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完這則短信後,穆小言便拿著手機一直忐忑不安的坐著。
說不出來為什麽,她總覺得,心情很沉重,同時也異樣的厲害。
而一樓急診科的VIP病房裏,躺在病床上的謝明軒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覺。
他剛剛氣衝衝的下樓來,本來想著辦理出院手續回家算了。
但是,後來,他想了又想,他還是害怕那幾天的事情發生,所以他便睡回了病床上。
他以為,穆小言一定會下來找他的。
但是,他沒想到,她非但沒有追來,甚至連一句關心問候都沒有。
“穆小言,你這次真的死定了。”
謝明軒翻起身,坐在床邊,目光裏混合著一片火辣辣的光狠狠的嘟囔著。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想必穆小言隔著幾層樓都能被殺死了吧。
正準備穿鞋的謝明軒,床邊的手機卻“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他快速的拿過,果不其然,上麵傳來的是穆小言的信息。
“你在哪?回去了嗎?”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但卻讓謝明軒看了好久好久。
他本來想著要不要回複一句,但是想了想。
他決定算了,不回。
誰讓她穆小言敢和傅天宇出去,還那麽明目張膽的被他給背回來。
想起這個,謝明軒的胸口就跟塞了一把鞭炮一樣,導火索正被點著,像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他重新躺回床裏,將一條腿擱在另外一條腿的膝蓋上麵去。
他望著潔白的天花板,隻覺得視線開始迷離起來。
而燈光下,那一圈又一圈的光暈竟然慢慢形成了穆小言的臉。
“該死。”
他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都這個時候了,他腦子裏想的居然還是她穆小言。
但是,就算他再怎麽想將那抹身影給抹掉。
可怎麽都隻是徒勞。
最後,他索性也就不多沒用的事情了,索性望著天花板,癡癡的笑著,連眸色也變得溫柔起來。
良久,桌邊的手機繼續“叮咚”一聲響起來。
這一次,謝明軒快速的爬起來,然後查看手機上麵的信息。
還是來自穆小言的。
這一次,內容似乎有些多。
“謝明軒,我承認我是去見了天宇哥哥,但是你不要多想,我和他根本沒有什麽,他背我回來,也是因為我小腿受傷了,而外麵也在下雨。如果你收到這個短信,我希望你不要再生氣了,明天家裏還有家宴,早點休息,晚安。”
穆小言的話似乎帶著解釋的味道。
謝明軒仔仔細細的讀完,然後不忘猜想穆小言在寫出這些短信的時候,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心情愉悅了很多,謝明軒靠在床攔上,卻怎麽也沒有睡意。
但是,他突然想到。
早點休息?
晚安?
所以,今晚上,她穆小言是準備和傅天宇睡一起嗎?
不行。
那怎麽可以。
一想到這裏,謝明軒就快速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他快速的穿鞋,二話不說的乘坐電梯,往樓上病房走。
走到病房外麵,他故意停了下來,然後透過玻璃窗望了望裏麵的場景。
穆小言正握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目光微微有些深沉。
“該不會是在給我發短信吧。”
謝明軒這樣猜想著,然後靠在牆壁上,拿著自己的手機等待著。
而病房裏的穆小言,看著手機上麵根本沒有絲毫回複的短信,她胸腔裏的怒火被激到了頂點。
但是,她把玩著手機,並不是在給謝明軒發短信,而是她覺得“老公”兩個字,格外紮眼睛。
她本來將“老公”兩個字改成了謝明軒,但最後想了想,她又改成了“冷情總裁。”
嗯,看到這幾個字,穆小言終於滿意下來。
驀的,她將手機放到床頭,然後伸手覆了覆傅天宇的額頭。
感覺不那麽燙了,她才從床邊走到沙發邊,然後坐下來,躺上去。
她將自己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抱著雙臂沉沉睡了過去。
但是,病房外麵,謝明軒依舊在等待著穆小言的信息。
可遲遲不見反應,他再往病房裏看去時,卻看到穆小言正躺在沙發上。
她整個人看起來小小的,小到幾乎快找不到了。
而就是那麽一個瞬間裏,謝明軒覺得胸口頓了一下。
那痛是尖銳而又犀利的,戳的他胸口狠狠的疼了一下。
等了一會兒,猜想著穆小言大概是睡著了吧,他才礙手礙腳的走進去。
然後將雙手從她腰部穿過去,驀的又將她整個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乘坐電梯,惹來不少人異樣的目光。
不過,好在,那些人還沒有認出他就是謝明軒來,不然可真的就麻煩了。
把穆小言抱進急診室的VIP病房裏,替她蓋上薄被子,然後謝明軒又躺了上去,將她整個人擁進了自己的懷裏。
那一瞬間裏,謝明軒隻覺得胸口暖洋洋的。
聞著從穆小言身上散發出來的洗頭精味道,讓他隻覺得失神。
又想到剛剛她把玩手機的事情。
她把玩了那麽久,不是給他發信息,那她穆小言是在幹什麽?
想來想去,謝明軒更覺得睡不著了,他索性起身,又返回樓上。
但是,這一次,卻剛剛遇到了迷迷糊糊醒來的傅天宇。
他正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在自己病房裏礙手礙腳走來走去的謝明軒。
“你在這裏幹什麽?”
看清楚麵前的人後,傅天宇沒有好氣的吼叫一聲,語氣裏更是大片大片的冷厲和淡漠。
“我來拿小言手機。”
謝明軒毫不避諱的說明了來意,然後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要離開。
但身後,傅天宇卻繼續開口問道。
“她去哪了?”
他明明不該問的,但最後,他還是不小心的問了出來。
“傅天宇,我再一次警告你,穆小言她是我的妻子,她在哪兒關你什麽事?”
謝明軒回頭,語氣帶著惡狠狠的味道,而他那深邃犀利的目光裏更是大片大片的炙熱。
對於傅天宇這個男人,他多的隻是厭惡。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妻子,我隻知道,如果誰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