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突如其來
說著就要往外走，沈詩頓時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方鶴已經離開了飯館，老四轉頭看了一眼，蘇錦隨後趕緊追了上去，而裴曇也被這一係列的事情給驚呆了，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淮清，而後也跟了出去。
方鶴說走就走，不帶一絲留戀很快就來到了平安鎮口，在這裏一路小跑追過來的老四終於把方鶴攔住了。
把方鶴攔住之後，老四抬頭看著麵前的方鶴問道，“師傅，你怎麽突然間就要走？”
方鶴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我早就想走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罷了，行了，你我師徒一場，現在也算是善始善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不過那不是還有裴曇在嗎？他是我師侄，我會的他也會，之前我教給你的那些毒理，隻要你能弄明白，再結合著這本書，相信很快就能學會。”
方鶴說到這裏，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看著沈詩淡淡的說道，“說到底，你不適合當一個毒師，反倒是更適合當一個大夫，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左思右想之後，覺得我收你為徒實在是一件很魯莽的決定，因為你隻想當一個大夫。”
老四張了張嘴無言以對，他不想當一個毒師。
就像是方鶴說的那樣，一起成為一個毒師，他更希望自己能做一個大夫，所以雖然他每次都盡心盡力的跟著方鶴學習如何治毒。
但是他更感興趣的是，跟著裴曇學習治病救人，這些方鶴都是看在眼裏的，老四想反駁也反駁不了，沈詩手裏捧著那本書，看著麵前的方鶴，聲音當中帶上了一絲哽咽說道，“師傅，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嗎？”
方鶴轉過頭去，不去看他，聲音當中帶上了一絲冷漠，聽到他這麽問方鶴才繼續說道，“我在最開始收你為徒的時候，就曾經跟你說過的，我要說的是一個讀書一個能夠跟我一樣行走江湖的故事，而不是一個隻會治病救人的大夫，而且我要告訴你的是，大夫隻能醫人，不能醫心更醫不了這世道。
你就算是變成了一個大夫，但也沒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家人，我能說的就隻有這麽多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往前走了幾步，走出去幾步之後，方鶴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眼巴巴盯著自己的老四。
語氣難得的溫柔了下來。
“你的確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孩子，如果你以後選擇治病救人，那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說完繼續往前走，隻留下老四，神色複雜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後趕上來的裴曇也聽到了方鶴的這些話，臉色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他跟方鶴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也知道這些話絕對不是方鶴能夠說出來的。
而且方鶴曾經背著沈詩多次跟他提起過老四這個孩子很有天賦，他一直想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又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放棄了。
裴曇覺得這件事裏有鬼，可是又說不上來，再看看站在原地發呆的老四，他歎了一口氣緩緩的來到了老四的身邊，老四轉頭看了一眼裴曇，眼神當中盡是無盡的迷茫。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這麽想的。
因為在他看來，當一個毒師的確不如當一個大夫。
可是現在看著方鶴離開老四的心情，突然變得極其複雜起來。
這段時間他們師徒兩個人一直呆在一起，老是懟方鶴，也有了深入的了解，雖然方鶴表麵上時常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且在有些事情上對他格外嚴厲，但是沈詩很明白他的這個師傅的確很想培養他。
他一直覺得方鶴肯定不會離開自己，最少這幾年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方鶴會走的如此，突然看著方鶴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老是轉過頭，看了一眼裴曇。
裴曇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兩個人四目相對，沒有一個人說話，天很快就暗了下來。
冷風起裴曇打了個冷戰，看著麵前的沈詩想了想才說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免得回去晚了會讓他們擔心。”
老四又轉頭看了一眼遠處。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啊，蓮花的師殷早就看不見了，人是緩緩的點了點頭，就覺得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顛顛的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裴曇身後回了飯館。
今天蘇錦把飯館的門關上，決定不營業，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還會在什麽時候跑出來。
而且沈琴的情況雖然已經變好了一些，那蘇錦一直牢記著之前方鶴說過的事情，能不能撐得過去就看今天晚上了。
一直到方鶴離開之後，蘇錦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方鶴之前讓他們做的選擇，他們選擇讓沈琴自己來選，可是現在方鶴離開了，那麽誰來給沈琴看病呢？
蘇錦跟沈淮清正在商量這件事的時候，裴曇帶著老四走了進來，一看到老四平安回來，蘇錦這才鬆了一口氣，衝著老四招了招手，老四來到了蘇錦身邊，乖乖坐了下來。
蘇錦什麽都沒說，隻是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將老四摟在了懷裏。
沈詩也緊緊的貼著蘇錦，母子兩個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錦才輕輕的放開了沈詩，溫柔的說道，“你今天一天也累了吧，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老四搖了搖頭。
以前的他在這個時間早就困了，可是今日方鶴離開，他總覺得別扭，所以一點困意都沒有，隻是呆呆的看著門口，希望方鶴突然回來。
可是你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就算他在這裏等著，方鶴也不會再回來了。
就這樣沈詩一臉失魂落魄的被裴曇送回了家裏，而蘇錦跟沈淮清商量之後，決定暫時先在在那裏待一晚上，看看沈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