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書生

  蘇楚楚見男人暈了過去，也沒太吃驚，瞥了雪球一眼，心念一動，用靈識交流，“小雪球，是你動的手嗎？”


  雪球可愛的小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語氣帶著幾分焦急的回答道：“我不喜歡他用那種眼神看著姐姐，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姐姐為什麽要把他帶回家！”


  蘇楚楚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雪球的小腦袋，“不要著急，我自有打算。”


  雪球這才放心下來，原來姐姐知道他是壞人，這個人身上的氣味極其難聞，太討厭了，萬一他敢有什麽雜念，自己絕對會立刻出手，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姐姐。


  蘇楚楚看到雪球陰晴不定的小臉，輕輕一笑，雖然是成了精的靈獸，但到底是沒見過世麵，單純的很，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小姐，給您挑了十位訓好的奴婢，您過目。快，讓她們站好！”總管一聲令下，那些人排成一列，微微低頭，雙手拿著賣身契。


  蘇楚楚仔細打量，都差不多是十八歲到二十歲，年齡不算太小，不然用童工自己心裏過意不去，輕咳一聲，端起架子，“進了我的門，就要聽我的，若是被我發現不忠之舉，立刻打斷手腳，丟到街上示眾，不願意跟我走的，我也不勉強，願意的往前一步。”事先說明白了，免得日後多生事端。


  買主提出一切要求是正常的，說的再過分都不為過，再說蘇楚楚隻是要求忠誠而已，這是奴隸最起碼要做到的。收了錢，交了賣身契還背叛主子的人，別說被打斷手腳，就光馴奴堂裏的人也不會放過，畢竟從唐裏出去還信誓旦旦說訓好了的，不聽話的奴，會讓馴奴堂丟名聲，被同行恥笑。


  十人裏有九人向前輕輕走了一步，唯有一位身穿淺灰色的女子，站在原地不動。蘇楚楚看了過去，這人雖然穿著土舊，但臉部被精心保養過，上了淡妝，眉目含春，不時向四周圍觀男子，微微一笑，送去秋波。


  蘇楚楚不介意，看來這女子野心不低，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命運的權利，祝她好運。


  九人出列，那灰衣女子站在原地格外的顯眼，旁邊一個油膩胖子見了兩眼放光。


  急忙開口：“姑娘，既然她不願意跟你走，是否能讓給我？”胖子看出來了，這是位富家小姐，講話都客客氣氣的。


  蘇楚楚沒有回答他，端足了架子，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上來搭話的。


  青梔會意的開口說道：“我家小姐從不勉強別人，既然她不願意，那她還是馴奴堂的人，沒什麽讓不讓的，你隻管去買了就是，不過怕是人家不答應呢。”


  此話一出，胖子扭頭看去，果然那女子麵上微微透出抗拒之色。


  胖子有點不爽，這賤奴還敢嫌棄自己，扭了扭三百斤的腰，從腰帶裏掏出一大塊金條，拍到總管手裏，“她，我要了，立刻把賣身契送到我手裏！”


  總管大笑，臉上的黑痣一抖一抖的說道：“王老板，你好眼力，這女人還是個雛呢。”說完就接過金條，放到嘴裏咬了一口。


  那灰衣女子一聽，輕輕垂頭，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流出，襯得一雙眼睛更美了，閃出勾人的光芒。


  “慢著，沒看到她不願意嗎！”又站出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


  “怎麽，你有何高見？”胖子眯了眯眼，麵色不善。


  “她不願跟你走，你何必強人所難！不知這位姑娘的賣身契是多少錢，我願意買下她！”書生一臉正義，義憤填膺。


  總管有些錯愕，這又是唱的哪出啊，沒想到這跟奴隸那麽搶手，自己要把價錢抬高一點才行，“三十兩的黃金，王老板，你給的這才二十兩，還有十兩你可得補上。”總管拎了拎手裏的金條。


  胖子臉上抽動一下，這該死的居然敢抬價，但此刻關乎麵子，咬著牙一口應了，“行，回頭差人來我府裏取。”


  書生急了，立刻解開身上的包袱，在地上翻找了起來，一股中藥的味道隨著他的抖動散發出來，圍觀群眾聞到這個味道有人認了出來，“喲，這不老孫家的大孝子孫賢德嗎，不去給他那八十多歲的老母抓藥，在馴奴堂門口幹嘛呢？”


  孫賢德聽到人群議論他，羞紅了臉，可此時看著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充滿絕望的眼神，心裏又急又氣，這些情緒已經衝昏了他的頭腦，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先救這姑娘出魔窟！想到這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終於摸出了一把散碎銀子，這是學堂裏那些學生剛交的學費，自己還沒來得及交給夫子，沒事，反正現在隻是借用，相信夫子能理解自己，大不了多在學堂裏教一段時日抵上。


  孫賢德連忙站起來，把碎銀子塞到總管的另一隻手上。


  總管抓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分量，“這也不夠啊，我說的可是三十兩！黃金！”


  孫賢德滿臉通紅，雙手作輯，“通融通融吧，不夠的我打欠條。”


  胖子看著他這幅樣子隻覺得煩，抬起腳狠狠的將他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