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自殺之謎
莫小慧意外地收到饒閃閃的信息：“我現在在東雲，你們有空嗎，我想找個地方聊聊。”
莫小慧告訴了米月，米月道：“既然給你發的信息，你就去見見他吧。”
“你看清楚了，人家說的是我們，你一個支隊長，人家不好給你發，當然就跟我這個馬仔發了，說不定，他約我們見麵，會有我們需要的重要線索。”
米月怪異地一笑：“也許，人家不好意思單獨相約，這樣吧，你去吧，有什麽重要情況，及時告訴我。”
莫小慧看懂了米月的怪笑，生氣道：“怎麽了，不就是工作上的事嘛，真是的，看你那眼神，好像我是個賊似的。”
莫小慧與饒閃閃相約在一家名叫湘緣之家的湘菜館，她穿的是一件白底碎藍花的長裙，還專門到發廊吹了發，雖然是短發，卻也被發型師精心設計了一番，額頭是幾縷劉海，那是青春的特寫，發際從臉部兩側後掠，更顯精明幹練。
“那個，米支隊她，臨時有事，來不了。”莫小慧看了對方一眼，心就有些慌，說話就有些結巴了。
“知道你們都忙，你能來，我就十分榮幸了。”
“怎麽，你在這裏有業務？”
“我要說專門來見你，你信嗎？”饒閃閃笑了笑，把他點的菜章讓莫小慧看：“聽說你口味重辣，所以特意找了這家店，點了幾個菜，不知合適不合適。”
小慧不看，笑了笑：“這麽多年了，你還記得。”
“要不，來點紅酒？”
“現在能喝嗎？你又不是不知道。”
菜上來了，一盤剁椒魚頭，饒閃閃忙著給小慧布菜，小慧也不客氣，一麵吃著，一麵咂著嘴，笑道：“米支說了，盼你給我們帶來案子的線索呢。”
“線索的事，真還有，你們查劉姿燕自縊案了嗎？”
莫小慧一聽，心裏隱隱現出一絲失望，怔了怔，搖了搖頭：“還劉姿燕呢，這三起案子，就把我們弄得找不著北。”
“劉姿燕這個案子，我還是建議你們也查一查，我感覺，你們查那三起案件，繞不開這個案子的。”
莫小慧點了點頭：“我們查過案卷，雖然不能認定是自殺，但也沒有他殺的證據，何況，她有遺書，是她親手的筆跡，她的親屬也似乎認定了是自殺，沒有向我們投訴伸冤什麽的。”
饒閃閃笑著搖了搖頭：“他的親屬，唉，她父母親沒有生育能力，她母親的姐卻一氣生下5個女兒，送了一個女兒給她妹，這個女兒就是劉姿燕，這對夫妻養大後，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姐這五個女兒，偏偏這劉姿燕長得天姿國色，劉姿燕自殺前，她所有的積蓄有六七百萬，包括她所購的價值幾百萬的房產，以及一輛寶馬車，全都給了這對養父母，這對夫妻，還擔心如果女兒是他殺，公安要扣留這筆錢呢。”
莫小慧白了閃閃一眼：“說的這麽絕情，不管怎麽說，也是從小養大的孩子，不心疼呀！”
“當然，當然。”閃閃苦笑。
“我們有什麽依據來複查這個案子？能找到證據嗎？”
“我也是依據自己的一些推斷，她沒有任何足以引發她自殺的原由，天宮被查，公安機關並沒有查出她參與犯罪行為的證據，她並沒有失去任何行動自由，沒有負罪感；她沒有男朋友，沒有情感方麵的問題；還有，她有房，有車，有數百萬的存款，身體健康，精神正常，她有什麽理由自殺？她老家有親屬，即使要自殺，為何不提前把自己的財產處理了？再說了，雖然留有遺書，你知道遺書是怎麽寫的嗎？‘與其這樣孤單落寞，行屍走肉，不如就像落日的餘輝一樣，讓它迷人的光澤在這個地球的一麵消失，去向地球的另一麵，在它的另一麵重新開始，為那裏的人們帶來另一個美麗的開始，另一個美麗的黎明，火熱的熾光，以及迷人的夕陽’。”
莫小慧道：“這遺書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呀，想想看，當年的當家花魁，是何等的榮光，她看到的，都是唾涎她的目光，追逐她的身影，一夜之間，一落千丈，看到的都是一張張冷眼和不屑，再沒有了情感，沒有關愛，她麵對的，正如她說的，就像一個行屍走肉，與其這麽孤單落寞，不如去另一個世界，或者讓生命重新開始罷。”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為什麽給你背這一段遺書，你看過一部電影，叫《落日欲罪》嗎，她的那封遺書，正是這部電影裏的一段台詞。”
