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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廳專案組

  米月當即被杜峰副支隊長帶到省公安廳經偵總隊。


  經偵總隊會議室裏,燈火通明,坐著不少神情肅穆穿白襯衣警監級別的人,有省廳主管經偵的黃亞興副廳長,經偵總隊總隊長莫大武,總隊一支隊支隊長程賢才,……,米月更沒有想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東州市公安局副局長孫小明也在坐。


  米月一到會議室,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見黃副廳長站了起來,問杜峰道:“這就是你說的米月吧?”杜峰道:“就是她。”黃副廳長便上前同米月握手,笑了笑對孫小明道:“你們局的這個小丫頭,可是差點給我們桶了一個大漏子了!”孫小明也笑道:“要不這樣,你們也不會把我們叫到這裏來吧?”


  黃廳同米月握了握手,便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對在座的眾人道:“開始吧,”接著對杜峰道:“杜峰,你介紹一下情況,在會議開始前,我聲明一下,這次會議內容高度機密,請大家關掉手機,會議所涉及的內容,不得記錄,不得拍照錄音,出了這個會議室,不得向外麵所有的人泄露。”


  杜峰作介紹:

  “這一次會議,廳領導親自來參加了,是在我總隊正在開展的“1.08”虛開增值稅發票案的一次特別的會議,之所以開這個會,是因為我們在案件偵破過程中,我們跟蹤的對象同東州市公安局正在開展的“鬼麵人”係列殺人案所追蹤的對象重疊,差點導致我們正在追蹤的對象被東州市局的專案組人員抓捕,導致我們正在進行的偵破計劃破產。”


  黃廳聽到這裏,打斷了杜峰的話:“這些我們都知道了,不用說了,這滲合進來的東州市局的同誌還不一定知道這個虛開增值稅發票案的案情,你給介紹一下。”


  杜峰點了點頭,道:“虛開增值稅發票,是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的迅猛發展,工礦企業如雨後春筍,突飛猛進增多,企業利稅日趨倍增,數額巨大,增值稅發票的麵值已數以百萬計而滋生的。一些犯罪團夥,便盯上了這一增值稅發票的漏洞,以各種空殼公司、假工廠欺騙稅務人員,虛開巨額增值稅發票,騙取國家的財稅。”


  “當然,稅務人員麵對數以百萬計的大麵值的發票,自然是要查清來曆的,要查這些發票是不是實實在在做了這麽大一筆的生意,出貨家是誰,買貨家是誰,一查就清楚了,但是這些虛開增值稅發票的犯罪分子,他們有辦法對付這一手,設置一道道防火牆來逃避稅務部門的追查,他們通過非法中介,或者在他們自己分布開設在全國各地的空殼公司中中轉,最後到一些煤炭、礦區等實體企業進行“洗票”。你不是要查嗎,好!發票的來處多了,第一站或者是北京,再就是昆明,上海,鄭州,再到山西,最後到了煤礦,稅務人員跨省異地辦案,是要走複雜的程序的,特別是省級層麵,有很多勾通阻礙,時間就拖得更久,本來就困難重重,辦案經費有限不說,等到查到煤礦等礦產,那煤礦等礦產都是些私人老板,挖礦雖是像挖石塊一樣,可拉出來便是錢,一天數十萬的買賣,發票能正規麽,查到頭來,還是一筆筆湖塗張,誰拎得清?就是查清了,一年半截過去了,人家早就賺得盆滿缽滿,攜款到國外揮霍去了。”


  “這次我們要查的“1.08”案件,涉及的虛開增值稅發票已達數十億元,參與的人員主要是以我省海平縣以及所轄的平坡鎮、鳳溪鎮、大坪鎮人員為主,估計有數十或上百人,在全國數十個大城市設有空殼公司,專門從事洗票工作,而且這些從事洗票的空殼公司通過QQ群或微信群相互密切聯係,隻要一個地方抓了人,甚至一旦發現風吹草動,他們便很快通知所有同夥第一時間銷毀所有票據證據,讓我們無從取證,給我們的辦案工作帶來很大難度,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隻有在悄無聲息地摸清所有各地空殼公司準確人員和地址後,在統一時間通過統一行動收網,讓他們來不及銷毀證據,這樣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


  “我們近一段時間通過從這些空殼公司的登記人員中入手摸排,發現這些登記人員是在本市一房地產公司建築隊施工的農民工,我們從農民工中調查,發現是一位送盒飯的小夥子叫劉湖濤,以每個身份證200元借用幾天的方式,從農民工手中借到的一批身份證開的,我們找到了這個劉湖濤,劉湖濤供出了向他要這個身份證的人,我們經過偵查,鎖定這個人就是住在半島花園G214號樓的李滿枝。為不打草驚蛇,我們便在這棟樓的對麵蹲守,主要是便於掌握李的通信信息以及與其他人往來情況,以便擴大查找線索。今天下午,便發現市局的辦案人員也來抓捕這個李滿枝,幸好他們沒有貿然出手抓人,還準備也到我們的蹲守的地點蹲坑,被我們及時發現並製止。”


  眾人忍不住哈哈笑了,黃廳笑道:“這個,米月,你說說,你又是怎麽找到這個李滿枝的?”


