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謝明軒隻是從車窗裏,將自己涼薄的目光輕輕的望向喬笙的臉。
如果那照片又那麽輕易要回來,那他喬帆也不敢這樣做了。
望了一會兒,直到視線有些迷離,他才挪開。
“穆小言,你先回去。”
他將手指輕輕扣在方向盤上,唇瓣輕掀,說出的話漠然無溫,像淬了寒冰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
幾乎是同一時間,穆小言直接吼了出來。
因為下著雨,她和喬笙都沒有打傘。
兩個人看上去狼狽極了,但謝明軒隻是狠狠的擰了擰眉心。
對於穆小言這個女人,他是真的沒有掌控能力。
她真的很滑,滑的像泥鰍,隨時都會從掌心裏溜走一般。
“連城,讓人帶太太回去。”
謝明軒手指翻飛,撥通了一則電話,然後冷冰冰的吩咐。
不多時,就有人從公司裏麵衝出來,一把將穆小言給架起來,就往回走。
“謝明軒,你卑鄙,你可惡……”
穆小言掙紮著,咆哮著,淚水混合著雨水啪嗒啪嗒的一直掉落。
她之所以會這麽激動,是因為謝明軒從來都是一副這樣高高在上,無所謂的態度。
他憑什麽那麽高傲?
這件事情,從最根本說起,其實就是他謝明軒的錯。
但為什麽現在還輪到喬笙和她要去求他的地步?
嗬!
真是可笑。
可所有的委屈和埋怨都隻能跟隨著保鏢的步伐距離謝明軒越來越遠。
良久,直到穆小言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時,謝明軒才動了動身體,然後輕描淡寫的望一眼喬笙。
“上車。”
冷漠涼薄的話,讓喬笙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
“嗯。”
她隻能卑微回應,然後拖著濕淋淋的身體爬上了謝明軒的車子。
車子,一路疾馳。
最後,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別墅。
這裏,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建築物,隻聽得到雨水啪嗒啪嗒打落在植被上的聲音。
“下車。”
喬笙正抬眼打量周圍的環境,倏的就聽到耳邊傳來冷漠的一聲命令。
她被嚇了一個一跳,然後沒有任何表情的跳下車子。
沒有雨傘,雨水掉落在身上,痛且冰涼。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委屈。
如果可以,她也真的不想管喬帆的死活。
畢竟,他最愛賭錢,那個惡習,他永遠都改不掉。
而現在,他竟然打起謝明軒的主意了。
“跟我進去。”
謝明軒也沒有撐傘,就淋著雨走在前麵,然後掏出鑰匙開了門。
入目之處,是大理石鑄造的地板,看上去很是高檔。
但最令人矚目的還是房間正中心,一個人正被捆綁在凳子上麵。
看見來人,他的臉色像七色龍一樣變了又變。
“謝明軒,你有種就放開我。”
喬帆惡狠狠的咆哮著,一張臉上依舊是高傲和猖狂。
甚至都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得罪的男人到底有強大。
明城數一數二的人物,會任由別人騎到自己頭上嗎?
嗬!
謝明軒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喬笙。
“你想救他?”
輕描淡寫的話語很是淡漠,淡到讓人仿佛看見了羽毛一樣。
但致命的東西,往往都是看上去最無害的。
“他是我爸爸。”
喬笙的臉頰被頭發遮住了大半,隻剩下妝容亂七八糟的貼在臉上。
她看了一眼喬帆,目光裏滿是埋怨。
“所以你想救他?”
依舊是反問,隻是加重了語氣的力道,隱隱裏,似乎還夾雜了一些不耐煩。
謝明軒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肯定的答案而已。
“嗯。”
喬笙甚至連想都沒想,隻是深深的點頭,然後嗯了一聲。
骨肉親情,她怎麽割舍?
她如果不救,那麽今天,喬帆定然會被謝明軒折磨。
“好處?”
謝明軒繼續反問,漆黑的雙瞳裏散發出來的光芒異常冷冽。
好處?
喬笙錯愕了,她睜大了自己的眼眸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謝明軒。
她能有什麽東西可以給謝明軒的?
“你想要什麽?”
喬笙隻是冷靜的反問。
她想,這件事情,或許還是有轉寰的。
如果沒有轉寰,那謝明軒根本就不會帶她來這裏。
這樣一想,她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你是小言朋友,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傷害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好處我可以不要,但他我必須懲罰,你自己動手,割掉他的舌頭,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良久,謝明軒才擺正自己的身體,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喬笙。
他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帶著別人不可抗拒的力道。
他向來高高在上,也不屑和喬帆這樣的男人談條件。
今天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處理掉。
但是,喬笙的突然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
因為喬笙是穆小言的朋友,她們之間,他必須顧及。
“什麽?”
身後,喬帆聽到謝明軒的話,他不由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眸,有些不可思議的喊出聲來。
而身前,喬笙也是哆嗦著身體,不敢回答。
割掉喬帆的舌頭?
她是真的做不到。
就算再怎麽樣,喬帆也是他的父親,骨肉至親。
“喬笙,你杵著幹嘛,回答他啊,他不是要好處嗎?你能給他的,不就是你的身體嗎?趕緊的,你想看著我死嗎?嗯?”
喬帆像是害怕了,他在凳子上麵狠狠的掙紮著,說出的話更是帶著令人作嘔的意思。
關鍵時刻,他是真的可以什麽都不顧。
“閉嘴。”
聽到身體兩個字,謝明軒的怒火被一下子激高,他上前,毫不猶豫的對著喬帆就是一腳。
那一腳,力道很大,踢的喬帆隻覺得胸口的肋骨像碎掉了一樣。
“我做不到……做不到……”
喬笙在一邊,她揉著自己的短發狠狠的咆哮著。
無論是割掉喬帆的舌頭,還是拿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易,她都做不到。
一麵是父親,一麵是閨蜜的丈夫。
她要怎麽做?
“喬笙,我沒有時間看你優柔寡斷,如果你不親自動手,他隻會向你永無止境的索取。”
謝明軒側目看了一眼正眯著眼睛,仿佛在掙紮糾結的喬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