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攥住,穆小言根本無力反抗。
她隻得任由謝明軒攥住自己。
那種無力感,她很討厭。
仿佛回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的那個自己,她真的不喜歡。
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就徹底失去了自我。
恨誰?
她穆小言曾經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謝明軒她誰都不想要。
可如今,她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謝明軒以外的男人,都是好人。
“你看看的眼睛,裏麵正倒影著他的臉。”
穆小言抬了抬纏著紗布的手,然後指著自己的眼睛,回望著謝明軒鏗鏘有力。
她就是恨他。
她沒有什麽好遮掩的。
因果輪回,上一世的穆小言付出了真心,卻被他踐踏。
這一世,她不想要了,理所當然。
她再愛謝明軒,那就是她不要臉了。
“下賤。”
謝明軒卻突然甩開穆小言的手,然後狂亂的咆哮。
他站起來,背對著穆小言,眼眸望向窗外的霓虹環繞。
為什麽?
為什麽在聽到穆小言說她恨的那個人是他時,他反應會這麽大?
結婚之前,他明明很討厭穆小言的。
為什麽?
為什麽結婚後,一切都變了。
“對啊,我就是下賤,我當初給你下藥,無非就是想睡一睡別人都想睡卻沒睡過的男人,和你結婚,我可真的是不想呢。”
穆小言扯開幹燥的唇瓣,自嘲的說著。
可她這麽侮辱自己,不過是為了要和謝明軒早一點離婚而已。
她不想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那樣的日子,她真是受夠了。
她的一腔熱情,都被謝明軒的冰涼和疏遠給淋的麵目全非。
而為了雲芷雪要和她離婚的事情,更是讓穆小言徹底死了心。
“說這麽多,不就是想離婚嗎?我謝明軒就是不答應。”
謝明軒卻突然笑了,笑的詭異。
對啊。
穆小言從他們結婚後,就一直在說離婚的事情。
可她嘴裏說的那些話,明明都不是真實的,她卻故意將自己說的那麽狼狽不堪。
結婚前,穆小言對自己的愛慕,謝明軒大概是親眼所見的。
她在那麽多盼望見到他的人群裏脫穎而出。
所以,她恨的那個人不可能是他。
就算是他,也是因愛生恨。
這麽想著,謝明軒釋懷了許多。
穆小言卻敗下陣來,她的臉色更加蒼白,眸裏的蒼涼一覽無餘。
而這一幕剛好被轉過頭的謝明軒盡收眼底。
看吧。
隻有失望了的人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所以,他剛剛說的那句話算是說對了。
她穆小言為了離婚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謝明軒卻突然不想離婚了。
這個女人……似乎還有點意思。
……
結束了談話。
連城的電話也很及時的響起來,打破了這樣的尷尬。
謝明軒接了電話,然後將手機裝進兜裏。
他大步走向小小的病床,眼裏的犀利讓穆小言為之一顫。
壓抑的氣息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謝明軒低著身體,手要從穆小言摁腰部穿過去時:“你幹什麽?”
穆小言卻發怒,羞紅的臉上是一片濃濃的抗拒。
嗬。
還真是會做戲,明城有哪個女人不對他謝明軒感興趣?
可偏偏穆小言就是這樣的人。
她越這樣,越讓人覺得煩躁。
“怎麽?履行丈夫的職責不可以?”
謝明軒卻將穆小言的雙手狠狠攥進胸膛裏,他將溫熱的氣體噴灑在穆小言的耳垂邊。
女人狠狠的戰栗,讓謝明軒胸腔裏泛起一抹濃濃的成就感。
趁著穆小言沒回神的空隙,謝明軒就已經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
“啊。”
穆小言吃驚的叫了一聲,而且腰上有傷口。
她因為疼,更因為謝明軒的反常。
他以前可從來不會對她這樣。
上一世,謝明軒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多餘。
“用不著大驚小怪,以後的日子我會盡力做好丈夫的職責。”
謝明軒低眸看了穆小言一眼,削尖的下頜劃出性感致命的弧度。
那雙因為微笑而彎成一條線的眼睛真的好看極了,
他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男人,遙不可及。
穆小言正想的入神,頭頂上方卻傳來一聲戲謔:“不用這麽看著我,以後你有的是時間,現在你要為我開門。”
謝明軒說不出來的心情好,聲音也溫柔的厲害。
她看了一眼穆小言,又看了一眼緊緊關上的門。
穆小言怔征的,她反應過來後,竟鬼使神差的真的用手轉動了門鎖,然後打開了門。
“真乖。”
謝明軒笑了笑,還不望讚賞一聲。
莫名的,他覺得跟穆小言待在一起的感覺似乎還很不錯。
而且,他已經找到了可以征服穆小言的方法,
她的性格強勢,那就不能比她更強。
謝明軒不過才說了兩句好話,穆小言就已經神魂顛倒了。
這樣一想,謝明軒的感覺仿佛比談成一樁棘手的生意還要好。
可穆小言心裏卻五味陳雜,她一路都沒有說話。
餘光時不時瞥見謝明軒如刀鑿般深邃的臉輪。
不得不說,謝明軒真的很帥,就連說話時,喉結上下滑動的弧度都是撩人的。
可她縱然再難受,心底也如同明鏡一般透徹。
她和謝明軒永遠都不可能有好結果。
如果今晚的事情發生在上一世,那麽穆小言肯定會高興好幾天。
可現在,她不會了。
坐進車裏,穆小言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假寐。
身上火辣辣的像是在被燒灼一樣。
“去醫院。”
謝明軒朝著連城吩咐。
這樣一聽,穆小言才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麽。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很清楚自己發燒了。
她也不想說話,但也睡不著,索性睜開眼睛看著一晃而過的街景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可遠處的一道身影卻讓穆小言覺得眼熟。
等到走近時,她才喑啞的喊了一聲。
“停車,停車。”
她顯然有些著急,眼睛裏更是一片猩紅。
連城聽話的停了車,穆小言強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跳下車,然後往那個身影跑去。
“阿笙,你怎麽了?”
她衝到喬笙身邊,然後緊緊抱住她的身體。
對麵是一個中年男人,四五十歲的模樣,可此刻卻醉醺醺的,眼裏布滿了紅血絲,仿佛要吃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