  米月有些尷尬,道:“‘鬼麵人’這個案子,首先是一個叫吳重九的東北人在清源縣石塘鎮黃家村被殺,因第一個發現被殺的人的村民,看到被殺害的人麵部恐怖,以為是同村已死去的人變的鬼,所以村裏的人傳開了,叫鬼麵人,所以取鬼麵人案。經過我們偵查,殺害吳重九的,是清源縣石塘鎮塘灣村農民王玉山,不久王玉山又被殺,經我們偵查,這個李滿枝有重大嫌疑,所以我們才鎖定了這個李滿枝。同時,我們還發現,清源縣石塘鎮黃家村婦女鄒紅豔被雇用人員謝小樂和譚偉綁架,至今下落不明,現謝小樂已抓捕歸案,還有一名同案嫌犯譚偉在逃,根據謝小樂的交代以及我們初步掌握的情況看,雇用謝小樂和譚偉綁架鄒紅豔的,還是這個李滿枝。我們判斷,李滿枝殺人和綁架,其目的動機隻有一個,就是害怕其團夥的違法犯罪行為被泄露,殺人滅口。所以,我們在發現有李滿枝的可疑線索後,才沒有貿然行動,先布控蹲守,待進一步掌握線索證據後才行動。”


  黃廳點了點頭:“唔,米月的這個判斷和做法,應該符合這個犯罪團夥的特征,想想看,麵對一個能非法牟利十數億金錢的團夥來說,為防止其犯罪行蹤暴露,他們是不惜一切代價殺人滅口的。而且從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看,這個犯罪團夥隱蔽性和反偵能力也非常強,根據我們以往破獲的這類犯罪團夥成員特征看,這類團夥內部都是會講當地地方語的人員組成,這種地方語,其他地方的人都很難聽得懂,除特殊情況,其他地方的人員不會進入這個圈子裏去,所以說這個團夥組織相當嚴密,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我們掌握的這個李滿枝,她不是海平縣的人,應該說不應該是這個團夥圈子裏的人,或者說,她隻不過是在為這個團夥服務的外圈人員。”


  黃廳說到這裏,看了看孫小明,道:“這樣吧,這個1.08案件,是公安部督辦的案件,也是省廳領導高度關注的一個重案,所以,我建議,既然與東州市的‘鬼麵人’案有重疊,那麽,就將這兩個案子並案,合並後還是叫‘1.08’案,同時,建議將米月同誌納入‘1.08 ’案的偵破工作,成為‘1.08’專案偵查人員,老孫,你有沒有意見?”


  孫局一聽,嘿嘿笑了笑:“我們刑偵支隊就這兩個寶貝,一個支隊長張小鷹,一個副支隊長米月,現在這倆人都來省廳,我這個主管副局長,豈不成了光杆司令了?”黃廳笑道:“你別急,開會前,我就已同刑偵的商量了,既然米月在我們專案組,那麽,張小鷹可以先放回去,不過,我有言在先,張小鷹放回去隻是暫時的,一旦我們這個案子告破,米月回到你身邊,張小鷹還是要回來的。”孫局苦笑道:“你這麽說,好像張小鷹就是你們的人了。”黃廳道:“這個你不要怪我,我隻管經偵,張小鷹是刑偵的,你要人,找刑偵要人好了,這次讓張支回去,還同分管刑偵的張廳磨了半天的嘴。”


  黃廳對付完了孫局,才問米月:“你也說說,能不能留下來?有什麽困難沒有?”


  米月心裏有陣難受,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難受,雖然,神秘團夥終於露出了水麵,這在米月的預料之中,但隨之而來的這樣的局麵,是她始料未及的。也許,案子沒有破,而又在關鍵時刻,被人剝奪了破案的機會,也許,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省廳專案組,將擔負什麽角色,能不能像在市局那樣,任由自己海闊天空,任情發揮?她也擔心鄒紅豔的命運,會不會被這個專案組所忽視,……


  米月隻好苦笑:“既然領導們都定下來的事,還來問我幹什麽!我服從組織安排就是了。”


  “好!”黃廳道:“那麽就這麽定下來。我還是講幾點意見,一是要認清虛開增值稅發票犯罪的嚴峻形勢,把此案作為特大重大案件來抓,重要性我就不說了,國家財稅幾十億的被騙流失,你們想想,心疼不心疼?對這些侵吞國家財稅的犯罪團夥,該不該盡早繩之以法?二是要部署精銳警力,各警種各部門要緊密配合,力爭速破速決,把犯罪分子一網打盡,以達到震懾效果,在這一方麵,東州市局更要密切配合,充分發揮市局刑偵的協調配合的主力軍作用;三是要講究策略,注意收集和固定證據,重要證據要形成鐵證,決不讓這種犯罪分子鑽我們公檢法的空子,逃避打擊;四是要嚴守保密紀律,案件偵破階段,決不能讓信息外泄,對因泄密造成不良後果的,將依法處置,決不留情……。”


