頭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始終如一的堅定，老頭歎息一聲，“這世間情愛啊！”


  “老頭，做什麽唉聲歎氣？”一道清脆如銀鈴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轉身就見到方才淩知凡的位置上正坐著一位穿著絨花刺繡白裙的女子，女子麵容妍麗，是蘭予曦。


  她正手執著他給淩知凡倒的那杯未曾飲過分毫的碧螺春，女子輕抿一口，作享受狀，隨後抬眸看過來，笑意盈盈的道：“老頭你一番好意，阿淩倒是白白浪費了，為表歉意，本姑娘就代他多喝兩杯。”


  蘭予曦話都說出口了，老頭莫敢不從，認真的給蘭予曦泡起茶來。


  良久，老頭率先沉不住氣了，主動問起了來意，而蘭予曦一點也不給麵子，就像是專門愛喝茶的似的，對此閉口不答，隻道：“老頭，才這麽點茶就舍不得了？”


  老頭笑臉相迎：“予曦小姐想喝多少都可以。”


  蘭予曦擺擺手，深感無趣，開門見山：“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那雙桃花眸中的鋒銳讓他說不出假話，老頭選擇了不答，還在猜測對方的來意。


  “你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她來這個世界是做什麽的。


  “.……”老頭依舊選擇了不答，他沒有明白蘭予曦所說的‘這裏’是指這個世界，還是他家。


  而這在蘭予曦看來就等同於是默認了，老頭知道她來到這裏的目的。


  “很好。”蘭予曦滿意的點頭，問出了最為犀利的問題：“這個世界是真是假？”


  “…”老頭依舊沉默，這次的沉默不是他本意，而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蘭予曦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了什麽，說明她知道了一些她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老頭皺著眉頭，這事若是被上麵那位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