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衝動是魔鬼啊！

  “前段時間，都跌倒人生低穀了，我還能更倒黴嗎？”張絮忍不住氣結，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永遠是那個棄婦，就該整日蓬頭垢麵地求施舍似的。


  “綰綰不在我這裏，在我媽那裏。”李濤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兩年裏，前妻從來沒主動打過電話，仿佛憑空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裏。要不是還能時常看到女兒，他都有錯覺，是不是曾經結過婚？

  “我知道啊！”張絮的聲音忍不住輕快起來，因為她發現李濤很緊張，還不敢多說什麽，於是，幽幽問道：

  “我隻是聽說你最近挺倒黴的，資金缺口比較大，是不是需要幫忙？”張絮想到了他留給她的廠房和房子，還有那不斷上漲的基金。


  “……”張絮不知道，李濤聽到這麽一句話，他有多激動，心裏那個愧疚瞬間飆出，可他卻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當初，他也沒想到徐冬梅會找上門，更沒想到她會懷孕，因為他壓根兒都沒想到要離婚，他轉移資產，倒也不是要讓張絮吃虧，隻是，他怕張絮管著他，不讓他冒險投資。


  可事情就是向著他計劃相反的方向發展了，他知道，在張絮最需要肩膀的時候，劈腿是最卑鄙的行徑，也知道她有潔癖，絕不會容忍背叛……


  事實上，整個離婚的過程，他都是懵圈的，渾渾噩噩地就把手續給辦了，不敢麵對張絮，也不敢麵對女兒，倒是張絮當時說了一句體貼的話：

  “你的心可真大，是想生個兒子吧？離婚吧！離了，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落地了……”


  “我其實是采取措施的，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把你的東西都帶走吧！除了對不起綰綰，對不起你當初的誓言，你還不算太混蛋！至少，你把房子都留給我們娘倆了，徐冬梅也不是圖你的錢，你們是真愛！我不詛咒你們，但我沒法子祝福你們！”


  “絮兒……”


  “以後不要在喊我昵稱了，不合適了；也不要再打電話了，有事就跟綰綰說，讓她轉告；遠遠見我，就繞道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和你的新歡。”張絮說話的時候，嘴唇還在顫抖，眼淚在眼窩裏直打轉，卻沒有再給李濤一個眼神。


  “……”李濤當時真的很心疼，特後悔，他覺得他還是放不下張絮的，對徐冬梅，他隻是貪戀她年輕的身子，沒有張絮陪伴的時候，他寂寞……


  可是，張絮說得對，男人得記牢自己對妻子的承諾，得扛起對妻兒的那份責任，而他，不是好男人，是渣男。


  因此，張絮的要求，他都照辦了，這次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徐冬梅從乖乖兔一下變成了流氓兔，再也不是小鳥依人了，時常會河東獅吼，使李濤錯覺，這女人是不是魂穿了？

  “不……不需要了！”李濤暗想著，我借誰錢都可以，就是沒臉向你借錢啊！

  “你擱我那裏的基金我看到了，那筆錢，我也不需要，如果你急用的話，我可以挪給你，到時，你給我算利息就可以了，我怕你借高利貸……到時，父債子還，綰綰就倒黴了……”張絮還是打算給他台階下，畢竟夫妻一場。


  “絮兒……我後悔了！”


  “還是叫我張絮吧！你喊這個名字，我已經不習慣了。”張絮的回答，再次杜絕了李濤想吃回頭草的想法。


  “嗯嗯！”


  “本來，我不打算說的，既然徐冬梅的孩子已經安然落地了，還身強體壯的，我也就給你提個醒兒，如果可以，你還是偷偷跟這孩子做個親子鑒定，我有個直覺，那不是你的孩子。”張絮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說，什麽叫鬼使神差，大概就是這樣。


  這心裏話，她原本打算深埋到墳墓裏，然後，在黃泉路上，避無可避的時候，再拿來笑話他，可今天，心血來潮，就衝動起來，所以，衝動是魔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