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寒冬將至
——王程是13歲時在遇到左小柒的。那年小柒也才剛剛十六歲。
放學準備去找左焺的小柒，在RIX附近的胡同裏，聽到傳來幾句對話。
“小破叫花子，你平時要飯也肯定沒少拿錢吧。快點，自己把錢拿出來，別讓我們萬爺等著急了！”
說話的人的聲音她倒是聽不出來是誰，不過一聽這個“萬爺”她就明白了。又是那個萬展在惹事。
小柒向胡同裏走去，看見兩個高大的男人正在推搡著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一臉稚嫩，甚至比她還矮。
“咳。”小柒清了清嗓子，兩個手叉起了腰，歪著個腦袋。
三個人的目光轉向她來。
萬展看到是她，有些意外，收斂了些剛剛的傲氣。
“你來幹什麽？”
左小柒沒說話，偏了偏腦袋，示意兩人離開。
萬展和他的小弟好像是怕她似的，瞪了王程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兩人走後，小柒把放在腰上的手放下，向王程走了過去。
對於剛才的“見義勇為”，小柒很是滿意。拽拽地拍了拍王程的肩：“別怕，姐罩著你！”
隨後她就帶著王程去找了左焺。
一番聊天後得知，王程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離世，家裏其他親戚也不願帶他個拖油瓶，於是就被送到了青青福利社。
青青福利社收養的都是一些年紀較小的孤兒，有一些剛出生不久的棄嬰，也有像王程這樣年紀還小就失去雙親的。
因為年紀小的孩子比較多，很多小孩在十歲前都被好心人領養了。隻有王程，性格比較悶，不愛和其他人說話，即使好心夫妻想給他一個家，想悉心照顧他，他也都拒絕了，隻想留在院裏。
那是在他被所有人拋棄時，唯一收留他的地方。他不願離開。
就這樣，他成了院裏孩子的“大哥哥”，平時和院長還有阿姨們一起照顧年幼的弟弟妹妹。
可自從他上初中之後，上學的開支就成了個大問題。院長一直告訴他這些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可王程也會在放學之後去晨夕街的商鋪附近收些紙箱賣錢。
在小柒的再三懇求下，左焺也決定資助王程直到他上完大學。而後又申報給poker。
不久後poker也撥下一筆款定期捐贈給青青福利社。
解決了這些問題後，王程也完全回歸到學校生活中。除了經濟上左焺的資助，其餘生活和學習上的都是左小柒在照顧他。小柒頭腦很好，經常拉著王程給他補習。兩年後，王程也考上了小柒讀的重點高中。
那時在他的眼裏，左小柒就是突然走進他生活中，給了他一束光的大姐姐。
——
“姐，你來了。”還在桌前吃飯的王程見小柒來了，立馬起身。
“恩，趕緊坐下吃飯。”小柒抬頭看了他一眼。
靠，真是這兩年給他吃太多好吃的了，長這麽高。
王程做的菜雖然簡單，但也向來好吃。小柒聞著味，看看也到飯點了，也有些餓。
她打開了電飯煲，看了看裏麵：“王程啊，我吃一碗，你還夠麽？”
“夠！我都快吃飽了。姐你多盛點。”
“恩。”小柒取了碗，盛了小半碗。她向來飯量比較小。
“最近院裏怎麽樣了啊？”小柒坐到旁邊，王程把兩盤菜向她那邊推了推。小柒則用筷子夾了兩塊大點的肉，放進王程的碗裏。
“挺好的。小雅最近學了個蝴蝶結的折紙，折了好多呢，說下次你來要給你戴呢。”
“是嘛。”小柒說著，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那我下次也叫焺焺一起，也給他戴一個。”
王程也笑了笑。他腦海裏已經有了左焺被小柒強迫著戴蝴蝶結時臉上的無奈。
也許是因為自己失去了某些資格，小柒十分喜愛小孩子。
“恩，姐，不過，最近院裏新來了女孩子，十三歲。”
“恩？怎麽了。怎麽這麽大被送進來？”
王程沉默了下，有些話他還是說不出口：“姐，這事，我不好說。”
“沒事，過兩天我跟益冰過去看看。這眼看著就要入冬了。今年冷，我讓她買了些羽絨服帶過去。”
“謝謝姐。”
“今晚住這嗎？”
“恩。穀哥讓我給他幫忙。這幾天都住這。”
“穀碼他讓你幫什麽忙？”
“呃，給他小號上星。”
小柒心裏吐槽：穀碼這個死宅男。忙就別打遊戲，還開個小號讓別人給他上星。
廳裏傳來動靜，是有人回來了。
小柒好奇地向外麵探了探腦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馬把頭低下去吃飯，冷著個臉。
左焺到旁邊廚房倒了杯水，走到餐廳門口。
“焺哥。”還是王程先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恩，趕緊吃飯吧。”左焺回應他，“今住下嗎？”
“恩，住一晚。”王程也沒坐下，感覺出來氣氛有些尷尬。
“恩。”左焺回應。然後又看了眼左小柒，見她沒反應，專心吃著飯，也沒說什麽，轉身走上二樓。
左焺離開後，王程才慢慢坐下，繼續吃著飯。
很明顯，這兩個人又在冷戰了。要是在平時，看見左焺來了，小柒姐準立馬撲過去，拉著他胳膊喊他“焺焺”，然後拉著他講東講西停不下來，根本沒有別人插嘴的份。
沒事，這倆人冷戰也是經常的事情，過不了兩天就又好了。隻是王程不知道的是，這次又是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