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曖昧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矯揉造作地扶著季辰的胳膊，眼皮下垂，遮住自己的幸災樂禍，且滿臉都是擔心的神色。
季辰當時站在她右後方，被她那麽一撞，正好撞到肚子，加上她是故意的，那力道真不是蓋的。
季辰痛苦得整張臉皺巴巴的，躬身按著肚子，懷疑地看了一眼夏梓欣。
不對啊！那方向她到底是準備怎麽打？而且力氣那麽大，可看那神色又不像故意的。
他收斂一番痛苦之色，也不好在女人麵前太矯情，雖然確實很痛，但要忍住。
男人嘛！怎麽能隨意說痛。
緩過來後他站直身子，神色淡淡的，夏梓欣也看不出他懷沒懷疑。
“沒事吧？”她期期艾艾地問一句，好像怕他怪她一樣。
“沒事，繼續吧！”季辰拉拉衣角，渾身跟沒勁似的靠站在球桌旁，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夏梓欣絲毫不覺得心虛，拿起球杆繼續擺好姿勢看球。
心裏卻暗想，我力道應該不小吧？怎麽跟個沒事人一樣，要不要再撞一下？
由於心裏想事有點岔神，以至於她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季辰已經雙手搭在球桌將她虛擁在懷裏了。
“在想什麽？”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白嫩的臉上，她身子微微一顫，立馬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季辰沒想到夏梓欣會突然轉頭，所以在感覺到那柔軟的觸感後還呆呆地保持著虛擁的姿勢。
夏梓欣這麽一動就完完全全靠在了他的懷裏。
兩人頓時驚呆地看著對方，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初吻這麽輕易地送出去了。
懷裏的觸感，溫暖柔軟，有點幹淨的茉莉花淡香，季辰無意識地抬手用指腹撫摸溫暖的唇瓣，有絲絲酥麻的觸感。
夏梓欣看到他的動作後終於回過神，下意識拍掉他的手，並在情急之下把他一推。
明明也沒用太大力，不知為什麽他就勢往後倒，手裏還拽著她的胳膊。
季辰意識到危險，右手趕緊抓緊球桌，腳用力一轉，一陣天旋地轉。
季辰後腰撞向球桌的邊角，夏梓欣也被他攬進了懷裏，兩人姿勢就是他背彎靠在球桌上，她趴在他懷裏。
季辰身上有一點點煙草味，夾雜著薄荷味，皮膚還散發著熱量，隔著衣服傳遞到夏梓欣身上，她鼻尖撞到他胸口，一陣悶疼。
季辰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彎唇:“滿意你摸到的嗎？”
夏梓欣這才意識到她不僅鼻子撞到他胸口，她的手也正按著他的胸肌。
她臉頰泛紅，掙紮著起來，站穩後還踢了季辰小腿一下:“流氓。”
季辰“嘶”了一聲:“女人，你要不要這麽恩將仇報，要不是我，你就摔地上了。”
靠在球桌的人也不急著站起來，慢悠悠地雙手後撐，支起半個身子，雙腿交疊和她麵對麵。
“如果不是你拉著我，摔倒的就隻有你了。”
“你不推我，我會摔倒？”
“你不……”夏梓欣氣急敗壞地剛想說‘你不親我，我會推你？’，但在看到季辰眼裏流露的興味後就放棄了。
她抬眸，嘴角一勾，眼型漂亮的眸子跟著彎起來，勾人得狠:“季先生這是開始耍流氓？”
季辰看到這樣的夏梓欣喉結微微上下滑動，有種心裏發癢的感覺，眸底深了深，幾秒鍾後，他移開目光。
“難道不是夏小姐耍流氓嗎？我可是被你強吻的。”
季辰抓住是夏梓欣偏頭吻她的弱點不放:“夏小姐是不是該負責？”
季辰抬了抬眼皮，嘴角帶笑，那雙黑白純粹的雙眼這這樣盯著她，讓她有種被獵戶盯上的感覺。
說完他‘噯’了一聲，微抬下頜，似笑非笑對她道:“你這幅模樣，想勾引我來著？”
夏梓欣先是一愣，接著後知後覺，順著他的視線猛地低頭。
她今天穿的露肩連衣裙，剛剛和他糾纏拉扯之中又滑了一點，肩膀下方露出了一點藍色。
慌慌張張地整理好衣服，她抬頭瞪了季辰一眼。
別說，挺有威懾力的，季辰輕笑一聲低頭看腳。
“說吧！該怎麽負責？那可是我的初吻。”季辰歪著頭，壓低的聲音裏滿是調笑。
夏梓欣深吸一口氣，冷靜兩三秒鍾後勾唇淺笑:“季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現在可是被你包養了，適當的付出還是要的。”
想起剛剛的事她又頗有些咬牙切齒:“真可惜，我的初吻在我十八歲就送出去了。”
季辰聽到她說初吻不在時心一揪，使勁蹙著眉，心裏湧出一股戾氣，在他自己也沒察覺時就悄然淡下，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起身走到夏梓欣身邊。
“既然知道自己要適當的付出，那麽……你是不是應該做得更盡職點。”他俯身在夏梓欣耳邊輕語，用一種吊兒郎當的聲音，輕佻地問。
她指尖輕微顫抖，抬起胳膊，出其不意地推開謝辭。
“毛病。”
說完就轉身走到沙發那坐下，端起剩下的半杯藍莓汁一飲而盡。
