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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紅豔現身

  米月沒有想到的是,方腦殼不抽煙,在K廳兩個多小時,她沒有發現方腦殼抽煙,另外兩個人應該是他的手下,也沒有抽煙,也許,其他兩個人不抽,是看方腦殼不抽,不敢抽,但米月看出來了,方腦殼沒有抽煙的習慣。


  米月取到了方腦殼等3人喝酒的酒杯及丟下的擦臉用過的紙巾,取到了他們的DNA,經檢測,與從黃江源地下河提取的DNA均不是方腦殼等3 人。


  雖然如此,米月還是認定,除了方腦殼的這支人馬,很難想像還有另一支人馬能進洞。不管怎麽說,先把他們弄進來核查清楚再說。


  按照米月的安排,拘捕方腦殼在銀色月光卡拉OK廳進行,這樣就可以不驚動其家人和其他人,由吳昊負責拘捕和初審,米月不出麵。


  楊茹笑道:“米支是擔心見光死吧?總要打交道的呀!”


  米月道:“要是有鐵證,我倒不怕,但既然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的證據,就隻能讓他張口了,從審訊角度講,人都有自尊心,我擔心我的突然露麵,會讓他感到屈辱,因自尊心受到傷害而憤怒,這樣,不利於他配合我們交代問題。”


  米月還有個顧慮,她不好明說,在嫌犯還不能明確以前,她不想這麽快就“出賣”劉耀威父子。


  吳昊帶人在銀色月光卡拉OK廳守候,守了兩天,沒有見到人影,找到他的住所,也不見人,米月有方腦殼的手機電話,隻好通過手機定位,一看,好家夥,這家夥竟跑到臨江市去了。


  臨江市是靠江的平原地帶,不屬卡斯特地貌,不會有溶洞,這家夥跑去那裏幹什麽?

  “不會聽到什麽風聲跑了吧?”


  “不會,”米月道:“要是聽到風聲,就不會還用這個手機。”


  米月便向方腦殼打電話。


  “方老板,不會是身邊美女太多了,把我忘了吧?”


  “哪裏哪裏!我還怕你把我忘了呢!”


  “是這樣,運石說,今晚上請我聚聚,我同運石說好了,請你也一起參加。”


  方腦殼有些為難:“今天晚上恐怕不行,我在外地呢?”


  “不是在找理由吧?”


  “哪裏呀,我還巴不得呢,實在是回不來了。”


  “怎麽,又發現寶洞了?”


  “我在臨江呢,這鬼地方哪有寶洞。我明天就回來了,要不,你同運石說說,哪天有空,我來請。”


  “你要是找到寶洞,不要瞞著我,說過的,我也要去。”


  “一定的,一定的。”


  米月打完電話,隻得又給劉運石打了個電話,她要串通好,免得方腦殼又打運石的電話,穿幫。


  第二天晚上,吳昊在銀色月光卡拉OK廳,找到了方腦殼。


  審訊由吳昊進行,米月在暗室旁聽。


  “這絕對絕對沒有,我們隻是尋寶的,我要那孩子幹什麽?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我會去做麽!我要是做了,你們槍斃我好了!”


  這是米月預料到的,一提到孩子,方腦殼是會整這一曲的,因為他明白,這對他意味著什麽。


  “你沒有做,你能保證你手下的人沒有做?”


  “都是在一起進出的洞,我保證都沒有做。”


  吳昊取出了孩子丟失的塑膠涼鞋,遞到方腦殼的手裏。


  “這是我們在洞裏發現的,這就是丟失孩子的當天,孩子穿的鞋。”


  方腦殼看也沒有看:“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孩子又不是我弄的?”


  “那這鞋子怎麽會到了洞裏?這洞裏,還有什麽人能進去?”


  “你問我,我問誰去?這洞裏,誰都能進去。”


  很顯然,方腦殼這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米月冷冷地一笑。


  “可是據我們掌握,這個洞,除了你們,沒有別的人進去過。 ”


  “別人進沒有進洞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是進過洞,但是我們沒有弄這孩子。”


  “8月28日,也就是農曆7月15日,你們在幹什麽?”


  “8月28日……想不起來了。”


  “真想不起來了?還是不敢說?”


