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是什麽畜生?
看著沈淮清拉起蘇錦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蘇荷氣得咬牙切齒,可是看到坐在房間裏的三個孩子,心中又生了一計。
這三個孩子看起來又呆又傻想必很好騙到時候,既然沈淮清不給他麵子,那她就拿三個孩子當槍使。
想著,眼底滑過了一道精光,蘇荷默默的擦掉了眼淚,回到轎子裏拿了一包小點心,又重新走了回來。
她來到了三個孩子麵前把小點心放在了桌子上,伸手要去摸沈畫的腦袋。
沈畫,趕緊一扭頭躲了過去。
蘇荷的笑變得尷尬起來,但仍然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說道,“你們就是我姐姐的孩子吧,我這次從京城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什麽好吃的,這小點心是京城裏最有名的全順齋做的味道還不錯,送給你們嚐一嚐。”
蘇荷說完,笑著等待,三個孩子誇她溫柔大方,像是九天玄女下凡塵。
可是三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動桌子上的點心。
就連最饞的沈書都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點心實在是不怎麽樣。
像是他在鎮上看到的那些桃饅頭,一點都沒有他娘親做的精致可愛。
沈書的鼻子很是靈敏,聞一聞就知道這東西放的時間都超過半個月了,這女人還拿給他們吃,分明就是想害他們拉肚子。
想到這裏,沈書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鄙夷。
蘇荷還在等著,三個孩子拿了點心誇讚他,他在借機賣一波慘,這樣三個孩子一定會同情他,並且跟蘇錦反目,隻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三個孩子誰都沒有看桌子上那盤點心,繼續各忙各的。
蘇荷的笑意掛不住了。
心裏暗罵這三個小畜生不識貨。
正想著怎麽開展下一步的時候,沈書突然說道,“醜大嬸,你是不是沒吃過什麽好的點心呀?”
蘇荷得體的笑容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紋。
這小畜生叫她什麽?
大嬸?
還是醜大嬸?!
蘇荷自從出生以來,就從來沒有聽到過別人評價自己朝著還是第一次,氣得她渾身發抖。
險些不顧形象撲過去抽沈書。
蘇荷拚命忍耐著心中的怒火,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猙獰。
這表情落在沈書眼裏大約就是被自己戳到了痛楚,他立刻擺出了一副同情的樣子,嘖嘖兩聲衝著一旁的沈詩招了招手。
“詩兒,快,這是娘親給我做的點心,快讓這位醜大嬸嚐一嚐,要不然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不得不說,沈書書是一個會踩雷區的孩子,他的每一個字都狠狠的紮在了蘇荷的心上。
一旁的白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剛剛聽到了什麽?有人居然罵她們家小姐醜!
當下挽起袖子衝了上去,指著沈書的鼻子罵道,“小畜生說什麽?”
沈書眨巴了一下眼睛,以為白露沒有聽懂,特地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的又說了一遍。
“我說,快、讓、這、位、醜!大!嬸!嚐、一、嚐,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蘇荷已經被氣的翻起了白眼兒。
白露沒想到。沈叔居然又重複了一遍,指著沈叔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看著自家小姐一副快要被氣死的模樣,白露麵露凶光,猛地撲了上去,想要教訓一下沈書,沒想到還沒撲過去,坐在一旁的沈畫,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聲震天動地。
把白露嚇在了當場。
沈畫的哭聲不但引來了後院洗眼睛的蘇錦跟沈淮清更把左鄰右舍給吸引了過來。
自從蘇錦在鎮上開了館子之後,左鄰右舍特別喜歡沈畫這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
如今聽到沈畫一哭,左鄰右舍立刻衝了過來。
一下子衝進來,這麽多人把白露嚇得愣在了原地,不敢亂動。
蘇錦也衝了出來,抱起了沈畫問道,“畫兒,怎麽了?”
沈畫一指蘇荷,哽咽的說道,“娘,她欺負我!”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蘇荷身上,蘇荷目瞪口呆看著沈畫。
她哪裏欺負她了?
蘇錦一聽沈畫被蘇荷欺負了,臉立刻陰沉了下來。
把沈畫塞給沈淮清,大步流星的來到了蘇荷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滾!”
一個滾字氣勢如虹。
蘇荷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蘇錦有一天會站在他麵前,這麽硬氣的讓她滾。
蘇荷的反應十分迅速,聽到蘇錦這麽說,立刻扮起了可憐,“姐姐我做錯了什麽?你讓我走?”
“你欺負我還罵哥哥是小畜生,嗚嗚嗚,你是壞人還要把娘親特地給哥哥準備的點心全都扔了,嗚嗚嗚,畫兒討厭你。”
抱著沈畫的沈淮清,神情複雜。
他的武功不錯,站在後院能把大堂裏發生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聽到蘇荷欺負沈畫,也沒有聽到蘇荷要把蘇錦準備的點心扔掉……這也就是說明,小女兒說了謊。
而且小女兒十分聰明。
九分假,一分真。
真真假假才能讓人信服。
沈淮清重新審視了一番在他懷裏嚶嚶哭的小女兒,這還是自己的女兒嗎?
沈畫的善良大方聰明可愛,都是鄰居看在眼裏的,一聽到蘇荷做出了這麽惡毒的事情,再看看沈畫哭得那麽慘,一個個群情激憤,指著主仆兩個人大罵。
“看得穿金戴銀,像是個大家小姐,沒想到作勢這麽惡毒,連小孩子都欺負。”
“不是,就是對了,這女人剛剛說什麽她是沈三媳婦的妹妹?是三個孩子的姨娘啊!那他們三個孩子是小畜生,那她是什麽畜生?”
“哎呦,瞧瞧這女人扮可憐的勁兒,倒真讓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勾欄院子裏見到的那個花魁,不但身形像長得也像……”
“瞧瞧,你瞧瞧那個紅紅的眼眶,我敢跟你打賭,下一秒就會有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滾下來,到時候就會跟咱們哭,她是無辜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這蘇荷。
蘇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醞釀了半天的眼淚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隻能尷尬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