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決裂
酒吧很多人在他進來時就注意到他,此時都悄悄看向他,視線從男人豔絕的雙唇滑向完美精致的下巴,最後落到男人輕動著的性感喉結上。
下一秒,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怎麽突然感覺這麽渴。
眾人急忙地從桌上端起冰水解渴,咕嚕咕嚕了起來。
嚐起來倒是清涼又甘甜,但卻一點都不解渴是怎麽回事?
季辰放下酒杯,一個長發美女,穿著一身閃閃發光的連衣短裙,撥弄著落在胸前的頭發,端著一杯雞尾酒向季辰傾身靠近。
司徒軒無奈地搖搖頭,擦拭著手中的杯子,又一個作死的。
她眼神有點媚,眼尾向上勾著,紅唇鮮豔欲滴:“帥哥,喝杯酒?”
季辰在她還沒靠近他時,厭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滾”
那女人沒有被嚇到,反而覺得這男的挺man的,她躬著身子露出傲人的事業線。
“帥哥,來酒吧不就是為了喝酒的嘛!一個人喝多寂寞~”拖著長長的尾音,甚是撩人。
季辰抬頭看向她,雙眸寒冷而又刺骨:“自己滾還是讓人把你丟出去?”
女人身子一頓,這回她是真地看出他沒有相約的意思,識趣地離開。
那男人一看身份就不簡單,沒必要為了一時美色而招惹自己解決不了的人物。
“我說辰哥,你自己看看別的女人和嫂子在你這的待遇,你品,你細品。”
司徒軒不怕死地調侃一番,惹來季辰冰冷的目光。
他看出季辰有點煩躁,就沒打算繼續惹他。
“怎麽說?”
司徒軒吊兒郎當的繼續調酒:“叫你給他個麵子,放了那兩人。”
“他算老幾,叫老子給他麵子?”季辰嗤笑一聲。
他這話說得猖狂,卻並不自大,季家在h市,乃至整個華國都是響當當的霸主位置,更甚在海外有不少勢力。
這世上能讓他給麵子的人真不多。
“隨便你,冷辭正對付著呢!威哥一直想見你。”
司徒軒沒想到那兩個人是威哥的人,今天他們也算是來捧場的,結果帶來兩個不長眼的。
威哥這人勢力不小,混黑道的,每天遊走在死亡鋼絲上。
他在h市有個不大不小的幫派,為人狠厲,手段了得,很有頭腦,不像那些大老粗。
但對於季辰來說,就不帶怕的,他本身手段不差,後麵的家勢更是一座大山,司徒軒覺得威哥就是在浪費時間。
他的手下動誰不好,動季辰的女人。
季辰食指輕點吧台,修長的大腿一腳踩在椅子的橫杠那,另一隻彎曲著撐著地麵。
“各廢一隻手,讓他帶走。”
“嗯?”司徒軒以為自己聽錯了,停下忙碌的雙手。
“哥,你說什麽?放過他們?”
季辰什麽時候這麽善良過?
“嗯,順便威脅下他們,犯那麽多事就該安分點,牢飯不好吃。”
司徒軒沉思一會,漸漸明白他是為夏梓欣考慮,他們那種人是社會渣仔,但特講兄弟道義。
做得太過了,惹惱他們事小,讓他們報複到夏梓欣身上事大。
“行,知道了,我現在去處理。”他放下調酒工具,將東西收拾好,起身向三樓走去。
走之前還遞給季辰一杯五顏六色的酒杯:“我新調的,叫感同身受,試試?”
季辰接過,這回沒有一飲而盡,而是認真地喝了一口。
看著司徒軒離開的背影,內心輕嗤。
這亂七八糟的味能勾起他什麽感同身受?
就是個白癡,慫貨。
自己的女朋友都留不住。
心裏是這麽想的,嗤笑過後還是得想辦法幫他找。
免得他每次喝醉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著他又哭又叫。
我錯了!
對不起!
你在哪兒?
我好想你。
……
那樣子,簡直了,辣眼睛!
夏梓欣回到家後給顧秉葉打了個電話,簡單地敘述下當時的情況。
“夏梓欣,你差點嚇死我了。”
顧秉葉給夏梓欣起了很多稱號。
平時叫小心心。
正經或者不爽時叫夏梓欣。
調侃時叫欣姐,甚至爸爸都會出來。
這麽正經地叫她夏梓欣,可以看出他真的嚇到了。
按年齡來說顧秉葉要比夏梓欣大,有時候叫姐隻是因為他真的佩服她,也很感激她。
心甘情願,為之臣服。
在那陌生的國度裏,在他放棄掙紮的泥潭裏,在他躺在ICU裏,是她拉了他一把。
他對她的好,無關愛情,無關風月。
而他確實沒跟錯人,她一直沒有放棄他,幫他走到這一步。
“沒事,你還不了解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你的能力我清楚,但是男女在體力方麵的差距不是能力的問題,對方喝醉酒能聽你勸聽你的威脅?以後還是小心點。”
“嗯!知道了。”夏梓欣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人家真地關心你,不感激去懟什麽。
“要不要給你請個保鏢?”
