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言睜大了自己的眼眸,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謝明軒的所作所為。
他這樣?
難道是打算逼良為娼嗎?
穆小言沒敢再說話,隻是滯著目光,呆呆的看著前方的空氣。
可她的心裏,卻亂糟糟的一團亂。
她這一次,如果再說她叫傅天宇為天宇哥哥?
那麽,謝明軒是不是會再一次親上來?
這樣一想,穆小言索性就不再說話。
“不說話,好。”
謝明軒抱著穆小言的身體,狠狠的緊了又緊,見她目光渙散著盯著前方,卻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他再一次低頭,毫不猶豫的吻上穆小言的唇瓣,那力道大的幾乎可以將穆小言整個人都給溺斃一樣。
“回答我,你叫他什麽?”
這一次,謝明軒提高了聲音的分貝,而語氣裏的鏗鏘更令人為之一顫。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小孩。
可穆小言非但沒有覺得有討厭的意思,反倒覺得這樣的謝明軒真的好有男人味。
她的心底默默化開一道堅硬的冰塊。
“傅天宇。”
在謝明軒的唇瓣再一次朝著自己席卷而來的前一秒鍾裏,穆小言快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果然,謝明軒也沒有再強迫著去親吻她。
而是放開她後,一臉得意的看著她。
那模樣,仿佛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如果我再聽到你叫他天宇哥哥,你就自己看著辦。”
謝明軒嘴角的弧度輕輕勾起來,而他說出的話更是帶著冷冽的味道。
明明隻是一件小事情,卻偏偏被謝明軒鬧的這麽大。
“哦。”
穆小言也隻是點頭輕輕的回答一聲,然後再也沒了下文。
她將頭垂在謝明軒的胸前,望著自己的手指,怔征發呆。
車子一路行駛的都很緩慢。
第一次,穆小言覺得,回謝家的路好漫長啊。
直到快到謝家莊園的時候,謝明軒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叫一聲明軒哥哥,我聽聽。”
謝明軒的話裏充滿了打趣的味道,但是他望著穆小言的目光卻格外真摯。
他在期待,更也默默歡喜著。
他不知道,能被穆小言叫一聲明軒哥哥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但是,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會是很幸福的事情。
這一次的穆小言,似乎比剛剛乖巧了很多。
她知道逃不過謝明軒的掌控,那麽也隻好乖乖順從命令。
她在謝明軒的胸口抬起自己的頭,望著他的下頜輕輕的喊了一聲。
“明軒哥哥……”
她的聲音軟糯無力,像軟綿綿的棉花一樣,令人舒適而又溫暖。
這幾個字,明明就有很多女人叫過。
可從未有任何一次比現在聽來更感覺舒心的。
“嗯。”
謝明軒咧開嘴角,控製不住的低笑一聲。
但,一笑即止,他快速的收回笑容,又將一副高傲狂妄的模樣擺在臉上。
他可是謝明軒,怎麽可能輕易露出笑容?
但是,穆小言卻看到了他的淺笑。
說不上來為什麽,穆小言覺得那笑很美好。
隻是任由那美好,她也知道那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很快,車子駛向謝家莊園,最後停了下來。
“下車”。
謝明軒率先下車,然後打開車門,伸手示意穆小言也下來。
後者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他。
他這是要牽自己嗎?
嗬!
真是稀奇。
不過也就那麽一瞬間的訝異,穆小言還是伸出自己的手放進謝明軒的掌心裏。
剛進到大廳裏,她就覺得氣氛有些沉重。
廳裏坐滿了人,定睛環視一周後,穆小言才發現,今天破天荒的謝北銘回來了。
見到謝明軒和穆小言相互挽著走進來時,謝北銘抿了抿唇瓣,笑嘻嘻的說著。
“明軒,小言回來了啊,快坐吧。”
那笑容,看上去似乎是和煦溫暖的。
可穆小言知道,那不過隻是做戲而已。
上一世,謝北銘對她也隻能算不聞不問,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嗯。”
隻聽到耳邊傳來謝明軒低低的一聲應答,然後便拉著塔坐進了沙發裏。
“明軒,後天是你爸爸的生日,要在家裏辦家宴,所以你幫忙張羅一下。”
嚴紫依疊著雙腿優雅端莊的坐在一邊,眼眸裏看不出絲毫情緒的吩咐著。
而她的目光也從沒有在穆小言身上多做過停留。
這樣也是好的,穆小言還難得自在安靜。
“嗯。”
謝明軒還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多餘的回答。
如果不是嚴紫依說,穆小言都差點忘了,後天是謝北銘的生日。
在上一世,她嫁給謝明軒兩年,也參加過兩次家宴。
說是家宴,其實就是一群人聚會吃喝,跳舞,談天說地罷了。
這種聚會,穆小言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相比這個,她倒很想考慮一下和謝明軒離婚之後她該怎麽辦。
一頓晚飯,因為謝北銘的回家,吃的格外安寧。
怕嚴紫依找自己麻煩,穆小言自己自覺的去廚房洗了碗。
洗完後,她又乖巧的和客廳裏的嚴紫依和謝北銘打了招呼。
打完後,她便逃離了那個令她連呼吸都覺得費力的地方。
一上樓,還沒伸手去推臥室的門。
門就在此時一下子開了,從裏麵探出一顆腦袋,看到穆小言後,便將她給拉進了屋裏。
不用多想,穆小言都知道拉她的人除了謝明軒,別無他人。
“幹嘛拉我?”
進到房間裏後,穆小言才狠狠的掙脫謝明軒的拉扯,然後他望著後者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有人打電話給你。”
謝明軒將穆小言的手機揚在空中,語氣冷冽無比,而表情更是陰鬱沉沉。
有人給她打電話?
是穆小安還是傅天宇?或者說是喬笙?
但猜想歸猜想,她始終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手機給我。”
穆小言跳起來,去搶謝明軒手裏的手機。
可他太高,穆小言就算卯足了力氣蹦,也一樣無濟於事。
最後,她放棄了,蹲下身體,狠狠的喘著粗氣。
“電話是你哥打來的,如果是找你借錢,那麽必須交給我處理。”
見穆小言沒了力氣,謝明軒才將手機拿下來,然後遞到穆小言的麵前。
他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像潮濕的地穴,冷風寒寒而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