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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血案

  米月趕到龍邦時,已是晚上了,杜峰同於斌住宿在龍邦的一家雙龍賓館裏,米月一到,便一起研判案情。


  杜峰道:“龍邦這姓莫的叫莫曉慧,28歲,高中畢業,鎮百貨公司售貨員,正在休產假,李滿枝是15日中午找到莫曉慧的,下午2點鍾左右拿了莫的身份證,準備出境,當時有目擊者稱,發現她2點15分左右,在龍邦鎮路口通往口岸的210省道攔了一輛從龍邦以北方向過來拉鐵礦的礦車,上了這輛車往邊境口岸方向去了。我們到了口岸後,查了監控,來往口岸的鐵礦錳礦車很多,都是從越南拉過來的礦,到距離口岸往西1.5公裏處選礦場卸貨。從鎮裏往口岸方向去的礦車,大都是空車,我們沒有找到沿途有目擊者發現有女子從礦車上下來,也反複仔細查看了這兩天口岸的視頻監控,沒有發現李滿枝或與李滿枝長相相似的人出口岸。”


  “有不有可能是藏在礦車裏出境的?”


  “不可能,礦車車鬥是敝開的,駕駛室內也看得十分清楚,藏不了人的,何況,整車還要通過X光掃描,除了駕駛室,不管有人藏在車中的其他任何部位,都會報警的。”


  米月道:“在鎮裏通往口岸的210省道這段路,有沒有發現李滿枝坐的這輛車的線索?”


  於斌搖了搖頭:“沿途沒有監控,我們也沿途找目擊者和來往車輛的司機問了,當時沒有發現車輛出現意外情況,我們懷疑,是不是李滿枝拿了莫曉慧的身份證,不敢去口岸冒險,去到其他地方通過其他方式偷渡了?”


  米月搖了搖頭:“這個可能性不大,其他方式偷渡,用不著換身份證,而且她不會不明白,她拿的這個身份證,如果時間長了,莫曉慧就會報警的,或者報失重辦,那麽她手中的這個身份證,就是一顆定時**,她還敢用嗎?既然她用盡心機取得了這個身份證,用途隻能是一個,那就是蒙混過關去越南。”


  杜峰、於斌點了點頭。


  米月問:“知道她當時穿的什麽衣服沒有?”


  “問了,莫曉慧說,當時中午天太熱,她脫了青色牛崽外衣,內穿一件米黃色T恤衫,著一條西裝短褲,背一個黑色跨包。”


  米月道:“難道是拉礦的司機把她拐跑了?”


  於斌道:“不會吧,這個李滿枝,把我們都玩得團團轉,還能被一個拉礦的司機拐跑?”


  杜峰點了點頭,道:“有時候,會用腦子的人不一定能對付一個會使蠻力的人,她當時穿的那麽性感,她人又長得漂亮,不排除在車上被司機將她控製了。”


  米月頭皮一陣發麻,她感到了事態的嚴重。


  米月打開了地圖,道:“我們來分析一下,如果李滿枝被司機劫持,一般情況下會劫持到沿途人員來往稀少的路邊,或自己的家裏及村子裏熟悉的地方,既然礦車司機是從龍邦以北方向過來,那麽,這個司機應該是龍邦以北210省道附近村子裏的人,村子午飯時間一般是中午十二點半至一兩點鍾左右,李滿枝是兩點十五分攔車的,那麽,這個司機應該是吃完午飯後出發,距離龍邦鎮不會超過10公裏。從李滿枝上車的地點到口岸的公路,有三條通往沿邊公路的岔道,兩條往東,一條往西,你們看,往西的公路通向礦車卸貨點,之外通向十分偏僻的平孟鎮,這條路來往卸貨車輛多,容易被同行的司機發現,估計司機不會往這個方向去;往東的兩條沿邊公路,一條往北的可以繞到210省道,一條往東的壬莊鄉,也是一條翻山越嶺的路。這樣,我們明天一早,先把李滿枝的情況通報邊防派出所、邊防部隊及海關,我們再沿往東北的這條沿邊公路查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杜峰道:“還有,拉礦的車應該有個管理組織,或者公司、車隊什麽的,於斌你明天就去一下派出所,請他們配合去找一找這個單位,查一下這些天司機的行蹤,重點是在15日中午以後不在班上的司機,拿個名單出來。”


  第二天一早,杜峰開車,帶著米月在中越邊境公路上穿行。


  這一帶的山水,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沒有河水水塘,公路在一座座奇行怪狀的山包中穿行,偶爾還會看見一塊塊**矗立的界碑。


  杜峰道:“要是這個李滿枝出事遇害,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就徹底斷了,還不如讓她出境呢,要出了境,我們還會出國弄回來!”


