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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黑兔

  下午,米月接到杜峰來電:“晚上有空嗎,有一家兔子館,新開的。”


  米月一聽到吃的,便會想到翰墨,她不想再聽到這些讓她傷心往事的美食,她歎息了一聲:“現在哪裏還有這個心情!”


  “你的心事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才要聚一聚,案子的事,我們也好切磋切磋,說不定,我們倆的智慧一碰,能碰出火花的。”


  “火你個鬼!我現在頭腦裏,就是一團亂麻!”


  米月到了兔館,見門前放了幾籠活兔,有白色和黑色的,米月不禁問正在抓兔子的老板娘:“這是家養的還是野生的?”


  老板娘四十多歲,一張黑俊俊的臉,衝米月笑了笑:“現在的野生兔,都是灰兔,哪裏來的黑色白色的!”


  米月想起了在神仙洞視頻裏看到的兔子,分明就是黑色的,便道:“不會吧,在連南縣山裏,我就見過野生的黑兔。”


  老板娘笑了笑:“那一定是你看走眼了,不管是連南縣還是連東縣,你要是抓了野生的黑兔,我把這個店子同你換!”


  米月一驚:難道,她在神仙洞看到的黑兔,是那個進洞的農民陳進東抓了隻家養的兔來騙人的?

  陳進東!


  米月心裏一陣咚咚作響,她看到杜峰從裏麵出來,竟然沒有看到他似的,慌忙拔打了吳昊的電話。


  “快!去連南橫水村,把那個陳進東抓來局裏問話!”


  “怎麽,發現新線索了?”


  “不要問了,弄到他後,什麽也不要向他說,我要親自問話!”


  米月打完了電話,腦子又是一片空白,她要理理思緒,身子卻被杜峰機械性地拽到小包廂。


  米月仔細回憶她詢問陳進東的每一個細節,她是從小在農村長大的人,她了解農民,正是因為她懂得農民的純撲和厚道,才使她很容易被陳進東的表麵現象所蒙蔽,但她想,陳進東一定不是直接的作案者,一定是真正的作案人利用了他,讓他去洞裏察看虛實,用一隻兔子作誘餌,也應該不是陳進東的主意。米月現在才想起來,這個洞子為何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早就被人探到了虛實。


  “怎麽,又是被什麽鬼迷了心竅?”杜峰小心問。


  米月驚異地抬頭看了看杜峰,痛苦地擂了擂自己的頭:“唉我這人,真是蠢得要死!”


  杜峰撲哧笑了:“幹我們這行的,這腦袋瓜子遲早會老年癡呆的!”


  米月也苦笑:“這樣也好呀,什麽事都不要去想,人間的什麽喜怒哀樂,統統都拋出腦後,過上真正無憂無慮的日子。”


  兔肉上來了,先是一盤紅燒兔頭,杜峰問:“要不要來瓶紅酒?”


  米月擺了擺手:“下半夜還要審人呢!”


  “就是那個什麽陳進東?”


  米月點了點頭,問:“你那邊查出什麽線索了嗎?”


  杜峰搖了搖頭:“我們現在還是以收集證據為主,村子裏的人,本來與外界交往就少,不大可能在他們中間有突破,你們不是正在通緝林宏洲嗎,抓到了他,不就好辦了?”


  米月呆了呆,歎息了一聲:“我不相信林宏洲就是八姐,而且,我現在對他擔心得不得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更對不起這些曾經為國獻身的軍人。”


  “人總會變的,這與你無關。”


  “不會,決不會!一個人什麽都可以變,但信仰不會變,決不會變,絕對不會!”


  “你也不必擔心,我聽說,這個林宏洲,在部隊的時候,還是偵察兵出身,他不應該輕易遭人暗算的。”


  “他要是沒有事的話,至少可以聯係我呀,他難道連我都不相信了嗎?”


