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坦白
主院內，老夫人正閉目養神著，就聽見大丫鬟走了進來道，“主子，六姑娘和七公子在門外候著。”
“讓他們進來吧！”
沒多久，蜜姐兒他們就跟著丫鬟進來，老夫人抬起眼眸問道，“蜜兒，聰兒今個怎麽都有空來曾祖母這兒？可是有什麽事？”
蜜姐兒看了眼丫鬟們道，“曾祖母可否先讓丫鬟嬤嬤們都退下？”
老夫人挑眉對著下人們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關上門。”
待下人們都出去後，她目光落在蜜姐兒身上問道，“蜜兒，可是出什麽事了？”
蜜姐兒點頭道，“曾祖母，蜜兒大概知道在公主府的宴會上，鎮南王他們為何盯著我了。”
老夫人眯著眼問，“為何？”
“因為他們有上輩子的記憶，而蜜兒上輩子沒有被曾祖母曾祖父給救到，而是發燒燒沒了。”
老夫人凜了下，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道，“蜜兒，莫不是犯糊塗了，投胎轉世是要喝孟婆湯的，喝完就沒有前世的記憶，不會有你所說這種情況，更何況人的每一世都不同，不是在重複。”
“曾祖母，蜜兒說的不是猜測，是有事實證明才來告訴你的，因為聰兒就是有前世記憶的人之一。”
老夫人思索了下，抬眸注視著汪又聰問道，“聰兒，你真的有前世的記憶？”
汪幼聰點了點頭，“是的。”
老夫人眉心鎖緊，他不想說謊的樣子，但怎麽會有前世記憶呢！
蜜姐兒見此又道，“曾祖母可能不知，在公主宴會回來的路上，慧娢郡主跟溫二小姐在爭吵辯論。”
“之前我跟眾人都以為她們在唱戲，現在看來她們是揭對方的底，溫二小姐曾提有鬼占了人的身體，而郡主則說孟婆湯失效所以恢複了前世的記憶！”
老夫人還是不能相信這離奇的事情，“孟婆湯失效？鬼占了人的身體？”
蜜姐兒點了下頭，“嗯！蜜兒還懷疑昨晚的血月可能跟這些有關，因為我能確定六姐昨天還是沒有記憶，是今天才有的。”
老夫人皺眉問道，“你是說傾兒也有前世記憶？”
蜜姐兒點了點頭，“隻是六姐可能不會承認，至於為何蜜兒會知道，是因為她從前世記憶中知道我……我不是候府姑娘，想用我的身世來威脅我。”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怒喝，“什麽？胡說！蜜兒你怎麽會不是我們家的姑娘？莫要聽她亂說！”
蜜姐兒小眼睛微紅著道，“若……隻有六姐說，我自然不信，可聰兒也曾說過，蜜兒的確不是你的曾孫女。”
老夫人眼神銳利地看向汪祐聰，“你說蜜兒不是咱候府的姑娘，那她是誰家的孩子？”
汪祐聰被她看得渾身一抖，“是宛陽縣王家村裏一戶人家的女兒，母親馬車去娘娘廟出了意外早產，就近去了那裏。”
老夫人聽完眉皺得更緊，似乎聰兒真的有前世記憶，否則怎麽知道陶氏生他八姐時早產所去的地方，還有蜜兒難道真的不是她曾孫女，“這事我會找人去查。”
汪祐聰想了想又補了句，“抱錯的原因在母親身上，母親和丫鬟沒見到孩子生下的那一瞬間，又看到我那剛下來的嫡姐那麽醜，而蜜兒又那麽好看，就認為產婆換了孩子。”
老夫人黑了臉，還真是那糊塗得四孫媳婦會想得出來的事情！再一次後悔沒攔住讓她進了門！
蜜姐兒再次聽到自己抱錯的原因，還是想撬開陶氏的腦子，看看裏麵是不是裝的都是水，沉默良久才啟唇道，“老夫人，現在可相信聰兒有前世記憶？以及蜜兒所說的事情。”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又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還沒查清楚呢！蜜兒就不想認我這個老婆子了！”
蜜姐兒眼睛閃著淚光，不停地搖頭道，“我是怕曾祖母不……”
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頭道，“傻丫頭，就算你血脈上不是我曾孫女，但在曾祖母心裏你就是我曾孫女，更何況錯的原因還在我那倒黴孫媳婦身上！”
蜜姐兒之前一直隱藏的情緒瞬間爆發，淚水從小眼睛裏奪眶而出嗒嗒地滴落，含著哭音的語氣道，“曾祖母，在蜜兒心裏你永遠都是我的曾祖母。”
老夫人將她抱在腿上，手握著絹，給她擦著眼淚道，“傻丫頭，之前是不是怕極了！還裝得像個沒事人似的，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撐得下嗎？”
蜜姐兒抬起黑白分明的小眼睛，又長又密的睫毛上沾著淚珠，含著鼻音地應道，“嗯！”
汪祐聰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親曾祖母跟她人溫馨感人的一幕，卻把他這個親曾孫給遺忘在一邊。
良久，老夫人似乎才想來她的親曾孫，“差點忘了聰兒也在呢！”
蜜姐兒也才想起還有事沒說，“聰兒，你把上輩子的事情給曾祖母再講一遍。”
汪祐聰滿頭黑線，鬱悶了半會，才複述一遍前世記憶裏的事情。
老夫人聽完臉都黑了，“造孽啊！幸好我上輩子跟老爺走了，否則也被小四夫妻這對不孝孫子孫媳婦，跟他們那個孽障女兒給氣死。”
“我跟老爺怎麽會有這樣的孽障子孫呢！上輩子他們居然真的把我的蜜兒給害沒了！朱嬤嬤！”
朱嬤嬤推門進來，“老夫人，老奴在。”
老夫人怒氣衝天地道，“去把候夫人、四少夫人和張姨娘帶到佛堂，抄佛經抄到老夫人我滿意為止，還有把侯爺跟四少爺給我叫過來！”
汪祐聰頓時目瞪口呆。
蜜姐兒也呆了下，連忙開口攔住，“朱嬤嬤先別去。”
然後她拉著老夫人小聲地勸導，“曾祖母，你冷靜點，先等查清楚事情再說，而且蜜兒這輩子不是沒事嗎？”
老夫人卻很任性地說，“我不管，這群不孝子孫惹我生氣了，就要罰！”
最後蜜兒還是沒攔住，侯夫人、陶氏和張姨娘一臉懵逼地被罰抄了三天佛經，汪榮生父子卻一臉習以為常地被罰在祠堂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