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指&五指
翌日一早，唐棉就送蘭予曦到劇組。
“又沒有你的戲份，你留在劇組做什麽？”蘭予曦不想耽誤唐棉的時間，讓她去做自己的事。
“你一個人，我怕你無聊。”
蘭予曦看著耍無賴硬是要留下在劇組陪她的唐棉，好笑的道：“劇組這麽多人，我怎麽會無聊？”
“我怕你被欺負。”唐棉湊近蘭予曦，在她耳邊小小聲故作擔心的樣子惹得蘭予曦一笑，
“哈哈，我怎麽會被欺負？”
“誰又被欺負了？”
李宇從後麵走來時就見唐棉悄咪咪的在說什麽，走近又聽到蘭予曦說‘被欺負’，他立馬想到了昨天發生的那件糟心事，故此一問。
“沒有。”蘭予曦怕李宇誤會她又被誰欺負了，立即搖了搖頭。
李宇道：“予曦呀，你的事情肖導都跟我說了，既然你進了劇組，就是我們的人了，若是有人欺負你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絕不會讓人再欺負你。”
見李宇看著她一臉的同情，蘭予曦一頭霧水的點點頭，
想到唐棉昨天同肖蘊打了個電話，她看了一眼麵色如常的唐棉，她現在特別想知道唐棉跟肖蘊到底說了些什麽，以至於李宇看著她的眼神如此可憐。
“李導，你放心好了，予曦是我的朋友，我是不會讓人欺負她的。”唐棉的話輕柔卻堅定。
“嗯，好孩子。”李宇拍了拍唐棉的肩膀，隨即，想起了他過來是找蘭予曦有事的。
“予曦，肖導說讓你去跟武指老師學舞劍，明天拍舞劍定情這場戲。”
“好，”
舞劍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麽難度，她自我感覺明天拍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唐棉卻不這樣覺得。
唐棉擰眉，“李導，予曦都沒有演過戲，也沒有訓練過，這時間也太趕了吧。”
李宇無所謂的道：“沒事，肖導說先學，明天先拍拍看，不行在另說。”
肖蘊的意思是讓蘭予曦先學，不管學得會不明天都先拍。
李宇這樣說，唐棉還放心了一點，“行，那我現在帶予曦過去武指老師那邊。”
“你帶？”李宇一愣，“你要留在劇組啊？”
“嗯，反正我近期無事，予曦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我和她又住在一起，最近我就給她當助理了，她要是有不懂的我還可以幫襯著。”唐棉如是說著，
李宇思索了一下，隻說，“那行，我去跟肖導講一下。”
唐棉現在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實力派演員，沒有戲份卻一直留在劇組，這還是要告知一下總導演的，免得會有什麽幺蛾子。
“李導.……”李宇要走的時候，蘭予曦突然叫住他有些欲言又止。
李宇停下來卻又沒有聽到有什麽下文，遂開口問道：“怎麽了？”
蘭予曦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嗐，我以為什麽事兒呢，就是睡眠不好而已。”他們一拍戲都是忙前忙後的，睡眠不足導致臉色不好是正常的，這次他是來幫肖蘊，相比以往也還好了。
“那你們記得去找武指老師。”說著，又急急忙忙的回現場了。
唐棉問，“怎麽了？李導身體有什麽問題嗎？”
“不清楚，現在倒是沒有。”看著李宇離開的背影，蘭予曦眸色深深。
“啊？那之後呢？”現在沒有，那不代表以後沒有，
蘭予曦想了想，答“問題應該也不大。”
既然問題不大，唐棉也就不再問了，兩人往另一邊走去。
對李宇的身體狀態蘭予曦沒有說的很明白是因為她目前也隻是心中有一些猜想，到底是不是真如她所想還不一定。
“對了，你昨天是怎麽同肖導講的？”
“什麽？”
唐棉一時沒有明白蘭予曦的意思。
蘭予曦眼睛微眯，睨著唐棉，“李導剛剛很同情的看著我是怎麽回事，他還說肖導都告訴他了。”
唐棉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哦，這個呀，也沒什麽啦，我就說你從很遠的山裏來的，爹不疼娘不愛，輟學出來打工還碰上了人販子差點把你賣了，你千辛萬苦才跑出來，你現在身無分文，無家可歸。”