  米月悲梗道。


  杜峰伸出手來,抓住了米月的手,她感覺到了他的手溫熱的像一團火,杜峰心痛道:“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涼。”


  米月相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有了勇氣。


  “我相信,隻要他是無辜的,他遲早會聯係你的。”杜峰安慰道。


  米月就讓杜峰牽著手,走出了餐館,街上人行如織,穿過街道,前麵是東江河的人行道河堤,河麵上映出一波一波五顏六色的燈光,腳下的燈光音響,在播放侃侃略帶傷感的歌《知道不知道》。


  那天的雲

  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


  我們的時光

  因為注定那麽少


  風吹著白雲飄

  你到那裏去了

  想你的時候


  喔抬頭微笑


  知道不知道


  ……


  歌聲又讓米月想起了劉安明,她抬起淚眼看了看天,天空已被城市的燈光所籠罩,晚風微微吹來,吹動她額前的劉海,她抬起手來,輕輕地試了一下淚。


  “你知道嗎,劉安明給我說了一個愛情故事,是在烈士陵園,一位身穿一套婚禮的姑娘,對著一位烈士的墓碑,說,江恒德,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三年後娶我的,今天,我來了,我穿著這身婚禮服來了,我來做新娘子來了,我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今天都要和你舉行婚禮,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米月看到,杜峰的眼裏也湧出了淚水,他的一隻手,把她攥得更緊了。


  電話是清晨5時打來的,吳昊道:“人已帶來了,在審訊室”


  米月見到陳進東,一臉沮喪。


  米月冷笑:“陳進東,沒想到我會把你吧請到這裏來吧?”


  陳進東哭喪著臉:“不是我故意隱瞞,我也害怕呀,他當時對我說,要是把他交代出來,就要殺我一家人,我上有老下有小……”


  “是誰找的你?叫什麽名字?長的什麽樣子?”


  “你們?”陳進東兩眼瞪得像銅鈴:“怎麽,他人……你們還沒有抓到他?”


  “要是抓到這人了,我們還要費這麽大的勁把你弄到這裏來?”


  “完了完了!”陳進東一雙驚恐的眼看著米月:“他們要是知道我來這裏了,那我家人……”


  “你早說出來,我們早抓了人,不就不必擔心了?”米月積壓的怒火,像火山一樣噴發了,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聲音竭撕底裏:“你知道嗎,正因為你拒不交代,已有好幾條人命被葬送了!你家人的命是命,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陳進東驚恐的眼光變成了驚嚇:“我我我不知道他叫什麽,隻記得是一張瘦臉,身子一米七左右,年紀不大,不到三十歲……哦對了,他右側脖子上有一顆一粒米大小的肉瘤。”


  “肉瘤?”米月一驚,她想起了在東城廣場商業城電器商場見到搶要購物券的那個小夥子,難道是他?

  “說說他指使你辦事的詳細過程。”


  “是他到我店子找到我,讓我去探一下神仙洞,他也不說為什麽讓我進洞,進洞裏幹什麽,隻是讓我進去後就出來一下就行了,他還說,要是公安來盤問,就說是自己想進洞,不要說是他讓我進洞,我說,這個洞子一直以來就沒有人進去過,要是公安問我無緣無故進洞幹什麽,我怎麽回答?他想了一想,就說,你就說追野兔追進洞子,後來,他真就提了兩條兔子,一白一黑,蹲在林子裏,先放的白兔子,那白兔子沒有進洞,往別處跑了,後來又放了黑兔子,那黑兔子就直往山洞跑,他才讓我追進洞,事後,他給了我五萬塊錢……”


  “他說話是什麽口音?哪個地方的人?”


  “好像是當地口音,應該就是本省的人。”


  米月慌忙趕到東城廣場商業城電器商場,查找當天的視頻記錄,幸好記錄還在,人找到了,楊鍾雄,男,27歲,大專畢業,江東省惠城市鏡湖鎮鬥壩村人,在一家電信公司從事光纖網絡鋪設工作。


  米月隨即派人抓捕,楊已失蹤多時。


  難道他是在截殺米月案中被燒死的人之一?米月令楊茹比對,楊茹已證實,燒死的人中,不可能有楊鍾雄。


  米月當天發出了對楊鍾雄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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