“不至於吧!太誇張了啊!”她額頭直冒黑線,這關心有點受不了啊!
“哪裏誇張了,你在美國,身後跟著那麽多助理保鏢怎麽不說誇張。”
“你也說了,那是在美國,持槍合法國家,我那身份和身價當然得多請些人保護我。”
夏梓欣做到如今的成就,不可能一點手段沒有,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她覺得成王敗寇,卻不妨礙別人記恨在心。
現在那些人是不敢報複她了,誰知道有沒有幾個不要命的,所以在國外,她都會時刻注意自己的安全。
“華國也不安全。”
夏梓欣將手機打開外放擱在廚房洗手台那,自己從冰箱拿出些水果洗。
“不至於,我在國外從未上過電視雜誌,國外知道我的人都少,更何況國內,這次就是碰到個醉酒的,我難不成倒黴催了天天碰到?”
“行了,不提這事,我問你個事,你和季辰到底是怎麽鬧掰的?”
那邊支吾了幾聲,感覺挺別扭的:“你問這個幹嘛?”
“就問問?他好像不怎麽待見你!”
“我去,他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他呢?”那邊似乎挺生氣的,有椅子倒地的聲音。
夏梓欣端著水果盤,拿起手機走到客廳地沙發坐著,打開電視準備看看今天的新聞。
對於顧秉葉這話聽聽就算了,不知道是誰之前喝醉酒哭得稀裏嘩啦的。
那邊似乎平靜了些,隨後傳來懊惱聲:“我的錯吧!”
“其實你出事那段時間,我和他們就鬧矛盾了,那時候我不在學校,不然早替你撕了那白蓮花。”
“你說話走點心行不,那時候我們熟嗎?”她拿個聖女果塞進嘴裏,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想到他又看不到,半途又收回來,挺怪異的。
“那是時候未到,我們現在不是熟了嘛!”
“當時他組隊參加一個賽車團體賽,我本來是其中一員的,結果……”
“你背叛了他?”夏梓欣有些吃驚,如果是這樣,季辰不待見他挺正常的,要是她,估計就不是不待見這麽簡單了。
“哪能啊!我是那種人嗎?”顧秉葉急忙解釋:“是有人威脅我搞他,但是我沒同意,最後沒辦法隻能退出比賽,因為我臨時退賽,我們隊的替補又配合不好,最後輸了。”
夏梓欣隔著電話線都能聽出他的愧疚,她知道顧秉葉這人重情義,這事估計他自己都難以原諒自己。
“你那兩個哥哥做的?”
對麵輕聲嗯了一聲,她沒問他們拿什麽威脅他,這是顧秉葉自己的事。
“我以為我和季辰他們徹底掰了,還在外麵躲了半個月。”說到這,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聲音有些低。
“沒想到他們沒有問我原因就輕易的原諒我。”
挺像季辰的作風,那人對兄弟沒話說。
“可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欣姐,你知道嗎?他們是不會允許我跟他們玩在一起的,我們關係越好,我和我媽的處境就越難。”
低落的聲音裏夾雜著無限的憤怒:“後來陸陸續續發生些事,我跟他們漸行漸遠,季辰那家夥,看著無法無天,其實特別心細,總是暗示我可以找他幫忙。”
可是能幫一次,二次,三次卻不能一直幫,他拿他們當兄弟,朋友而不是靠山,這是男人的尊嚴。
他願意和夏梓欣合作,是因為他們平等。
“高考前一天他們毀了我的準考證,我就知道不能再退讓了。”
於是他一個人演了一場戲給所有人看,他裝醉在季辰他們麵前說盡了狠話。
——季辰,你他媽有什麽資格管我,你以為你誰啊!
——季辰,要不是你姓季,你以為我會像個舔狗一樣在你身邊添?
——我就是不想去考試,我家有錢,出國鍍個金回來還是照樣牛。
——季辰,這些年我受夠你了,你以為你身邊的人都是真心跟你當兄弟的嗎?我告訴你,不是,他們隻是畏懼你的地位捧著你而已。
……
那一句句話像刀一樣插季辰他們的心,也插在自己心裏,他逼迫自己成長。
夏梓欣聽完有點心疼顧狗,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能細致地察覺身邊的人開不開心,同時他也是個害怕孤單的人,在美國三年,狐朋狗友一大堆,可不見他真的和哪位交過心。
就連她一開始都不待見他,覺得他挺煩的。
如果沒有那一次次的解圍和維護,她估計還是不會改變一開始的想法,離他遠點。
“行了,別傷春悲秋,早點把你那兩個哥哥解決掉才是正事。”
她知道顧秉葉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人安慰。
就像她家裏破產,父親去世那段時間,所有的奚落謾罵與排擠湧來時,她最討厭看到的就是同情與憐憫的眼神。
她不需要,他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