  米道歎息道:“她真要出國了,也是我們追捕工作的失敗,要出國撈人,也沒有那麽容易,國家付出多大的財力警力不說,雖然我們與越南有引渡條約,但在越南這些山區鄉村的地方,我們要找一個人,也是相當的麻煩。”


  “她不會死的!”米月不斷在自己安慰自己:“司機要劫持她,應該隻是貪她的美色,而李滿枝是什麽人?她怕死,她是個有心機的人,在死亡與受辱麵前,她會選擇後者,不會輕易激怒對方而被害的。”


  “可是,我估計,她一定帶了不少的現金,如果對方知道她有這麽多的錢,也有謀財害命的可能。”


  米月搖了搖頭:“也許,她的錢多了,反而會救她的命。”


  沿邊公路上偶爾有礦車出入,這給米月的搜尋工作帶來難度,米月沿途察看每一個能停車的角落,每次看到路邊有村莊民房,見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孩子倒是見到什麽會說什麽,但幾天前的事,他們哪裏弄得清楚,一些老人還聽不懂米月他們的普通話,解釋了半天,都是搖頭。


  車子繞了一個大圈,沿途問了十多個村子,沒有一點收獲,來到210省道時,已快中午了,這裏有一個村子叫呂平村,聚集著兩百來戶人家,210省道穿村而過。米月看了看地圖,這裏距龍邦鎮約8公裏,米月道:“我們就在這村子裏等等看看,他們一般是什麽時候吃午飯,我們也順便買點食品充饑,等他們吃完飯,這裏有礦車往龍邦方向走,我們就跟在他們車後,看看他們的車速是多少,需要多長時間到龍邦。”


  村口有個小賣部,一個十七八歲姑娘在看店,店門口涼棚下,擺了三張桌子,有兩個老大爺在喝著啤酒聊天。


  杜峰去店前買食品,米月便在老大爺旁邊坐下來,向兩位大爺打招呼。


  “大妹子從城裏來的吧?”一位白胡子大爺問。


  米月點了點頭。


  米月主動同大爺聊天,聊了幾句,便聊到拉礦上。


  “這村子裏有不少人拉礦吧?”


  一個光頭大爺道:“我們這村裏的不多,你往南走,上壩,巴堂,那坡那幾個村的人最多。”


  “他們都是公司裏的吧。”


  “有老板管呢,車子都是公司的,這一天下來,勤快的話,也能賺個兩三百吧。”


  “他們中午都回家吃飯嗎?”


  “不回來,都是一早就出去了,晚上才回來,這幾十裏,來回一趟,油費都不少,中午他們都在口岸旁邊的護龍村吃飯,那裏有停車場、食堂,還有休息的地方。”


  “我怎麽看這上午一路上有不少礦車在走呢?”


  “那也是回來有其他什麽事的吧。”


  看店的姑娘插話道:“巴堂村黃老板家孫子今天滿周歲,很多礦車司機回來喝喜酒來了。”


  一句話提醒了米月:“15號這天,這附近村子裏有誰辦喜事沒?”


  姑娘道:“就在我們村呀,瘳老漢那天討媳婦,也來了不少礦車司機喝喜酒。”


  “那一天的喜酒什麽時候結束?”


  “大概快2點鍾了吧,有司機到我店裏買煙,看他是吃完酒了,往車場趕。”


  “當天來了多少礦車司機?”


  “不多,有三四輛吧。”


  米月暗自算了算,從這裏到龍邦,8公裏的路,到達的時間差不多,忙道:“瘳老漢現在家裏有人嗎?我想去看看。”


  白胡子大爺道:“大妹子,你是想問礦車司機吧,你用不著去找他,我曉得,共四個人,黃大山的兒子黃小華,還有周青河的二兒子周大發,這兩個是我們村的人,還有葉麻臉,是黃老板的小舅子,是上壩村人,還有一個劉德成,外屯村的。”


  店裏的姑娘笑道:“胡爺,您好記性!”


  胡大爺道:“什麽我好記性!喝酒的時候,我跟他們一桌,我還勸他,你們開著車呢,少喝點,他們還嫌我老頭子多嘴。”


  杜峰道:“開車還喝酒,不怕警察查嗎?”


  胡大爺笑道:“這鄉下哪比城裏,這些司機,有幾個不喝,有哪一天不喝的,不過倒也不會喝醉,警察嘛,人都熟了,隻要不出事,也隻睜隻眼閉隻眼了。”


  米月問:“這幾個人都成家了嗎?”