季辰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勾唇，站直身子伸著懶腰，順手揉揉被撞的後腰，斂下眼皮，舌尖舔了舔齒槽:“小沒良心的！”
隨後跟著走到沙發坐下，他並沒有坐到夏梓欣的身邊，而是和司徒軒他們坐在一起，但兩人隔得也不遠。
他靠在沙發上，隨手拿了煙盒，腿架到茶幾上，抽出一支煙，無比嫻熟地咬在唇間。
火苗舔上香煙，一點點明明滅滅的紅星亮起。
“怎麽，吵架了？”司徒軒撞了撞季辰。
“沒，她鬧脾氣呢！”
“那你怎麽不去玩？在這裏抽什麽煙。”
“玩什麽？”季辰懶洋洋地，把掌心裏的打火機隨手一拋，打火機在空中轉悠兩圈，沒落回他手裏，咕嚕咕嚕滾到沙發一邊去。
“嘖，裝逼失敗了吧！”司徒軒嫌棄地看了一眼滾落的打火機，隨後自己從季辰的煙盒裏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
他拍了拍身旁正打牌打得火熱的王越:“兄弟，有火嗎？”
王越隨手從褲兜一掏，扔給他，他點燃後將打火機丟到王越懷裏，吐出一圈煙。
“打牌啊！冷辭那家夥還惦記著贏你的錢。”
“做夢吧？”季辰挑眉，抬眼看他。
“哈哈，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
季辰懶洋洋哼一聲，頭微微仰著，司徒軒見他這幅桀驁的模樣，收斂笑意，指尖夾著燃著的煙淡聲問:“你和她怎麽回事？”
“能怎麽回事？你看到的那樣唄！”季辰微抬眼，隨意地說。
“我可剛聽冷辭說了，你們高中就認識，不會高中就暗戀著吧？”
“我高中就隻有賽車打架玩遊戲，哪來的暗戀。”季辰放下腳，將煙灰敲落在煙灰缸裏。
“那你帶她來見我們？這可不像你。”司徒軒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我欠她的。”良久，季辰輕聲吐出一句話。
“季辰，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欠她的嗎？當初那件事跟你沒有絲毫關係，她受不了非議退學了是她承受力差，你沒來得及處理是因為你當時不知道，你知道後立馬就將人整退學，也算給她出氣了。”
司徒軒說完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一股雲霧:“我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在幹嘛？如果是喜歡她的，就認真點，好好談戀愛，別玩包養那一套，如果不喜歡，就不要給人家希望，把野心養大了對誰都不好。”
他覺得季辰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對人家那麽體貼，認識這麽久，他可從來沒見過季辰這麽照顧人，就是他表妹，也得不到這待遇。
剛剛他們在打球，他隨意看了一眼，那膩歪勁，沒眼看。
季辰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蒂丟在煙灰缸裏，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幹完，眉眼間帶著他未察覺的煩躁。
“行了，我知道了！”
談戀愛？那是什麽玩意，是遊戲不好玩，還是賽車不好玩，要作死地去談戀愛？
他每次看到身邊朋友談戀愛那個膩歪勁就覺得毛骨悚然。
女朋友這玩意隻會剝奪他賽車時間，其他毫無用處。
司徒軒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沒聽進去，無奈地歎口氣，他是希望季辰別步他後塵，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後才追悔莫及。
如果當年他能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是否現在就可以擁她入懷，可以帶她見朋友，幸福地介紹給他們認識。
不過別人的感情不好置喙太多，哪怕是兄弟，也要有底線，該說地都說了，就夠了。
別說，他還真期待季辰真香的那一天，想到此，司徒軒奸詐地笑了笑，滿眼透著惡趣味。
夏梓欣喝完果汁就拿出手機跟顧秉葉瘋狂地吐槽，兩隻手劈裏啪啦地快速打著字，足以見證她的怒氣。
夏梓欣:季辰就是個王八蛋。
煞筆:……
夏梓欣:龜孫子。
煞筆:……
夏梓欣:王八羔子。
煞筆:……
夏梓欣:……
夏梓欣:……
……
看著一連串不帶重複的罵人字樣，顧秉葉的八卦之心頓時燃燒了起來。
煞筆:咋了？他把你撲倒吃幹抹淨了？
煞筆:能耐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女人絕緣體，我都差點以為他是同了，結果讓你證實了他的性取向。
煞筆:……
夏梓欣原本還怒氣衝天的，結果看到這個煞筆的話後變得一言難盡，心情複雜。
季辰這都認識了一群什麽鬼朋友，顯然她已經忘記顧秉葉現在是她的朋友，和季辰早已鬧掰。
她退出和顧秉葉的聊天界麵，沉思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