  “真的真的,回去我好好想想。”


  “那好,你把那天進洞的人名單告訴我,姓名,年齡,籍貫,詳細住址,聯係電話。”


  吳昊說完,取了紙筆遞給了他,“你自己寫吧。”


  名單寫出來了,共4 人。


  初審完了,米月道:“這樣,馬上組織拘捕其他3 人,這個方腦殼,24小時以後放人。”


  “放人?”


  “我估計,要麽,另外3人已得知方腦殼抓了,會作鳥獸散,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更讓我們相信他們有鬼;要麽,他們還不知道風聲,還在他提供的這個住所,但不管怎樣,我們先到方腦殼提供的這個地址拘人。放了方腦殼後,派人緊盯,並且嚴密監視他的手機信息,跟進手機信息找線索。我估計,他被放後,很有可能會跟他的手下人聯係,其中很可能會與搶劫孩子的嫌犯聯係。”


  專案組組織當地民警到3 人住所拘人,全部撲空。


  次日,方腦殼的釋放按正常手續進行。


  方腦殼出來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邊下了車,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個龜兒子!老子當初怎麽勸你來著,你當老子放屁!現在老子被公安盯上了,差點進去了!趁老子現在還沒有把你供出來,趕緊給老子滾得遠遠的,還有,你用公用電話,趕緊給那3個龜兒子一個一個打電話,叫他們閉嘴!孩子的事,萬萬不能向公安透露一個字,要是把老子牽連進去,老子活剝了你們的皮!”


  米月查到了這個電話,這個電話的主人,卻沒有在方腦殼供出的名單中。


  有了這個接電話的人手機的定位信息,米月很快在縣汽車站抓獲了這個人:陸國方,男,27歲,四川石河縣人,與方腦殼同鄉。


  溶洞裏的樣本DNA與陸國方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正是陸國方。


  陸國方供述:

  “我們5個人探洞,快到出口的時候,老大讓我出洞看看洞口有人沒有,如果沒有人的話,就出洞歇息歇息,如果有人的話,就不出洞了,原路返回,幹我們這一行的,能不讓人知道就不想讓人知道,洞口這一段水很深,我會遊泳,穿的又是氣墊衣,出洞口一看,沒有看見洞口有其他人,隻見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在向觀音菩薩磕頭作揖,孩子回頭看見了我,我當時就掏出身上的巧克力逗孩子過來,孩子過來後,我見那老太太還在念念有詞磕頭,沒有看見我,我順勢就將孩子抱了過來,堵了他的嘴,回到洞裏。”


  “為什麽想到要偷抱孩子?”


  “我當時也是鬼蒙了心!我有個姑媽,遠房的,在陽明縣,我聽人說過,她原先幹過賣孩子的,那些年一個孩子就好幾萬,現在更貴了,要十萬八萬了。我當時看見了這孩子,才起了這個念頭,如果當時那老太太發現了,我也就不會幹了,偏偏她一點都沒有看見。我抱回孩子後,老大還勸我不要做這樣的事,把孩子送回去,我說,我抱這孩子的時候,那老太太連頭都沒有回,是神不知鬼不覺,她就是做鬼也想不到孩子是我這樣抱走的,這不是老天爺給我們送來的一筆橫財麽。其他人也勸老大說,我們這一趟也不容易,既然孩子抱來了,就不要再送回去了,老大才同意的。”


  “你把孩子賣給誰了?”


  “我姑媽呀,我姑媽看了孩子,先還不敢要,我說出孩子的來曆後,她才要了,我討十萬,她才隻給五萬,多了一分不給,我沒有辦法,隻好收她5萬元錢,這筆錢,我拿了兩萬,老大拿了一萬,其他都分給了三個人。”


  “說說你姑媽的情況。”


  “她叫陸桂蓮,今年有五十多歲了,在陽明縣,原先聽說她在開出租車,現在沒有開了,不知道在幹什麽,姑父被抓判刑後,她同姑父離了婚,他們也沒有兒女,估計現在是一個人過日子。”


  “你姑父犯什麽罪判刑?”


  “拐賣婦女兒童。”


  “判了多少年?”


  “判了十七年。”


  “你們經常來往嗎?”


  “哪個還跟這樣的家庭來往!她又不是我親姑媽,是我父親兄弟那一堂的堂姑媽。”


  “有她的電話嗎?”


  “有。”


  米月趕緊布置,抓捕陸桂蓮!