  胡大爺道:“就是那個葉麻臉,樣子長得凶些,五大三粗的,四十多歲了,還是光棍,其他的三人,都成家了,孩子都有了。”


  “葉麻臉真名叫什麽?”


  “葉雙牛。”店裏的姑娘答道。


  米月衝店裏姑娘笑了笑:“你也認識?”


  姑娘鎖著眉頭道:“誰不認得他,討厭死了!”


  米月趕緊給於斌打電話:“請派出所協助,速找上壩村的礦車司機葉雙牛!”


  米月打完了電話,便不等村裏人吃飯了,急著往龍邦鎮裏趕,回到龍邦,找了米粉館吃了碗粉,剛吃完,於斌來電話了,說是派出所已把葉雙牛叫到了派出所。


  “這麽說,不會是他吧?”杜峰有些懷疑了。


  “去問問就曉得了。”


  到了派出所,一名武警戰士便帶著米月到了一間屋子,見屋子裏坐著一個人,身材魁梧,滿臉連腮黑胡子,頭發卻稀稀拉拉,兩隻暴眼,一嘴大黃牙,正在狠狠地抽煙。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葉雙牛。”


  見米月等人進來,葉雙牛便站了起來:“我犯了什麽事了,你們把我弄到這裏來?”


  米月一看對方的眼神和表情就明白了,她找錯人了。


  米月隻好單刀直入,詢問他們的幾個礦車司機在15日那天在呂平村瘳老漢家喝完喜酒後的情況。


  “喝完喜酒後,我們都去工地了呀!”


  “你們一起走的嗎?”


  “差不多吧,我走在最後麵,其他三個人也是在我前麵三三倆倆出去的。”


  “你一路到工地,沿途發現什麽異常沒有?”


  “沒有呀?”


  “其他三個人都去了工地了?”


  葉雙牛想了想,道:“哦,劉德成他搭了個人,要送他去古屯。”


  “他搭的誰?古屯在哪個地方?”


  “二披頭,哦,就是廖成玉,他家就是古屯村的,村子離這裏不遠,往東七八裏左右。”


  “從呂平村去古屯,要經過這裏嗎?”


  “經過,當然經過。”


  米月掏出了李滿枝的照片:“你看看,你在那天回工地的時候,看見過她嗎?”


  葉雙牛盯著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沒看見。”


  米月道:“就在你們的礦車經過龍邦鎮路口的那段時間,有人看見這個女子上了一輛開往工地方向的拉礦的車。”


  “她上了礦車?”葉雙牛猶豫道:“是不是二披頭這小子**病又犯了?”


  米月問:“二披頭是什麽人?”


  葉雙牛道:“這一帶出名的光棍,見不得長得好看的女人,他要見了你剛才那女子,恐怕他全身骨頭都要酥了,這女子是什麽人?看她這麽漂亮,是不是那邊來的盤子?”


  “什麽盤子?”米月疑惑問。


  “哦,就是從越南過來賣身子的,前些年過境來的很多,這兩年少了,這二披頭是不是把她當盤子了?”


  米月一時愣了,問:“這兩天,你見過劉德成沒有?”


  葉雙牛摸了摸頭道:“對呀,你不問,我還納悶呢,我打他的手機,手機關機了,昨天她老婆還打電話問我,我還說,說不定這小子在二披頭家喝酒,出不來了呢!”


  不好!米月心裏咚咚跳了起來:“你知道二披頭家地址嗎?”


  “古屯村我知道,他住的房子我不知道,那個村子也沒有幾戶人家,去了一問就知道的。”


  ……


  米月、杜峰帶著劉德成火急趕赴古屯村。


  到了村裏,好不容易打聽到了二披頭家,二披頭家沒有人,劉德成向村民一家家打聽,終於有一位老漢道,看見當天有一輛礦車進了村,過了不久,礦車又往北方向開走了。


  “車停在什麽地方?”


  老漢往山腳方向指了指:“好像就在那山腳下。”


  米月到老漢指點的地方一看,靠山腳有一棟獨立的磚瓦房,房門虛掩著,米月推開門,一股屍臭味撲鼻而來,進屋一看,臭味來自左邊的一道門,到了門口,便見一群綠頭蒼蠅轟地飛來,裏麵是一間臥室,臥室裏有兩名男屍,門邊躺著一具男屍,係被銳器擊中頭部而亡,屍體旁邊有一柄鏽跡斑斑的斧頭;床上俯臥著一具男屍,係被勒住脖子身亡。


  李滿枝同那輛礦車不見蹤影。


  “這不就是劉德成和二披頭嗎!”葉雙牛滿臉驚恐道。


  米月狠狠敲打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對於斌道:“報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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