蘭予曦瞳孔微縮，嘴角抽了抽，“你當真這樣說？”
她看起來這麽慘嗎？而且說得這麽漏洞百出會有人信嗎？
“差不多，大致意思就是這樣。”
唐棉擺擺手，不想談論這個，這是她最胡編亂造的黑曆史，很快她轉移了話題，
“你前期沒有培訓，現在學劍舞肯定會很吃力，你量力而行就好了。”
蘭予曦看著滿含擔心的唐棉，心中無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在唐棉眼中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
不過她對這份照顧一點也不反感，反而還挺享受這份照顧的。
她想，或許是自己的年齡造成了這種錯覺，因為在這個世界，十八歲才剛剛成年，但是在銀樓大陸，自己已經是可以成婚的年紀了。
就像劇本中的喬年，十五歲及笄就可以嫁給她的心上人了，但是她卻沒有等到及笄。
除了喬年的那幾頁劇本之外她還找唐棉要來了整個劇本來看，這個故事主要是以男女主角的感情為基礎線發展的，男女主相識於宮宴，喬年因宮宴解圍一見傾心於男主擇鈞，擇鈞因喬年一場劍舞傾心。
擇鈞與喬年年少定情，擇鈞放棄爭奪太子之位求來皇後賜婚，隻等喬年及笄就可以大婚，可是兩人沒有等來大婚，等來的是喬父通敵叛國全軍覆沒的消息。
通敵書信被擺上禦案，皇上震怒下旨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將軍府一百多人被壓入天牢等候問斬，擇鈞殿前求情無果反被禁足，誰知行刑前一晚天牢失火，他違反禁令跑出宮想要救喬年卻被侍衛拉住，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沒入火海。
喬年被人救下，因為一身火毒，切膚刮骨後改頭換麵，再回京城時，擇鈞已是太子，府內掛滿紅綢，洞房花燭，迎娶當朝丞相之女。
喬年見擇鈞另娶他人，定然早已變心，決定忘卻這段感情，在京中輾轉尋找證據一心為父親申冤，並找到大火真凶為喬家報仇。
在她找尋證據的過程中得知擇鈞從未變心，結黨營私、另娶他人隻是為了登上太子之位，而且擇鈞還在暗中調查喬家軍覆滅的真相，想為喬家平凡。
兜兜轉轉，兩人都查清了真相，真正通敵賣國之人是丞相，她混進丞相府找證據被發現，派人追殺她，最後擇鈞所救下，擇鈞認出她，最終兩人合力拿到了證據在禦前為喬家平反。
太子妃因丞相一事自請下堂，皇上為兩人再次賜婚，卻又遇上戰事再起，擇鈞身為太子請旨出征，曆經磨難，這時的喬年已不再是那個隻知等候的豆蔻少女，她亦請旨隨太子出征。
故事大致就是這樣的，她演少女時期的喬年，喬年出身將門，是由大將軍一人撫養兄妹倆長大，所以，她自幼舞刀弄劍，不愛紅妝愛武裝，喬年在裏麵一共三場戲。
第一場是皇後娘娘的生辰宴上喬年因被京中貴女們笑話，還是皇子的擇鈞為其解圍而令喬年暗自傾心。
第二場是擇鈞去將軍府找喬年的哥哥喬暮遇見了在梨花樹下舞劍的喬年，自此傾心，就是因為那段劍舞，喬年成了男主一生的白月光，此後多次出現在男主的回憶中。
第三場是天牢失火，少年眼睜睜看著喬年被大火吞噬。
——
蘭予曦突然出聲問：“那個李導說的五……指是做什麽的？”
“武指啊！”唐棉認真的為其科普道：“就是武術指導，又叫動作指導、武術設計，也是動作導演，你那場劍舞就是武指老師做的設計。”
原來是這個武指，而不是五指。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
蘭予曦伸手揚了揚。
唐棉見那五根纖纖玉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笑開了。
“予曦，你這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呀，真是。”
“.……”蘭予曦聳聳肩，
“不過，說起這個，齊悅悅學了將近一周才學得差不多，你這一天時間，我感覺肖導是在給你出難題呀！”唐棉眼含擔憂。
蘭予曦笑而不語。
“王老師好，我帶予曦過來學舞劍，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麽速成的法子，肖導說明天就要拍那場戲。”
