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母女
“這個嘛，我肯定會選擇高富帥。”安雪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但是……”
安雪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楊霧敏打斷了：“雪馨、雷英，你們倆真庸俗！”
“雪馨，你喜歡有錢人？”陳雨航皺眉，嚴肅地發問道。不知為何，他突然變得很是一本正經。
“我的意思是說，我的心儀對象要是有錢就更好了……”安雪馨害怕地避開陳雨航詫異的目光，不安地解釋道。
嗬嗬，拜金女！
雨航現在一定對安雪馨她十分地失望！
“陳雨航你也別說別人，你的父親不是也很有錢嘛！還住在世界之都！”寧雷英一提起這回事，就引得安雪馨極大的反感。
陳雨航沒說話，依舊用詫異的目光靜靜地凝視著安雪馨。
就在這個時候，楊霧敏忽然大叫了一聲：“小毓呢？”
“小毓呢？你們看見了嗎？”楊霧敏一扭頭，發現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小人不見了。
“沒有！我們都在抬頭看大屏幕，沒有注意到小毓！”大家一聽小毓不見了都徹底地慌了。
“怎麽辦？小毓她……”楊霧敏雙手掩麵，著急地快要哭了。她身為姐姐卻好端端地把妹妹給弄不見，這讓她回家如何向楊母交代啊！
陳雨航拍了拍楊霧敏的肩，安慰她道：“你先別哭，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找！”
“可這裏人山人海，我們找一個幼童豈不是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雷英說得沒錯，我們為什麽不打110呢？”安雪馨提議道。
“好像兒童失蹤必須得等到二十四小時後警察局才能立案吧……”楊霧敏一邊抽泣，一邊回憶起曾經在電視上看過這麽一說法。
“小毓都丟了，我們應當立即報警尋求援助！”陳雨航鎮定下來，分配任務，“雷英陪霧敏去最近的警察局報警！我和雪馨去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毓！”
事不宜遲，四個孩子分成兩組，陳雨航牢牢地抓住安雪馨的手鑽進人群當中，盡可能地打聽出一些關於楊毓的線索。
“打擾你一下，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六歲大的女孩子？”
“她長得很可愛，一看就是非常惹人喜愛的小孩！”
“對了對了！她右手上還戴著一個橙色的熒光手環！”
“你有沒有印象？”
兩人幾乎詢問過海源廣場的每一個人，但他們都說沒見過楊毓。
警察打電話給楊母，五人齊聚警察局。警察也很為難地說，安雪馨幾個人連犯罪嫌疑人都沒看見，何來的拐帶之說？
而且海源廣場的監控攝像頭顯示，當時天又黑，人又多，都看不清誰對誰，何況是一個還未長個兒的幼童！
聽到這裏，楊母眼前一片模糊。
那個夜晚，楊毓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生命裏。
“楊霧敏，你告訴我，我哪點對你不好了？你為什麽要弄丟小毓？”楊母憤怒地抓住楊霧敏的雙肩，猛烈地搖晃，質道道。
“沒有，阿姨對我很好，就算是爸爸去世了你也沒有想過拋棄我，反而是用一份微薄的薪水養活我和小毓！”
所有的童話故事裏都說繼母非常惡毒，其實也有例外。
楊霧敏一直以來認為上天對她有所眷顧，雖然父母離異，作為子女的肯定不希望如此，但繼母的到來並未有讓她失去母愛。
不但如此，而且楊霧敏和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楊毓還像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一樣，之間沒有任何的隔膜。妹妹楊毓一有困難就會來求助姐姐，姐妹倆若有了好東西也會與彼此分享。
可楊毓終究是楊母的親生女兒，當楊母得知楊毓沒了後，生氣、難過是在所難免的。而這件事又與楊霧敏脫不了關係，於是，楊母便把喪女之痛的氣全撒在了她的身上。
“你明知道我對你好，那你為什麽這樣對待我的女兒！”
“阿姨，我不是故意弄丟小毓的，我可是她的姐姐啊！”楊霧敏吼得撕心裂肺，她不喜歡被人誣陷，更何況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