莫小慧沒有看過這部電影，問：“這能說明什麽？”
“我看過這紙遺書，它是寫在一本筆記本子裏撕下來的一張紙上，上麵既沒有標日期，也沒有注上自己的名字，就是那一段話而已，我們後來想找那個筆記本，卻再也找不到了，隻留下這張紙，放在她的化妝台上，這不會不讓我懷疑，也許，是作案人找到了她隨意在筆記本子上記載下的這段台詞，撕了下來，用作她的遺書？”
莫小慧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都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了，難道混跡在燈紅酒綠娛樂界的她，還會有空餘時間有如此雅興？”
“你可別小看了這類人，你是知道的，世界小姐選美，選的不隻是長得美的，選的是更才藝，我們古代的青樓花魁，長得美是一回事，更注重的，還是才藝，古今中外，概莫例外。何況，名氣大了，與她打交道的人，也應該有不少權高位重，名企大佬，這些人，可不都是好對付的，沒有點八麵玲瓏，博人歡心的手段，是當不了花魁稱號的。”
“如果她有日記的話，她就死定了。”小慧歎息了一聲：“可是，這與我們查的三起案件有聯係嗎？”
“有沒有聯係我不敢說，但是，如果她們的被害，都是凶手出於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滅口，你能說她們之間沒有聯係？”
“如果又把這個案子並進來，我們又得脫一層皮。”
“也許是件好事呢，說不定，你們會在這個案子中獲得意外線索。”
小慧一陣沉默，看一位婷婷玉立的女孩子走了過來，雙手抱一把吉它，身上背著一個音響，嘴前掛著麥克風，笑咪咪地到了饒閃閃麵前：“這位大哥，你們是一對情侶吧，您看，這位姐姐這麽美貌，氣質這麽好，我給姐姐唱首歌，好嗎？唱得不好，不要錢，唱得好，隨便給。”小慧正要拒絕，饒閃閃看了小慧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就聽女孩子彈起了吉它，對著小慧，聲音溫柔甜美：
你的氣質我模仿不來
那種感覺似與生俱來
不要P chart不要美顏
你就是天仙墜落到凡間
你的氣質我模仿不來
那種感覺逆天的存在
不要迷戀也不要暗戀
你就是煙火綻放在人間
……
小慧聽了，她知道這是一首最近很火的網絡歌曲，是舒錦、關劍作詞作曲的《我的氣質你模仿不來》，隻是把歌詞的名稱改了，讓小慧聽得一陣陣肉麻，看了看饒閃閃，饒閃閃也認真聽她唱完了，女孩子接著道：“我看大哥也是個百裏挑一的大帥哥，氣質非凡，我也給大哥來一首吧。”饒閃閃忙揮手製止了，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你的套路了，我怕聽了起雞皮疙瘩。”一麵說，一麵從身上掏出了一百錢，遞給女孩子，女孩子有些為難：“要不了這麽多，二十元就行了，我找給你吧。”饒閃閃道：“是你唱得好，不用找了。”女孩子隻好收了錢，千恩萬謝離開了。
小慧歎息了一聲：“她唱的又不是我，我也知道不配這首歌，但也不至於讓你起雞皮疙瘩吧。”饒閃閃一愣，笑著指點道：“你看你，還是三歲女孩子麽，就這麽點心眼，我是怕她唱出肉麻我的歌，其實，我倒覺得，你還真配得上這首歌。”小慧白了他一眼：“得了得了，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明白得很呢，用不著用這套假辭令來應付我。”饒閃閃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見剛才唱歌的女孩子手捧著一朵紅玫瑰花，急匆匆過來，雙手把花遞給了閃閃，喘著氣道：“剛好碰見賣花的，我買了一棵送您，您獻給這位姐姐吧，今天是周末，我祝您們倆幸福快樂，永遠相守！”說著，看了莫小慧一眼，饒閃閃接過花，便要掏錢，女孩子卻說了聲謝謝，轉身走了。
饒閃閃見女孩子走了，便取了花，站了起來，雙手遞到小慧麵前，小慧等著他說話呢，饒閃閃卻一句話不說，表情卻十分虔誠，小慧忍不住笑了：“你什麽意思嘛！”饒閃閃便道：“什麽意思，你知道嗎，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