這位王老師沒有答唐棉的話，卻是看向亭亭玉立綽約傾城的蘭予曦。
“你就是要演喬年的小姑娘？”
因為昨天那件事，肖導雖然沒有介紹，但是大家都知道蘭予曦這個新人將要出演喬年一角，這位王老師也不列外。
“王老師好。”蘭予曦表現得很是乖巧。
“嗯，我示範一遍給你看，你再舞給我看。”
唐棉直接驚了，對一個什麽都不會的新人來講，這位王老師的態度倒是挺奇怪，一上來什麽注意事項都不說，直接就上手示範。
王老師從一旁抽出一柄未開刃的劍舞動著，蘭予曦拉著唐棉後退了幾步。
唐棉看得嘖嘖稱讚，蘭予曦卻隻覺得不過是虛有其表，不過若是劍舞，綽綽有餘了。
王路老師將劍遞給蘭予曦，她穩穩握住，揮劍向前，竟隱隱有氣流被破開，劍影重重，劍身過處在燈光下折射出銀白色的光芒，仿若遊龍，身影隨劍身舞動，最終以一個漂亮的劍花結束了這一段。
“啪啪啪……”王路老師滿目驚豔，為蘭予曦鼓起了掌。
唐棉不隻是驚豔，她都震驚了，“予曦，你太厲害了。”
蘭予曦欣然接受了唐棉的讚賞。
這廂，王路老師亦是驚歎，“你昨天出手我就猜到你會些功夫，所以讓老肖叫你過來看看，沒想到你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王路自小學武，昨天蘭予曦掌摑齊悅悅，他就在現場看著，當時沒有看出來什麽，就覺得這小姑娘勁兒還挺大的。
之後齊悅悅卻一直說她的胳膊斷了，他又細細回想蘭予曦的一舉一動，有了這樣的猜測。
蘭予曦起手一揮劍他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一把未開刃的劍在她手中竟舞出了劍鋒，明顯是練過內家功夫的。
原本還沉浸在剛剛那一段行雲流水的劍舞中，卻聽見武指老師說蘭予曦會功夫，唐棉不免訝然道：“什麽？予曦，你會功夫？”
王路老師哈哈笑著，“她不僅會，還很厲害呢，以她的身手，劇組連特效都可以省了。”
“王老師謬讚，我隻是略通一二，沒什麽厲害的。”
“你這就謙虛了。”他是少林寺外門弟子，雖然不曾練過內功，但不代表他沒見識。
“等等，你們說的功夫是我理解的那種嗎？就電視裏麵那種？”
唐棉還以兩指比劍揮了揮來做示範。
“沒錯。”
唐棉頗有些驚奇，“原來電視裏演的那些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隻是流傳至今的武功隻有一些正統門派才有，而且並不是誰都能學的。”
唐棉還想了解了解，王路老師手機卻響了。
唐棉湊近蘭予曦，“你不會是哪個門派的世外高人吧？”
蘭予曦挑眉道：“你看我像嗎？”
“不太像，”唐棉搖著頭，“世外高人好像都是白胡子老頭啊，沒有你這麽小的。
不過，你怎麽都沒有告訴我你會武功？”
蘭予曦一臉無奈，“我告訴你了呀！”
“你有說過嗎？”
什麽時候？
她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
蘭予曦眼角微揚，看來唐棉的溫雅嫻靜隻是對外的保護色，內裏不僅有些鬧騰，還挺迷糊的。
“一日三餐。”
經提醒，唐棉回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想起來了？”蘭予曦抬眸，眉尾上揚。
沒錯，唐棉確實想起來了，
蘭予曦說過"我是習武之人，不需要一日三餐"這樣一句話，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蘭予曦一天都沒有吃飯這個點上，沒想到還錯過了一個這麽重要的信息。
唐棉打量了一番，得出了個結論，“你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像習武之人。”
“這還能看得出來？”
“你看你這弱柳扶風的，身材一點都不結實。”
在唐棉眼中練武之人應該是高大，結實的。
“我哪裏就弱柳扶風了。”
蘭予曦擰眉，哭笑不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裏弱了。
王路接完電話轉頭說要帶兩人去片場，“走，我現在帶你倆去老肖那邊，老肖說讓予曦去試試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