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
穆小言是自由之身,難道連去哪兒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更何況,他們之間,不過空有其名罷了。
“我去哪兒為什麽要告訴你?”
穆小言回望著謝明軒的眼底是一片不明所以。
他對自己,何曾這麽關心過?
這一世,又何必再假惺惺下去?
“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這就是原因。”
謝明軒卻越過穆小安的身體,一雙漆黑深邃的眼底如同淬了寒冰一樣,他凝視著穆小言,瞳孔裏的思緒讓人根本無法琢磨。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從來都不願打開自己的心扉。
穆小言曾經費盡心思的想要走進他的心裏。
可到頭來,不過一場空談。
嗬,多麽簡潔而又直白的原因。
“我去看我哥哥,你去嗎?”穆小言一張臉蒼白到幾乎沒有任何的血色。
她反問的語氣濃厚,她也算準了謝明軒討厭她哥哥,定然不會多見他一麵。
可,一切,都隻不過是穆小言以為的罷了。
“去,當然去,你身體還沒複原,作為丈夫,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他甚至沒做多想,直接回答,雙瞳裏的狂妄囂張彰顯著他男人的地位和身份。
而一邊的穆小安卻如同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她驚訝的張了張嘴。
但也僅止於此,生活的磨練早已經讓她學會了雲淡風輕。
不過心底卻掀成波濤駭浪。
外界不都傳言謝明軒愛的女人是雲芷雪嗎?
怎麽會對自己的姐姐這樣關心?
……
穆小言拗不過倔強的謝明軒。
所以來到夜夜笙歌酒吧的時候,是穆小言、謝明軒以及穆小安三人。
穆小安告訴穆小言穆雲海約了下家在這裏商談股份價格的事情。
聽到這裏,穆小言胸腔裏的怒火劈裏啪啦的瘋狂燃燒。
如果穆雲海在自己麵前,她想,他一定會被這些怒火被活活燙死。
“這是我家事,你在外麵等我。”
穆小言跳下謝明軒的車,然後對著駕駛坐上的謝明軒說道。
她是真的怕謝明軒看到穆雲海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他向來有仇必報,更何況,上一次害他鋃鐺入獄的男人正是穆雲海。
“可以,但你隻有半小時的時間。”
謝明軒手撐著方向盤,齊整的短發將眉眼遮住,那雙冷厲的眼眸像是黑夜裏的鬼魅。
透過昏黃的光,穆小言隻覺得寒氣凜凜。
謝明軒就是謝明軒,無論什麽時候,身上都自帶著與生俱來的那股囂張和高傲。
“足夠了。”
穆小言隨口回答著,然後回頭示意穆小安跟自己一起進去。
還好,穆小安並不糊塗,知道父母的心血不能輕易賣掉。
酒吧裏的音樂震耳欲聾,五彩的燈光隨著節奏不停的閃爍……
剛進去,就有男人湧上來。
“兩位小姐,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穆小言和穆小安都不以為意,直接越過兩人,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找了大半個酒吧,才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穆雲海和另外一個身影。
而另外那個男人,有些眼熟。
在哪兒見過?
穆小言一時想不起來,索性開門見山指著穆雲海的鼻尖開始質問。
“哥,你在幹什麽?你的良心讓狗吃了?爸媽辛苦打下的集團,你就要這麽拱手讓人?”
五顏六色的燈光下,穆小言的臉徒增了幾絲嫵媚和靈動。
她說話間,胸口此起彼伏,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對啊,哥,這件事情我絕不讚同你。”
穆小安附和著,語氣裏的淩厲同樣帶著質問。
“不讚同?小言,小安,你們的哥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我欠了多少錢,你們知道嗎?我被人追債打的時候,你們有出現過嗎?我如果不賣掉股份,遲早被這些負債給拖累死,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下家,我求你們不要來破壞我……”
穆雲海在燈光下將那張臉揚起來。
透過並不明亮的光線,穆小言看到了穆雲海臉上的傷痕。
青一塊紫一塊,而眼角還包紮了一個紗布。
看這樣子,他確實是被人給打了。
冰冷無感的心還是掀起了微不可查的一抹難受。
他是自己的哥哥,就算再怎麽難堪,穆小言還是無法將這種親情給割舍掉。
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長發,一雙複雜的眼眸直射向穆雲海。
她壓低聲音問道:“哥,你到底欠了多少錢?上次的一個億我已經想辦法給你搞定了,可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你對得起爸媽嗎?嗯?”
穆小言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直至撕心裂肺,聲嘶力竭。
重生回來後,她就一直想要過闔家歡樂的日子。
有爸媽陪伴,有哥哥和妹妹。
可這些,到底不過是幻想罷了。
爸媽沒了,哥哥也不是以前的哥哥了,而妹妹也越來越痛恨她了。
“除了那一個億,我在別處還有五千萬的欠債,如果不賣掉股份,你就等著看我去坐牢吧。”
穆雲海直接將狠話懟了回去,然後拿著筆要在一疊複印紙上簽字。
穆小言看清了,那是一份轉讓協議。
不。
他絕不可以簽字的。
“哥……”
“哥……”
穆小言和穆小安幾乎同時說出口,兩個人都摁住了穆雲海的手臂。
如果簽了這份協議,那麽穆家集團的股份就有百分之二十是屬於別人的了。
“放開。”
穆雲海暴怒,額頭上的青筋凸現出來。
他一把將穆小言和穆小安推倒在地,厭惡的瞳孔裏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光芒。
她們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穆雲海在那份協議上填下自己的名字。
等到對麵的男人看了一眼後。
他卻抬手將那份協議直接給撕碎了。
透過閃爍不斷的燈光,穆小言終於看清了那個男人的五官。
她想起了,想起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了。
也是在這裏,隻不過是在衛生間。
對,他是張宇,夜店女王冷黎口中的富二代。
“好久不見。”
穆小言錯愕間,那男人已經站起來,他逞亮的皮鞋朝著地上的穆小言一步一步靠近。
驀的,他蹲下來,一把將穆小言的下頜抬起來。
犀利厭惡的光透進穆小言的眼底。
他說:“想要回股份,就陪我一夜?表現的好,我可以全數返回,如果不好,我絕對有搞垮整個穆式集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