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王家門口外，張氏側身挨著門，癱坐在地上，手不停地拍著門，念叨著，“娘，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別趕我走……”


  “吱呀！”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王興和剛拉開門縫，就看到張氏順著門向他倒靠過來，飛快後退兩步躲開，眉頭挑了挑，“二弟妹！”


  張氏撲咚一聲摔倒在地上。


  蜜兒目睹這一幕，兩隻小手不由地捂臉，半會才道，“大伯，你先去上工，這裏交給我。”


  王興和來回掃了眼她跟張氏，才點頭繞過張氏離開。


  張氏聽到蜜兒的聲音，整個人就撲過去一把抱住她，哭道，“蜜兒，之前是二伯母不知好歹，我給你道歉，你幫我求求你奶奶別趕我走，好不好？“


  蜜兒皺眉推著張氏道，“你先放開我，不然我可就叫人來了!”


  張氏僵了下，雙手鬆開她，目光中帶著哀求。


  蜜兒，“二伯母，這事誰幫你求情都沒用，要看你怎麽選。”


  張氏呆呆地道，“選什麽？”


  蜜兒，“是選你爹，還是選我們王家！”


  張氏痛苦地搖頭道，“為什麽非要逼我，在我爹跟這個家做選擇，你們就不能放過我，不要逼我嗎？”


  蜜兒挑眉道，“逼你？二伯母，你爹三天兩頭鬧得王家所有人飯都吃不好，二丫她們餓肚子，你看不到嗎？”


  張氏臉色蒼白，“我我……”


  蜜兒眼睛直直地盯著她道，“你感覺不到這個家裏的人的痛苦難受嗎？你看不到二丫她們被搶飯後餓得幹瘦比同齡人矮小很多的模樣嗎？”


  張氏嘴唇發白，心虛地低頭不敢看她的目光。


  蜜兒冷冷地道，“他們都是因為你跟張老頭的關係才遭受這麽多年的無頂之災！你怎麽好意思說我們在逼你!，是你跟你爹在逼我們王家！”


  張氏眼睛猛地收縮，多年故意忽略的事情被人層層揭開，一見到底，內疚加羞愧覆天蓋地撲麵而來，


  蜜兒漠然地道，“你能放過王家嗎？你能不要那麽自私，讓這麽多人痛苦來成全你的孝心嗎？”


  張氏頭發淩亂捂臉痛哭著，“我我”


  蜜兒淡淡地道，“二伯為了你跪在奶奶麵前不停地磕頭哀求著，把額頭都磕青，三丫被你撒氣打罵，臉腫得像豬頭一樣，也說臉不痛，給你求情，還有二丫四丫……”


  “二伯母，我真的替他們感到不值，她們那麽愛你在意你，你卻為了自己的孝心私心這麽傷她們！”


  張氏搖頭痛哭失聲，“不是……”


  蜜兒又道，“二伯母，你自己好想想，到底是要愛你的夫君女兒，還是把你賣掉還錢，又隨意拋棄你的父親。”


  張氏抹著眼淚沉默無措。


  蜜兒搖頭道，“二伯母，我不懂你，怎麽會要為這麽個父親，猶豫難以抉擇。”


  “一個窩窩頭一文錢，每次三四個，一年你爹就相當於吃了王家好幾百文錢，若省下來都可以給你去縣裏有名的醫館，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傷了，讓大夫開些藥調養，說不定來年就能給二伯添個大胖小子呢！”


  張氏眼睛閃了閃，“能省下這麽多錢？”


  蜜兒點頭道，“是的！”


  又道，“二伯母慢慢想好，要選哪個？若要跟二伯好好過日子就回王家把和離書撕了，跟張家斷個幹淨；若選張家，就過來把和離書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