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地煎熬
人生就像是浪潮，一浪過來，覆蓋著前浪，推波助瀾是層層疊疊，如果是幸福溫柔的浪花也就算了。隻是那裏有那麽溫柔的浪可以持續，就如現在呂菁痛失父親，陷入病痛中。這一浪又一浪，層層疊疊，隻會讓她感覺生活的苦楚，心酸不已不說，還透出股讓她為止窒息的壓力。
龐笑笑的到來，多少給她開解了點心扉，緩解了不少壓力。隻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兩次緩解就能摒除的。
緩解後的呂菁，讓董天明好好工作，晚上的時候雖然也視頻，但是呂菁卻極力的控製著自己，讓每日身心疲憊的董天明可以好好休息。
隻是，不到一個星期的功夫，呂菁慢慢又陷入了這種症狀，而且走向更是糟糕。
而董天明也以為，龐笑笑和嶽母的應該陪伴身邊，當然嶽母的陪伴都是呂菁自己杜撰出來的，並沒有來過，這樣說也隻是讓遠在他鄉拚搏的丈夫，能夠安心下來。
母女兩個人的冷戰還在持續，幾乎沒有什麽溝通，連一個消息都很少有，這種情況實在是很不正常。
呂菁看著電視中情情愛愛，以及各種背叛的戲碼，心中原本從沒有過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前幾天看到董天明和大學同學在北京相遇，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隻是對方是女性，稍顯親密的照片，讓呂菁竟然生出一股弄弄的不安。
想到此處呂菁趕忙翻出手機，給董天明發了一條微信，楚楚可憐的表情，期待著丈夫的回應。隻是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此時的董天明卻喝的有點多，到了年關將近，他們這個行業收款是個大問題，現在的建築行業，特別是幕牆門窗這個行業。很多時候，別說是首付款，為了做項目，很多公司都帶資墊資先行進入，搞不好，還要先把履約保函的百分之十墊付進去。
說白了，就是一分錢或許沒拿到，先墊付百分之十的履約保函的錢，然後最終第一批出貨，才能拿到百分之三十的首款，兩廂一抵，結果，也就是百分之二十的首付。
每一筆款項都壓的很死，如非有些人脈關係，每一筆的進度款拖你個把個月，算是不錯的，很多要過好幾個月才能收到上一筆款項。
董天明算是有些關係，但是架不住，很多項目年底都要支付，請客吃飯成了年關的重中之重，酒場上，即使喝了酒，買了麵子，有時候也未必能如期拿到款項。
今天的董天明陪著客戶來到KTV陪唱，陪喝，陪吃，也成了三陪男陪！
鶯鶯燕燕，歌舞升平的迷幻之下，陪唱的小妹曖昧的直往他懷裏靠，董天明很冷淡的對小妹說“陪好大老板，一會給你們加錢！”
小妹也是識趣的人，就並沒有糾纏他，反而陪著各位客戶，唱的那個叫酣暢淋漓。看著平時一個個看似正經八百的高管，入了酒池肉林後，醜態百出，董天明擠出的卻是虛偽的笑容，時不時自己還要調動氣氛，上去高歌一曲，敬幾杯酒。
裝在包裏的手機，響了很多下，但是實在是現場嘈雜，根本就聽不到。
最後喝的他自己都稀裏糊塗，總感覺有人往他身上撲，他下意識的好像一直在往外推，持續到了淩晨，最終慢慢蘇醒的他，才收拾殘局。
叫了專車，代駕，付了各種費用，一遝遝百元大鈔瞬間落入別人的口袋。
回到公寓的時候，才發現呂菁發來七八條消息，雖然人十分的難受，但是還是有些擔憂，畢竟往常的妻子很少那麽頻繁的給自己發訊息。
打開視頻的時候，呂菁看到董天明醉醺醺，幾乎要閉上的眼簾，心痛不已，剛想安慰兩句，卻看到白色的襯衫領頭上，一枚淡淡的紅色印記。
心中咯噔一下，不由怒轟中燒的問“天明！你晚上幹什麽去了？”
董天明使勁的搓了搓臉龐和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沒有隱瞞，但是卻有些結巴的如實的告訴了妻子。
見到丈夫一如既往的誠實，呂菁心中的火氣才平息下來，這些事情董天明很久前就告訴我她。沒有什麽隱瞞，不過向她保證過，自己絕對不會參與其中。隻是，這種事情，很多時候能像董天明這樣控製住自己的人，實在太少。
兩人的信任是堅固的，但是有時候在特定時候，有些火苗就會突然竄出來。
呂菁沒有原本想爭吵的想法，慢慢的冷了下來，不過臉色卻有些煞白。
董天明實在是困頓，像往常一樣，衣服都沒有脫，在床上就睡著了，手機習慣性的放在床頭的支架上。
呂菁望著丈夫的臉，以及領口上的淡淡的紅色印記，各種委屈，各種壓抑又浮上了心頭。
每況愈下呂菁，讓女兒最終不得不去找尋外婆的幫助。
“阿婆！你能家裏嗎？媽媽最近精神差極了，每天都睡不著覺。”董雯近乎央求的說道。
劉華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的說道“好的！寶貝，外婆過來看看！”
隻是到了家裏，呂菁看到現在才出現的母親，卻沒有那種期望，而是有些怨恨。平常的她並非這樣，現在這段時間性格也好，精神也好都有紊亂，所以一開口，就定下了不好的局麵。
“你來幹什麽？給你發消息，你都不會！”呂菁用責問的語氣說道！
劉華憋著氣說“你這個小娘！怎麽說話呢？對你媽就不能好好說話，吃了火藥了！我是貓貓告訴我，你精神特別不好，我才看你的！你不要不知道好歹好哇？”
母親的話，讓呂菁一下就像是點燃的炮仗一樣，冷冷的看著她說“不需要！再大苦，我也能抗的過去。你回去吧！”
董雯看到兩人又爭執起來，著急的說“媽！外婆，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你們兩個人都過的不好，就不能相互安慰一下，非要吵嗎？”
外婆馬上解釋道“貓貓！外婆不吵，隻是你媽這個態度。”
董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眼淚突然就滑落了，反身衝進了屋子裏。
劉華氣呼呼看著女兒，沒說什麽話，將帶來的一對燒好的飯菜，和東西放在門口，轉身就開門離開了。
呂菁高翔斥責母親的離開，但是當門關上的時候，心裏卻是卻是想極力的挽留。
眼淚突然就爭氣的掉落了下來，她都不知道現在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變成曾經最痛恨的那種嘴上都是怨念，不能理解人，自私的隻考慮自己感受的人。
其實母親來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歡喜的，開心的，隻是不知道這張可恨的嘴，就說出了這樣的話，最終鬧成了這個局麵。
雖然她對父親的死，還是耿耿於懷，但是其實已經經過那麽久的思考，又或者是有些想通和釋懷了。
隻是最近的精神太差，人也變得容易暴躁易怒，而且晚上依舊是恐懼的睡不著。
董雯雖然悲傷，但是還是放心不下，從房門出來的時候，看著母親的背影，她兩手攤在麵前，默默的抽泣著，最終董雯還是放下心中的所有，從後麵抱住媽媽。
女兒的現在是呂菁最大的安慰，她最終和女兒認了錯，一個人獨自的反省。
而董雯忍不住，也顧不得呂菁和她說的，偷偷的給遠在千裏外的董天明的發了一個消息。
“爸爸，媽媽的病已經越來越重了！能回來嗎？”簡短的幾個字，卻將董雯想說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