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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老丁頭

  晚上,米月便打電話向劉所說,要去看看“10.17”羅小聰夫妻車禍案現場,劉所道:“那個現場,你不用去看了,現場的痕跡早已無影無蹤,看了照片就知道了,實在要看,也要有當場看過現場的人向你介紹才行,我晚上有時間,帶你去見見老所長方明,這個案子,他比誰都清楚。”米月道:“你那麽忙,晚上就好好休息吧,讓小李帶我去就行了。”劉所道:“我不去不行呀,那個方明,現在躺在醫院呢,我要不去,他還不一定見你,見了你,還不一定什麽都對你說。”


  米月一驚:“他是什麽病?要緊嗎?”


  “胃癌,不過幸好發現得早,做了手術,已過了五年,沒出什麽事,前兩天聽說又住院了。”


  米月吃過晚飯,便到超市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等劉所來接她,等到晚上快9點了,才見劉所的車匆匆駛來,滿車都是泥水,看米月提的東西,笑道:“把你的東西放回去,留著自己吃吧,人家現在哪能吃下這些東西!他也不會收的。”米月不依,堅持要拎著,劉所隻得罷了。


  到了縣人醫住院部,米月看到了方明,人已瘦得不成樣子了,不過精神頭還好,見了劉所帶了一個女子來,笑道:“剛才還在念你呢,正想給你打電話,你卻自己找上門來了。”見米月把一袋禮品往床頭櫃上放,忙對劉所道:“安明,安明,你安的什麽心?”劉所忙解釋道:“她就是米月,人家第一次來看你,給人家一個麵子吧。”方明聽了,便哦了一聲,正直了身子,對劉所道:“安明,你是不是看我這把老骨頭沒有幾天撐頭了,提前給我拆架子來了?”米月隻得忙上前,笑對方明道:“方老,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知趣了,自己要來的,方老真要嫌我多事了,我走就是了。”劉所便笑對方明道:“你少在我麵前裝,別動不動就幾天幾天的,這麽多年了,我看你是越活越精神了,你以為人家閑著沒事,來看你這個死老頭子鬧情緒?”


  方明便笑著直搖著頭,對米月道:“我知道你是為嘛事來的,你來的正好,這件事,我也正要同安明聊一聊,要不然我這個難隱之言,便要帶到閻王殿那裏了。”劉所一驚:“老方,說的什麽屁話?”方明向劉所擺了擺手:“你聽我說,那個案子,是我一直經手,你向我說的那些疑點,說實話,我當時也不是沒有想到過,比如那堆煙頭,我也看出來了,確實是司機劉湧抽的,但我們也不能就此就斷定他就是在那裏等什麽人吧?說不定開車開到這裏,覺得疲勞了,要下車歇歇,抽幾根煙提提神,這一抽,又在想什麽心事,就待得久了一些?至於兩車都翻下了山,這種可能性雖然少,但也並不能排除,這兩件事說來說去,一切都沒有證據,你叫我怎麽辦?但不管怎麽說,有一個疑點,倒是讓我上了一回心,就是在現場留下的一道車轍,給我的印象太深了,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輛高級小轎車的車轍,按理說,在當時那個時間,那個地段,能有高級轎車出入這個地段的,隻有王老四的女婿的車,而當時他們的車還在村子裏沒有開出來,這個車轍也不對,我後來讓小趙固定了這個車轍,查這個車子的情況,小趙也查了,說是整個鎮裏都沒有發現有這一車轍輪胎的車,我想,真要擴大範圍,在當時的那個技術條件,隻能是大海撈針了,所以,我們查了兩個月,到了年底,上麵催結案率,我們便隻好草草結案,所以這就便不了了之。”


  “您當時也認可,有人在現場製造了這起車禍案?”米月問。


  方明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當時也有這種判斷,所以我一麵讓小趙查車轍,一麵走訪調查事發前兩天這個司機以及羅小聰一家人的社會關係及交往的情況,可是查來查去,司機劉湧也就幾個找他拉貨的人,羅小聰夫妻沒有什麽親友,認識他們的人就更少了,沒有打聽到他們交往過其他可疑人員。”


