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對峙,離開的原因
“絲絲!”沈安韻手指攥緊,骨節泛白,聲音有點尖銳。
“叫什麽叫,我說錯什麽了?怎麽?你親生女兒回來了,你就拋開麵具向著她了?”
柳絲絲對沈安韻一直都是看不上的,一開始要不是他爸爸威脅她在外麵要和她做好表麵關係,她理都不想理她。
時間久了,看在沈安韻對她不錯,還會在外麵幫她拉人脈的份上,她也就慢慢接受她。
反正這女人對她和她哥沒有威脅,還盡力討好他們,總比有一個狠毒後母強吧!
沈安韻聲音顫顫,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絲絲,你先上去,尚導還在上麵等你,要是遲到了給人印象不好。”
柳絲絲一下子沒了話,今天她們過來就是為了見尚導爭取他新戲裏麵的女一號。
那人油鹽不進,投資不需要,柳家的麵子也不看,不知道沈安韻用了什麽法子才有這一次吃飯的機會。
她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又氣不過這麽簡單地放過夏梓欣,她哥哥的生日聚會被她攪得一塌糊塗的賬還沒跟她算呢!
柳絲絲惡狠狠地瞪了夏梓欣一眼:“你給我等著。”說完便向訂的包廂走去。
夏梓欣原本無聊地看著兩人爭執的,她其實挺好奇這女人還能扯出什麽鬼話來汙蔑她,至於擔不擔心季辰相信,這也算一個考驗吧!
結果就等來這麽一句,她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叫我等我就等,誰慣的毛病。
“欣欣……”沈安韻輕聲叫她,卻被她淩厲的目光刺得一頓。
“我們談談。”她聲音柔和卻堅定,讓夏梓欣覺得可笑,她是不是覺得她應該理所當然地聽她的話。
夏梓欣不想跟她浪費時間,惜字如金地拒絕:“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沈安韻有些生氣,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個女兒絲毫沒變:“欣欣,我是為了你好!”
“你在外麵吃了這麽多年的苦,還不明白這世上隻有我對你好,為你著想嗎?”
“為我好?”夏梓眉目一冷,視線銳利且冷漠地看著她。
“這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可笑的笑話。”
涼涼的嗓音,拉著嘲諷的調子,盡是不屑。
“你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能更好地在柳家立足,柳太太。”
“你……”沈安韻要氣壞了,這個女兒一如既往地死性不改,專門來氣她的。
她剛要說話,走廊就響起開門聲,不過不是要下樓,因此沒有看見這場對峙。
沈安韻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要在這裏吵好嗎?欣欣,媽媽真地有話對你說。”
夏梓欣喉嚨一梗,側頭看著這個精致的女人,媽媽?她竟然還知道她是她的媽媽,真難得啊!
家裏出事後,媽媽就是她的動力。
她想著,不管她以後會不會再嫁人,她都會努力賺錢讓她過上以前的生活。
爸爸在,他養她們,他不在,那麽她養她。
可是她嫁人了,也變了。
夏梓欣不介意她嫁人,隻要她幸福,可是為什麽會變得麵目全非呢!
她的嘴角抿了抿,輕聲對季辰說“你等我下。”
季辰自然是支持她的任何決定:“好,去樓上吧!”
夏梓欣點頭,這裏是他的地盤,頂樓應該有他的休息室。
三人來到四樓,季辰牽著夏梓欣走進自己的休息室。
“我在門口等你。”
見她乖巧地點點頭,他才摸了摸她的頭發轉身離開。
夏梓欣不曾看身後的沈安韻一眼,直接坐到沙發上。
“談什麽?”她語調冷冷,還很不耐煩。
“欣欣,這些年你去哪了?過得還好嗎?”沈安韻問得小心翼翼,她也是真地擔心她。
柳岩治並沒有告訴她夏梓欣的消息,她也以為她這麽年在外漂泊,過得艱辛。
房間很寂靜,燈光昏暗,似是隔著一層白紗,朦朦朧朧的。
沈安韻站在她的對麵,陰影罩在她的身上,讓人有種不真切感。
有多少年了?好像七八年了吧!再見時確實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夏梓欣眉頭一挑,繼而冷笑,興致缺缺:“我沒心情跟你敘舊,如果沒事我就走了。”
不耐煩的話讓沈安韻好像回到了從來,她總是不聽她話的時候。
她保養得當的臉蛋開始變得扭曲:“夏梓欣,這麽多年的苦頭還是沒讓你明白世事艱難的道理嗎?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不成,你為什麽總是跟我作對。”
夏梓欣眼角眉梢附上層清晰可見的譏諷,冷漠安然。
“你還知道你是我媽,我還以為我是你瞞著我爸撿的呢!”
“為我好,為我好你能讓我被欺負了也忍氣吞聲?”
“為我好你能親手斷送我實現夢想的機會?”
“為我好你能跟別人合夥把我送上那個垃圾的床上?”
“沈安韻,你到底是不是人,你配為人母嗎?”
這一聲聲質問問得沈安韻渾身發涼,她止不住地顫抖,空氣沉靜片刻,沈安韻吸了一口氣,讓情緒稍稍穩下來,繼而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欣欣,你那時候還小,不明白,我們剛進柳家,腳跟還沒站穩,隻能讓你受點委屈,等我們站穩腳跟了,我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至於你那所謂的夢想,我不反對你學鋼琴,可是那不能成為你的未來,你明明很聰明,你爸爸也把你教得很好,你為什麽不爭取進柳氏幫幫你哥哥,鋼琴那條沒有前途的路還不知道哪年哪月能成功。”
“還有,孟少爺哪點不好了,他看上了你,並且答應和柳家聯姻,跟你訂婚,你嫁進柳家就是豪門太太,享不盡的富貴,再說我什麽時候把你送上他的床了?我隻是讓你和他多接觸接觸,好培養感情。”
“你說,我哪點對你不好了?”沈安韻是真地覺得自己為她做好了所有打算,她在柳家本來就過得艱難,還這麽處處為她著想,她這個母親還不稱職?
夏梓欣看著麵前言辭鑿鑿的女人覺得很是荒唐,她哪來的勇氣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她猛地起身,深邃如寒潭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沈安韻,冰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