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組隊抽個煙
孔聲回到俱樂部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致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沈靈則一直在辦公室忐忑,每次亦有人敲門,她都會嚇得從椅子上坐起來,可每一次來的都不是孔聲。“訓練時間你跑來幹什麽!”沈靈捂著因為緊張而狂跳得心髒,不悅得瞪了一眼慵懶得站在門口得湯元。“這麽緊張?”沈靈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湯老板找我有什麽事情?”湯元關上門走進辦公室,將手裏得資料放在她的桌上,“既然都喊我一聲老板了,自然是要給你些有用的東西,慢慢看,一會兒我們可以深入交流。”真不知道他是故意加重最後四個字,還是有意的,萬年的冰山臉還不忘衝她挑了挑眉,沈靈心裏咒罵了一聲,“有勞老板了!”“老板還不走嗎?”沈靈拿起資料看了一會兒,發現湯元還沒走,抬起頭卻發現他正倚靠在桌子前,饒有興趣的看著花盆下麵的東西……不好……沈靈瞪大了眼睛看著花盆下麵的海報,可不就是之前他們戰隊的海報嘛!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上麵還有她的傑作!老天保佑他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沈靈小心翼翼的將視線移上去,就看見湯元眯著眼睛好像發現了什麽獵物一樣盯著她,看得她一陣發汗,半晌,他幽幽的開口道:“沈經理的繪畫造詣看來還有待提高。”說完他便轉身走出了她的辦公室,留下沈靈一個人在辦公桌前淩亂。約莫安靜了幾分鍾,她唰得一下將手裏得資料放下,起身把綠蘿移開抽出了墊在下麵得那張海報,赫然一個大王八出現在她麵前,而且還被她戳滿了洞,已經完全認不出那是湯元得臉了……但是沈靈知道,他認出來了……她為什麽要把這張紙墊在這裏呢?她怕是個傻子吧!湯元出門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她得辦公室門口聽著裏麵得動靜,光是如此他都能在腦海裏描繪出她氣得跳腳得模樣。Amy路過得時候就看見湯元站在那裏偷笑,嚇得她愣在了原地,試問,誰見過元神笑?不過卻也是在一瞬間之後,湯元恢複如初,冷著一張臉,十分淡定得朝著訓練室走去,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Amy揉了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看錯了?孔聲從家裏回來之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每天得訓練之外,就是訓練,蔣彬彬也不敢太靠近,用肖菲得話來說就是老孔身上得煞氣太重了。他們大概能猜個一二,無非就是家裏人不同意他繼續在走電競這條路,覺得沒有出息,在座得幾人全是過來人,懂他。可他們畢竟不是當事人,沒有太多過問得權力。“欸?輸了。”湯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孔聲得背後,眼睜睜看著他把那塊豎條得方塊放在了錯誤的位置,然後又看著他放在鍵盤上得手一動未動,不對,似乎還有一些微微顫抖,再然後,屏幕上麵便game?over了。俄羅斯方塊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每一塊方塊都有它得正確安放得位置,一旦錯了一步,後麵就要用很多步才能挽回,甚至無力回天。和下棋貌似一個道理,一步錯步步錯。孔聲聽見湯元的聲音,手一抖,驀地回過神,“元哥?”“走,去天台吹吹風。”湯元拍了拍他得肩膀,起身單手插在褲袋子裏麵瀟灑得轉過身,孔聲微微一愣,片刻默默得站起身子。李淩威,蔣彬彬和肖菲默契十足得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得起身偷偷溜了出去,沈靈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幾人鬼鬼祟祟的從訓練室朝著天台走去。太陽已經漸漸西沉,如同一個雞蛋黃一樣懸掛在半空之中,橘紅色的光暈一點點渲染開,和天邊得藍色漸變相接,湯元和孔聲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落在了天台上的小屋子上麵。湯元拿起一支煙遞了過去,“抽嗎?”孔聲遲疑了一下接過,哢噠一聲,煙被點燃,他從來沒有抽過煙,學著腦海裏的畫麵吸了一口。“咳咳咳……”嗆得他一陣咳嗽,湯元拍了拍他的後背,笑著說道:“像你這麽個抽法,估計得嗆死。”孔聲搖了搖頭,咳嗽還在繼續,他極度懷疑自己抽的不是煙。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這就是抽煙?”湯元點了點頭,“你這不叫抽煙,抽煙要這樣”說著他便點著了自己的煙,慢慢的吸了一口,就看見鼻腔和唇邊慢慢溢出煙霧。孔聲學著湯元的模樣又吸了一口,然而結果還是一樣,劇烈的咳嗽,咳的眼淚都來了。李淩威他們幾人躲在後麵隻聽到孔聲的咳嗽聲音,一個個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楚他們還說了什麽。沈靈走上天台,就看見他們跟做賊的一樣趴在柱子邊,連她靠近了也沒有發現,她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孔聲一邊抽煙一邊咳嗽,她下意識的就shit了一聲,好在天台上風挺大的,湯元他們根本聽不見,可是李淩威他們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靈姐?”“該死,湯元這是在幹什麽?不好好帶你們訓練,居然教老孔抽煙,我……喂!你們放開唔……”沈靈擼起袖子就想要衝過去,結果確實被李淩威和蔣彬彬拽了回去,還被堵上了嘴。“噓,靈姐。”肖菲示意沈靈聽他們說什麽,然後就成了四個人躲在電房後麵努力偷聽。湯元看孔聲被煙熏成這個模樣,伸手將他的煙取了回來,掐滅扔進了沈靈之前留下的盒子裏麵。“這……”“你不適合抽煙。”“我可以學。”“不適合你。”孔聲疑惑的看著湯元,明明是他喊他上來抽煙的,結果又說他不適合。兩人沉默不語,除了呼呼的風聲,再無其他,過了一會兒,湯元抽完最後一口煙,轉過頭對著孔聲說道,“老孔,還記得剛才的俄羅斯方塊嗎?”孔聲回憶了一下,一陣尷尬,默默的點了點頭。“玩兒俄羅斯方塊就是這樣,你一個不留神就走錯了,等你想去彌補的時候怕是再也補不回來了,就隻能看著遊戲滿盤皆輸。”說到這裏湯元的眼神朝著電房後麵瞄了一眼。孔聲通常對於這些道理反應都是慢上一拍,但是這一次他卻是一下子便聽懂了,終日繃著的那一張臉迎著落日的餘暉,顯得無比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