“霧敏！”
“雨航？”
“霧敏，我帶你先離開吧！”陳雨航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拉起楊霧敏的手就往門外衝，“你和楊阿姨都需要冷靜一會兒！”
就在那個夏天，楊霧敏第一次被心愛的男孩拉了手。
楊霧敏原本以為他們的第一次牽手應是以戀人的身份！但現實卻是在她狼狽不堪之時，陳雨航拉她的手為了幫助她逃離家庭矛盾的現場！
“雨航，我喜歡你！”
二人跑進了一個小巷，停下腳步後楊霧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陳雨航抱住，來了個正式的告白：“無論那一次安雪馨有沒有和你說，我今天都要明確地告訴你，雨航，我喜歡你！請你帶我走吧！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小巷裏的一幕似是偶像劇裏的狗血橋段，又似是少女日漫裏的中二情節。
“楊霧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傻話？”陳雨航用力地推開了楊霧敏。
“雨航！你我都是被親人所拋棄的可憐兒，沒有人會在意我們！”楊霧敏痛哭流涕，將多年來積攢的所有苦水一下子倒了出來，“街坊鄰居都說我是克星！父母的離異怪我！之後爸爸去世，媽媽也被繼父打死了！他們都說我的父母是被我活生生地克死的！現在小毓也失蹤了！”
我們？
同是天涯淪落人？
不……我才不是！
陳雨航狠狠地咬了咬唇，隨之望著楊霧敏那一雙紅腫的眼睛，緩緩地開口道：“霧敏，你聽我說，我們每一個人都覺得你阿姨對你是真心的好！她不會拋棄你的，你跟著她好好過，長大之後報答她！”
“她不喜歡我！”
“她喜歡你！她隻是刀子嘴豆腐心，親生女兒失蹤了，如果連你都要拋棄她的話，那她真的就是生無可戀了！”陳雨航比誰都更成熟，比誰看得都更透徹。
“真的？”
“人和人的緣分很奇妙，上天注定你和楊阿姨要成為一對無血緣關係的母女。因此，答應我，不要再說什麽拋不拋棄之類的話了，好嗎？”
“可是……”楊霧敏還有很多話想對麵前的男孩說，但最終都化為了一個“好”字。
那年夏天的深巷，二人之間的談話，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雨航的離去，一切成了楊霧敏不願提起的過去。
二零零八年八月二十四日，北京奧運會結束的最後一天，雨雪便利店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Surprise！”陳家成如約而至。
“Surprise，dad……”陳雨航勉強地扯出了一個微笑。
與父親分開了這麽久，見麵後陳雨航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激動，擁抱、親吻什麽的也都沒有。
“怎麽了？雨航，你怎麽一臉沮喪的表情？”事實上，今天所有人的心情都特別的難受。
“爸爸，我……”
“陳叔叔！你能不能不要帶陳雨航走啊，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舍不得他！”安雪馨倒了杯茶端給了陳家成，盡力的討好隻為讓他把陳雨航留下來。
那段時間，安雪馨非常討厭陳家成，更不歡迎他來安家，因為她知道陳家成一來自己家，肯定是要把陳雨航給帶走。
“雪馨，叔叔知道你和雨航相處得不錯，但叔叔也是很想念自己的兒子啊，父子之情你懂吧？”陳家成和藹地笑了笑，用大手摸了摸安雪馨的小腦袋。
想念個屁！
這幾年來一通電話都不打給陳雨航，還說什麽父子之情！
“我討厭你！”安雪馨嘟起小嘴，甩開陳家成的手，氣鼓鼓地溜到了安媽媽的身後。
“這孩子，真是的！”安媽媽笑著把自己身後的女兒硬拽了出來。
“家成，你這手表的牌子是Omega的嗎？”安爸爸一眼就看到了陳家成左手上戴著的歐米茄手表。
“Oh my god？我的上帝？”安雪馨不懂地插嘴道。
“沒錯，這就是此次奧運會期間Omega發售的限量版紀念手表。”陳家成又想起了什麽，他從行李箱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上麵纏有粉色的絲帶。
“雪馨，這是叔叔送給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