  黃廳說完了,莫總也強調了幾點,特別提到保密問題,對孫局和米月道:“你們回去作個動員,凡參與過‘鬼麵人’專案的人員解散,同時,必須要求嚴守保密紀律,對米月參與‘1.08’專案所涉及的內容,一律不得外泄,這是一條鐵規,人人要寫承諾書。”


  ……


  黃廳組織的會議開完了,“1.08”專案組的人繼續留下來開會,莫總向米月一一介紹了專案組的人員,道:“這個專案組,黃廳是組長,我是副組長,當然,黃廳也好,我也好,也隻是掛個名,無非就是做做協調保障工作,具體工作還是要由杜峰、米月、劉紹義來負責,你們三個人各負責一組,每組六個人,杜峰負責案件偵查,米月負責外圍調查,劉紹義主要是負責與省稅務人員的溝通協調,著重票據查源和取證這一塊。”


  ……


  散會的時候,已是中午,杜峰悄悄對米月道:“今天我高興,請你吃個飯,賞個臉吧?”米月冷笑道:“你把我莫名其妙地抓到這裏來,讓我給你打工,你當然是高興了!”杜峰笑道:“這個你可怪不了我,誰讓你與我撞車了!”米月哼了哼道:“是,你是省廳領導,你我撞了車,我隻能憑你處置。”杜峰苦笑道:“你要這樣說的話,我今天晚上更要請你聚一聚了。”米月道:“沒有心情。”杜峰神秘道:“這家館子,別的不會做,隻會做汽鍋雞,那味道,保管你沒有體會過。”米月道:“是不是翰墨告訴你的,知道我就是個吃貨?”杜峰真誠道:“吃還是其次,我們現在在一起辦事了,相互總得要交流交流,知根知底吧,你現在還帶著情緒,叫我們怎麽聯手?”米月一聽,隻得罷了。


  其實這家店離公安廳不遠,步行十多分鍾就到了,店名就叫汽鍋雞王,米月吃了第一口就曉得,杜峰的話沒有錯,這味道,確實一絕。


  杜峰訂的是小包廂,中午吃飯的人少,所以比較安靜。米月問:“你同翰墨還經常聚嗎?”杜峰笑道:“哪裏有機會呢,你看,就都在這麽一個城市,好像相隔千裏萬裏。”米月點了點頭,想別說是同學朋友了,自己要同翰墨吃頓飯都不易。杜峰道:“你是怎麽確定李滿枝就在G214樓,見過她麽?”米月笑道:“我那麽些天聲勢浩大的挨家挨戶大檢查,沒有檢查到你房間麽?”杜峰想了一想,半天才反應了過來,把自己的臉拍得巴巴響:“該死該死!原來那燃氣公司弄的事,竟是你的傑作,連我都被蒙了!”米月冷笑道:“你還不如翰墨呢,翰墨都看出來了。”杜峰有些吃驚:“翰墨看出來了?哦對了,他那裏也有房,也許,他是看見過你出現在那裏,或者正在看你對那些人指手畫腳呢,他能不知道?”


  米月想到了銑頭自殺消息泄漏的事,便問:“我辦的案子中,去年有一名疑犯自殺,網上傳了一段時間,你知道麽?”


  杜峰搖了搖頭,道:“我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哪有閑功夫管這些事!”


  米月本來想了解一下翰墨對這件事是不是同杜峰通過話,一聽杜峰這麽說,也就罷了,想問案子的事,見服務員串來串去的,又不好說,幹脆什麽也不說了,隻顧吃。


  杜峰道:“我問你個私事,你不介意吧?聽翰墨說,你們認識有快十年了吧,還沒有結婚呢?”


  杜峰隻是這麽一說,米月卻像是聽到別人談了十年的戀愛沒有結婚一樣的吃驚,十年!米月屈指一算,真的是十年了,時間過得如此之快,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得,這些年,她這個拖字決,怎麽會一直拖到了現在?一個人的青春有幾個十年!她現在才真正覺得,這一切的責任在她,是她對不住翰墨,更對不住恩師。


  米月隻好接了杜峰一句話:“你剛才也不是說了嘛,像我們這些人,一沾上案子,整個人就不是自己的了,哪有閑功夫顧這些事!”


  杜峰搖頭歎息:“翰墨生性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在他眼裏,他欣賞的人不多,他還能等你這麽久,也真不容易。”


  米月一時無言,隻好反問道:“你同翰墨差不多大吧,聽說你還是單身?”


  杜峰苦笑:“像我這樣的人,可不想把人家妹子年輕活潑的青春活活耽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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