  當天晚上,顧明在陰明縣汽車站抓到了陸桂蓮,當時,陸桂蓮開著自家的白色豐田車,在車站拉客。


  陸桂蓮的落網,還讓顧明和米月得到一個意外的收獲,經小街道早餐店老板辨認,此人就是在鄒紅豔失蹤那天,拉鄒紅豔上車的女司機!


  米月看著坐在麵前的陸桂蓮,麵容和藹慈祥,打扮幹淨得體,她難以想象,作為一名因拐賣婦女兒童被判重刑的罪犯家屬,卻依然無視法律的存在,還竟敢幹這個勾當,可見在這張和藹慈祥麵容的背後,藏著一顆貪婪的黑心。


  “孩子去哪裏了?”


  “送人了。”


  “送誰了?”


  “阿麗。”


  米月一驚:“阿麗是誰?”


  “我隻管她叫阿麗,我們連麵都沒有見過。”


  “那你是怎麽跟她聯係的?”


  “通過銑頭聯係的。”


  米月看了看顧明,問陸桂蓮:“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陸桂蓮搖了搖頭:“跟他一夥,早餓死了,他們早已沒有幹這個營生了,我一個犯人家屬,他們怎麽會讓我跟他一夥。”


  “他是怎麽讓你聯係阿麗的?”


  “他隻是向我提供了一個電話,讓我找這個阿麗的,我打了阿麗的電話,向她說這個事,她開始也不敢要,我向她說明了孩子的來曆後,她才答應的。”


  “你們怎麽交易?”


  “她在電話裏同我談好了價格,八萬塊,現金交易,讓我早晨八點把孩子放在人民公園河岸邊第三條長條椅上,錢就放在椅子下麵的一個黑色的垃圾袋裏,讓我取了錢,就趕快離開,我就按她說的話做了,當時,公園裏雖然還有不少人,但有很大的霧,我把孩子放在她指定的長條椅上,果然看見下麵有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我取來數了數,正好八萬元錢,我就給了孩子一些糖,哄他不哭後,就走開了。”


  “你有沒有看見取孩子的人?”


  “我拿了錢,生怕人家看見,就一口氣直接回家了,哪裏顧得上去看抱孩子的人。”


  “當時還有其他人看見沒有?”


  “沒有,霧大,遠一些的人就看不見,都是到公園散步的老年人,也沒有誰顧得上這個事。”


  “你同阿麗打電話的時候,就有霧嗎?”


  陸桂蓮點了點頭。


  “鄒紅豔呢,你把她帶去哪裏了?”


  陸桂蓮一時沉默不語。


  “你之前認識鄒紅豔嗎?”


  “不認識。”


  “認識王玉山嗎?”


  陸桂蓮搖了搖頭。


  “認識吳重九嗎?”


  陸桂蓮還是搖頭。


  “那就痛痛快快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清楚,免得我問來問去。”


  “我也是一早去車站接客,偶然在路上看到她的,看她在這大清早,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走,就上前問她要去哪裏,她說,要去汽車站。我說,正好我也去車站,我帶你去吧,她當時還猶豫,不敢上車,我說,你看我一個女的,還能把你怎麽樣,我也不像是壞人吧,你上了車,幾分鍾就到了。她這才上了車,說實話,我當時是真的要送她去車站的,隻是她上車後,我問她是哪裏人,她說,她是清源縣石塘鎮黃家村人,她要回家。我見她一個人,又沒有帶行李,一雙空手,模樣長得又好,又是遠方村裏的人,就懷疑她來路不正,我問她,你帶了錢麽,她沒有吭聲。我就把車拐到了小街道,買了早餐吃了,我這才有這個念頭,想把她轉了人。我便對她說,你要是身上沒有錢,哪裏能回得了家,我反正也閑著,幹脆好事做到底,直接把你送回家,到了你家裏,你給我點油錢就是了。她開始不情願,我好說歹說,她才答應了,我說,這樣吧,我先到家取些東西,車子加滿油,再上路,我就把她拉回到我家裏,之後,我還是給阿麗打電話,阿麗的電話卻停機了,我又找銑頭,銑頭說,你先把人給我弄昏了,我便給她服了安眠藥,後來銑頭帶了人過來了,看了人,給了我四萬元錢,把人帶走了。”


  米月氣得差點要打人了。


  米月查陸桂蓮提供的阿麗的手機號,卻還是神州行,無機主登記,呼叫的基站地址卻在陽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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