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為什麽會像呢?
都輸在愛情上,愛而不得,慢慢為那個人將自己給徹底改變了。
冷黎是,穆小言也是。
冷黎為了康澤城,成了明城的夜店女王。
而她穆小言為了謝明軒,變得不再嘻嘻哈哈,不再天真單純。
以前的她總以為隻要你對一個人好,那麽別人也會同樣對你好。
可時間證明了一切,世間萬物,向來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
有那麽一瞬間,穆小言很心疼冷黎。
她抬眸的時候,看到後者正在掉眼淚,她心裏一擰,又拿了紙巾遞進她手裏,沉聲安慰著。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但你要知道,你活著不光是為了他,你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比如掙錢,比如珍惜身邊的親人,身邊的朋友,你要明白,這世界上,不是誰離開了誰就不可以活的,你是一樣,我也是一樣。”
穆小言說著,聲音越來越喑啞,望向冷黎的目光也漸漸收了回來。
不管是什麽事情,在安慰別人的時候,往往可以做到旁觀者清,可輪到自己的時候,卻偏偏失了分寸。
這些大道理,誰都懂,可等真的遇到了,誰又做得到那麽絕情呢?
“謝謝,但我今天來,告訴你這麽多事情,我隻是想讓你離他遠一點。”
冷黎擦幹淨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又拿出小鏡子整理了自己的儀容。
確定沒問題後,她將鏡子放在桌麵上,十指相扣著,目光火辣辣的盯著穆小言的正臉。
離康澤城遠一點嗎?
穆小言倒也想,她可從來都沒有主動找過康澤城。
可命運這東西,誰又能說的很絕對呢?
明城雖然看似很大,可她能偶遇康澤城的機率並非沒有,相反還很大。
“我和他從來都沒有走近過。”
穆小言低眸把玩著自己的指甲,雖然素淨,可好在修長,皮膚也很細滑。
她的語氣淡淡的,淡到像透過玻璃窗打進來的陽光一樣,洋洋灑灑的。
“我知道,你已經和謝明軒結婚了,不會喜歡城哥,但你知道嗎?你的聲音,你的性格都和小雯好像,所以他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有些恍惚,所以他將你當成小雯了,而我希望的是以後隻要是他的事情,你都不要摻和,這是為你好,當然也有我自私的成分在裏麵,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成為小雯的替身,更何況你已經結婚了……”
冷黎的目光是深邃的,那裏麵飽含著複雜的光芒。
聽到她這樣說,穆小言大概就明白了。
為什麽外人都說康澤城陰狠果斷,做事向來以狠毒聞名,可她救下喬笙那天後,他卻輕易的放過她了。
她甚至能體會謝明軒過後對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謝明軒那時候說:“他對你另有想法。”
那時候,穆小言還以為是謝明軒太大驚小怪了。
“我能做到不主動找他,但是我曾經答應過他一件事情,我必須做到,所以現在我還不能承諾你什麽,等那件事情過了以後,我自然會遠離他。”
穆小言拿起熱水杯又喝了一口水,她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隻是清冷。
她的雙眸也很深沉,讓人一眼看不到底,像裝了很多的事情一樣。
“你答應他什麽了?”
聽到這裏,冷黎似乎緊張了,她交叉在一起的雙手也逐漸鬆開,她伸手一把抓住了穆小言的手,雙眸裏的光是犀利且淩厲的。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穆小言狠狠的頓了一下,她下意識的看向冷黎,一眸疑惑。
她為什麽突然會這麽緊張?
難道穆小言答應的事情……
她不敢想,隻是用力摒棄掉腦海裏的雜念,回答了冷黎的問題。
“他讓我在兩個月後以他妻子的名義陪他參加一場酒會,而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穆小言下意識的從冷黎的手心下麵抽出自己的手。
陌生人的觸碰,她並不喜歡。
“什麽?妻子?你居然還答應了?”
聞言,冷黎突然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的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桌麵。
她望著穆小言的目光也開始變得混濁,裏麵似乎還隱隱夾雜著很多的不屑和鄙夷。
“我沒有辦法不答應,他拿我哥哥的性命做威脅,你說我能怎麽辦?”
冷黎的聲音太大,吵的幾個服務員紛紛側目。
而穆小言也隱隱有些不悅了,她提高了聲音反駁了回去,語氣並不友善。
冷黎她憑什麽吼自己?
如果可以,她也很不想跟康澤城有任何的牽扯。
可穆雲海欠下了那麽多的錢,又是那麽危險的情況,她如果不答應,那穆雲海怎麽辦?
那時候的穆小言那裏考慮過現在的事情?
“你能怎麽辦?難道他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嗎?而且,你要是陪他去了,謝明軒怎麽辦?穆小言,你看你做的好事。”
冷黎的聲音充滿了刺,她的視線裏仿佛夾了匕首一樣尖銳而又鋒利,每說一個字,都讓穆小言的身體跟著狠狠顫抖起來。
“如果你是來跟我吵架的,我想我沒有時間再奉陪下去。”
穆小言也站起身來,她順勢拿過座位上的包,然後往收銀台走去。
這樣的冷黎,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情奉陪下去。
“你站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冷黎見狀,一下子急了,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追上去,然後一把扯住了穆小言的手腕。
“如果你以這樣的狀態和我再繼續說下去,我想這裏的服務員肯定會將我們趕出去,與其被別人趕,我自己走的也算有臉麵。”
手臂被攥住,穆小言的身體狠狠怔住,她愣愣的回頭,然後雲淡風輕的盯著冷黎的眸子陳述著事實。
咖啡廳裏確實沒有什麽人,但是幾個服務員已經在一邊竊竊私語了。
再繼續下去,恐怕她們都得被趕出去。
冷黎的目光由火熱漸漸變得沉靜,她似乎在心裏默默消化了很久。
良久,她才拉著穆小言的手往座位上走去。
“一個月後的酒會,你知道那是什麽場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