  “您知道當年那個胡林群的情況麽?”米月試探著問。


  方明點了點頭:“我當時也想過,是不是這個胡林群的報複,所以我也把找這個胡林群作為重點人員,隻是,我們苦心找了半個多月,沒有找到這個人,他那個堂叔,後來也沒有在公安廳開車了,之後也不見蹤影。不過,你們既然有決心要查,我想來想去,你們可以去找一個人,縣城城關鋪老丁頭。”


  “老丁頭?是什麽人?”


  “說起這個老丁頭,當時是縣城城關鋪的一個修車店的修車師傅,當時偵查員小趙找到他,他當時就認出來了,是一輛三菱6缸的越野車,案發當天下午,這輛車開到這家修理店,讓他們給洗車,小趙要了解詳細情況時,老丁頭說,是車店的小徒張大慶給洗的車,要問大慶才知道,當時張大慶不在,說是有事回老家了,小趙第二天等了一天,不見張大慶來店裏,後來一打聽,這張大慶不辭而別,去外打工去了,我們後來一直也沒有找到這個張大慶。”


  “我們現在找到這個老丁頭有用嗎?”


  方明搖了搖頭:“這個老丁頭心裏有鬼,據小趙反映,他在前後兩次見小趙的態度大相徑庭,第一次見他,極力配合,態度很好,第二天見他的時候,他整個一個不合作的態度,說話前後矛盾,問他的話,一問三不知,後來我們打聽,這個小徒就是他的外甥,老丁頭的妹妹離異後,就外出打工了,把這孩子交給這老丁頭照顧,這大慶高中畢業後沒有考上大學,就在老丁頭這店子裏學修車,學徒才不到一年,不說是親外甥,就是師徒一場,外出打工,也應告別一聲,或者會來一個電話的,所以我們估計,這家夥一定在這期間受到過什麽威脅或者收到過什麽封口費,我們後來還把他弄到了派出所,想打聽這張大慶的去處和聯係方式,這家夥一張鐵嘴,什麽也不說,說實話,要是能用些手段,我就不怕他不說出來,我估計,一定是對方使用了什麽手段,他是害怕,死也不敢說。我們後來還找到了張大慶分別在長沙和東州的父母親,也沒有找到這個張大慶,後來也就不了了之,我想,這張大慶是不是改名換姓了,但不管怎麽樣,現在有兩個人一定知道這大慶的信息,一個是老丁頭,一個是大慶的媽,但他這個媽,現在新成了家,這大慶還會不會與她聯係,就難說了。”


  “我們現在去找他,他也未必會說。”劉所道。


  “那得看你們的功夫手段了,我聽說,這老家夥今年77歲了,在老家在金田鎮丁溝村養老,老伴也不在了,他有個孫子,叫丁金華,今年22歲,大學剛畢業,一心想進公安,考了兩次,成績都排在前幾名,就是麵試通不過,這老丁頭就這麽個孫子,為這事心急火燎,到處找人。我講這些,你們心裏應該有數。”


  劉所看了看米月,米月點了點頭。


  劉所同米月向方明告辭,方明便指了指米月放在床頭櫃上的禮品,道:“把這東西拿走,你看我這樣子,還能吃這些東西嗎,正好,拿它去看看老丁頭吧。”米月想說句話,被劉所製止了,劉所上前取了禮品,倆人出了病房,就見到一個白發老婦人,一手提了個盒飯過來,劉所忙上前打招呼,米月一聽,原來就是方明的老伴,劉所便問:“老方是什麽個情況,怎麽又來醫院了?”老人兩眼紅紅的,搖了搖頭,歎息道:“這次還真是不行了,醫生說,能熬到過年就不錯了。”劉所一時便呆了,半晌道:“怎麽會呢,我剛才看他精神頭還好。”老人道:“你還不知道他,他這是做給你看呢!”


  米月心裏不免一陣揪心,看了看劉所,劉所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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