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38：杯弓蛇影
如果太子是那個宮女所生，便是太後所疼愛的蕭王的孩子，她是否知道內情？是否會袒護他？
為了試探，獨孤慧芬有意說道：“太子與眾不同，就像是兩個人的組合。大婚前，他表現得十分喜歡我。可是，我清晰地記得，我與他大婚前夜，睡夢中被人迷暈擄走，推我下山崖的，正是與太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變得就像惡魔一樣！您說奇怪不奇怪？”
太後聽了獨孤慧芬的話，又是一驚。
她太明白雙生子是怎麽回事了。
外人分不清楚雙生子，故而會把兩個人當做一個人。
獨孤慧芬這話的意思，難道是遇到了與太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當初劉貴妃就是在光佛寺早產生子，領回來一個個頭比一般嬰兒要小的孩子。
可自己看得出，那個孩子壓根兒不像剛出生的，神情與舉止更像是滿了百日的孩子，隻是個頭很小而已，若這麽小，就很有可能是雙生子之一。
自己曾經試探地問過當時身為醫女的獨孤夫人。
獨孤夫人隱晦地回答：“的確不像初生兒，不過也有個例，或許小皇子就是與眾不同，小女怎敢妄加論斷？”
看著孩子與元盛皇帝有幾分像，與靈王也有兄弟相，自己漸漸地就打消了猜疑，或許真有個例！
不過，獨孤慧芬如此一說，讓自己再次懷疑起來：
既然劉貴妃與蕭王是一夥的，會不會這孩子是蕭王提供的？
如果是蕭王提供的孩子卻與元盛皇帝長得像，難道——
太後再次心跳加速——
難道這是蕭王的孩子？！
從孩子的年齡來推算，倒是與阿朝肚中那孩子的年齡相符。
現在細想，阿朝死得很是蹊蹺。
為什麽野狼單單隻把她吃得骨頭不剩？
或許隻是為了製造一種假象吧？
難道她沒有死，而是用假骨頭把她換走了？
太後想到這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山洞其實蕭王一直在利用，他完全能悄悄出去救阿朝，然後把阿朝與孩子藏在那洞中而無人知曉。
等劉貴妃在寺廟早產，蕭王便用自己的孩子替換掉了真正的早產兒？
這便能解釋得通為何蕭王會用死來力挺劉貴妃上台。
因為，將來能當上太子的，便是他的兒子！
而他生的，可能是雙生子，一個在宮內當太子，一個隱藏在宮外。
獨孤慧芬可能同時遇上了這兩個人，一個是準備娶他的，一個是準備害死他的。
“不可思議！”太後對於自己的這個推論感覺頭大，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悲的是蕭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害死了鳳鳴皇後，害苦了靈王，也混淆了他皇兄的血脈。
喜的是，他的孩子沒有死！
“是不可思議，而且非常可怕，我總是做這種噩夢，總是夢見被太子推下山崖。”獨孤慧芬苦惱地說道。
“別怕，孩子，都過去了。”太後握緊她的手，“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但願如此。”獨孤慧芬感覺太後有事瞞著自己，問道，“您說，那人與太子長得那麽像，是化妝的嗎？”
太後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應該是的，否則怎麽可能那麽像呢？對了，你對靈王是怎麽看的？”
“靈王？”獨孤慧芬有些為難，“皇奶奶，我被綁架後，曾經昏迷，醒來之時，不知為何，兩年前曾經忘得一幹二淨的，全想起來了，唯獨不記得這兩年間發生的事情，所以靈王對我來說，就像是.……怎麽說呢，一個陌生人。”
“有這等事？”太後感覺太神奇了，跟獨孤慧芬相遇之後，這神奇一刻都沒有停過。
獨孤慧芬求助地看著她：“我甚至不明白為何突然成了靈王妃。一切都是真實的，可一切又像是別人在給我講故事。皇奶奶，我還想問您靈王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太後嗬嗬笑著拍拍獨孤慧芬的手背，怪不得她這麽樂意陪著自己，不像那個太子妃似的歸心似箭，原來自以為跟靈王不熟呢。
“靈王，我是看著他長到十歲。他從小就話不多，嘴笨，不過很善解人意，好學，遇到難題，不攻克不罷休，很執著。這樣一種執著的人，你不用擔心他三心二意。”
嘴笨嗎？獨孤慧芬沉默地看著太後，自己與他見麵的幾次，他都挺能說的呀。
而且他心機那麽深，善良不一定吧？
見獨孤慧芬不相信的樣子，太後說道：“雖然我有十年未跟靈王在一起，但是所謂三歲看小，五歲看大，他本性非常好。奶奶認為你與他在一起，絕對是你的福分。”
“可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獨孤慧芬不以為然。
“你說得對，不過在一起就是緣分。奶奶問你，如果你從未出嫁，現在讓你重新選，你更願意選太子還是靈王？”太後逗她。
獨孤慧芬覺得太後這話問得太隨意太敏感，很不好回答，問道：“可不可以不選？”
“難道你兩個都不喜歡？”太後倒是無所顧忌。
“皇奶奶，您別笑話我，我的記憶就停留在逃婚之夜被人推下山崖之時，能不害怕嗎？”
太後微笑，這孩子既聰明又實誠也很沉穩，與同樣實誠、聰明而沉穩的靈王真是天生一對啊。
想到靈王，她的心情又沉重起來。
原本，他應該過得很幸福，當上太子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卻因為蕭王的胡鬧，導致他少年喪母，身負屈辱，被貶至荒涼的邊陲，一定過得孤獨又辛苦。
據說他打仗時總是身先士卒，多次受傷，身上滿是傷痕，九死一生。
回到京城之後又被劉貴妃排擠，多次被人刺殺，最近一次在大婚之時的劍傷有劇毒，連太醫都說救不活了。
這都是自己當初驕縱蕭王造成的，所以自己也有錯！
自己必須彌補，否則真是於心不安、死不瞑目。
如果核實太子是蕭王的孩子，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包庇下去。
“你不要杯弓蛇影。你想知道靈王是怎樣的人，作為靈王妃，你不有的是機會去了解嗎？何必問我一個深居簡出之人？”她勸獨孤慧芬。
獨孤慧芬不想再聊那個話題：“皇奶奶。您留我在您身邊，可是要教我各種規矩的。今天您準備教我什麽？”
“讓奶奶想想……就先教你做點心。”
“啊？做這個啊。”這可是獨孤慧芬最不感興趣的。
想起昨天早上靈王鬼精地問自己是不是會學廚藝。
自己斬釘截鐵地回答他：“才不是。對於廚藝我絲毫不感興趣。若你理想中的妻子是會做飯的，你會失望。”
卻跑到太後這裏來學廚藝，豈不是說話不算數？
學什麽都比學做飯要強！
“奶奶，我們先學別的吧，比如茶藝？”
“不行，過些天我要請孫子們一起來用晚膳，你就來主廚吧。”
“啊？我……我壓根兒不會。”
“不會就更要學。我知道你讀書了得，可是人不能隻會讀書，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
“好吧。”獨孤慧芬沒有辦法，隻得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