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穆小言?
嗬!
愛一個人是隨隨便便掛在嘴上嗎?
更何況,謝明軒現在根本不想提愛這個字。
直到現在,他都特別清晰的記得,在他無意識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她穆小言是怎麽回應的。
可不管她怎麽回應,至少現在,她還是他謝明軒名義上的妻子。
所以,他傅天宇憑什麽帶她離開?
“趁我還沒有發火,你最好是自己離開。”
謝明軒用舌尖狠狠的頂了頂腮幫子,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傅天宇。
他的背影看上去堅硬挺拔,是真的很堅決。
而一邊的穆小言卻始終沉默著,她想阻止兩個人的爭吵和打鬥。
可是,在傅天宇問出那些問題後,她選擇了默不作聲。
因為,她想知道,她想知道,謝明軒是不是真的可以為她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結果呢?
他沉默了。
所以,他根本就做不到嗎?
嗬!
穆小言雙手垂在褲縫邊,而手指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角,她自嘲的冷笑一聲。
她本來就不該奢求這麽多的。
“天宇哥哥,你先回去吧。”
穆小言茸了茸肩膀,然後上前,攙住了傅天宇的手肘,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輕輕的說著。
現在還沒有到約定好的時間,所以現在提出離婚,根本不是理智的做法。
但如果到了一個月期限,他謝明軒還是不肯離婚的話,那她穆小言真的就不會再多顧及什麽了。
隻要能離婚,她是真的可以什麽都不管不顧。
“小言,你到底在顧及什麽?他都和米薇那樣了,你還在害怕什麽?”
聞言,傅天宇怒了,他猩紅著一雙充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穆小言的側顏。
他今天過來,是帶著必須帶走穆小言的決心的。
顧及?
害怕?
穆小言怔了一下,她不敢直視傅天宇的眼睛,她隻是低垂著眼簾,看著地麵,目光慢慢變得渙散。
她並不是顧及,是因為她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她答應過謝明軒,一個月之後離婚,那就是一個月之後離婚。
而害怕……
嗬!
她會害怕什麽?
她害怕的無非就是傅天宇以及她珍視的人會像父母一樣從她的世界裏徹底消失而已。
“天宇哥哥,我和他現在還沒有離婚,所以,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跟著你離開的,你先回去,我有空了會來看你。”
穆小言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傅天宇的身體往他自己的車邊走。
可是,後者卻並沒有想走的意思,而是一把反握住了穆小言的手臂。
“小言,跟我上車。”
傅天宇的態度堅決,握著穆小言手腕的手也很是用力,像是鑲嵌了鐵一樣,痛的穆小言狠狠的顰了顰眉。
她的身體因為傅天宇的大力而被帶到車門邊,而後者順勢打開車門,就要把她給硬塞進車裏。
“天宇哥哥,你放開我。”
穆小言掙紮著,她吼叫了一聲,然後用盡力氣的想要掙脫。
可奈何她所有的力氣在傅天宇看來,都不過是在以卵擊石而已。
眼看著,她就要被摁進副駕駛座裏,一邊的謝明軒終於有了動作。
他轉身,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傅天宇的衣領,然後大力一扯,將他從穆小言的身邊給扯走。
“傅天宇,我的耐心用完了,既然你這麽覬覦我的女人,那好,我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謝明軒說話時,他的牙齒在牙槽裏咬的咯吱作響,甚至都能聽到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碎裂的聲音。
而他剛說完這著一句話,還沒等傅天宇有任何的反應,他的拳頭就毫不猶豫的砸向了傅天宇的右邊臉頰……
“嗵”的一聲,幾乎貫穿了穆小言的整個耳蝸。
這個力道,幾乎可以毀天滅地。
而傅天宇的腦袋裏又有淤血,再被謝明軒這麽一打,穆小言當時就嚇的痛呼了起來。
“謝明軒,你幹什麽?”
穆小言上前,一邊痛哭著,一邊推開了謝明軒的身體,然後她又回頭一下子攙扶住了傅天宇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天宇哥哥,你沒事吧?”
她抬眸,看著傅天宇的右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紅腫起來。
而傅天宇隻是狠狠的皺了皺眉心,隨後吐出一口氣,但伴隨著那沉重呼吸的還有一口鮮血……
血?
看到鮮血的一刹那,穆小言的心頓時就像是被刀子深深的給劃開了一樣,痛的她隻覺得呼吸都變得壓抑起來。
很難想象,剛剛謝明軒的那一拳頭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本來,傅天宇在住院期間,身體就沒有以前那麽硬朗了,再這麽硬生生的接下謝明軒一拳頭,還能硬撐著不倒,就已經是大吉大利了……
“穆小言,你放開他。”
看到穆小言那麽焦急擔憂的模樣,謝明軒心底的怒火就像是寒風過境一樣,肆虐著一切……
可他的話在穆小言聽來,根本毫無作用,她非但沒有任何放開傅天宇的動作,反倒是抬起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
“謝明軒,你真的夠了,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穆小言的臉頰被淚水濡濕,一張臉蒼白到毫無血色,但是隱約裏,卻能看見額頭上的青筋凸現起來。
所以,她真的很生氣嗎?
謝明軒在心底默默的詢問著自己。
嗬,自己明媒正娶回來的女人卻在擔心別的男人……
真是諷刺啊,他謝明軒何時被女人這樣無視過?
“原諒?穆小言,他剛剛打我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擔心我?難道你以為他剛剛就不夠用力嗎?還是說,傅天宇,你身體太差了,經不起我的拳頭?”
謝明軒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麵前的穆小言以及傅天宇,他說出的話,有自嘲,更有諷刺。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麵前的一幕,謝明軒就覺得胸口像是灌了鉛塊一樣沉重,壓抑。
“天宇哥哥,我送你回去。”
穆小言攙扶著傅天宇,替他抹去嘴角的鮮血,然後聲音輕柔的說著。
可後者,卻隻是硬生生的推開了她的手指。
“小言,我並不是什麽柔弱無能的男人,我想證明,我可以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