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如果有需要的話
吉他正無語著，就聽到“吱”地一聲，紅漆鐵門打開，鐵子身前是一個短小精悍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村長一看到他們就親切的笑，還連連望著他們，伸出右手，感激涕零地說：“同誌們啊，終於把你們盼來了啊。”
吉他：“……”
咱能不能做作嗎？
連我都看出來了。
李子：“……”
他可真慢！
阿珂：“……”
謊話說得好流暢啊！
殷翌：“……”
說些什麽呢？
陸辰：“……”
虛偽！
組裏除了小周，大家都不習慣這種場合，紛紛沒什麽情緒地望著他，隻是也沒人上前握他的手。
村長尷尬的伸著手，故作感激涕零的表情僵在臉上。
小周實在是看不下去組裏那些不懂人情世故的家夥，就上前，握住村長的手，熱情地回應他：“村長好啊！你放心，我們來了，一定會破這案子的。”
村長緊緊地握住小周的手，連連說：“好啊！好啊！”
小周看了眼殷翌，說：“村長，那就煩請你帶我們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村長點頭應著，說：“好！我帶各位警察去看看。同誌，你們可一定要把案子破了啊。唉，真是太慘了。”
深秋大山裏頭泛著陣陣寒氣，茂密森林環繞，遮雲蔽日，抬眼間，看不到山頭外的太陽。
越往裏走，越感到淒神寒骨，悄愴幽邃。
小周背著包，說：“隊長，這山裏怎麽這麽陰森啊？”
小周剛問完，吉他就火急火燎地接話：“小周，這山裏麵可是剛剛死過人的。你說，能不陰森嗎？”
陸辰也開口：“小周，當人覺得陰森時，其實是他害怕的一種表現。小周，你是不是害怕呀？”
吉他拍手，恍然大悟：“哦！原來小周你害怕呀！”
小周嘴硬：“誰說我害怕的？”
吉他不依不饒：“陸隊啊。你忘了，我們陸隊可是心理專家呢。”
小周不好意思：“我……我才……沒……沒有呢。”
可是旁邊的阿珂聽了，抬起始終垂著的頭，麵露喜色，驚喜地望向小周。
哎！
小周也結巴了。
小周看到阿珂的目光，嘴一撇，連忙試圖轉移話題：“阿珂，你可別這樣看我。我的結巴，這是偶然的，僅有一次。而你，那是長期的，你可別把我當同類啊。”
可是阿珂難得見到隊裏有人和他一樣結巴，也不管小周能持續多久，反正隻要和他一樣結巴就行。
阿珂沒理小周，隻是把頭垂下，心裏高興地想著：沒關係，小周膽子小，以後隻要隨便做幾個恐怖視頻給他看，他就能持續好久了。
可憐的小周，還不知道已經被阿珂列入同類名單了。
陸辰瞅著阿珂垂著頭，埋頭思考，就知道這結巴又異想天開了。
當組裏的人都在開玩笑玩鬧的時候，殷翌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給他們帶路的村長。
村長的眼睛閃爍，可腿腳卻是極其有力，一路上對路況的留意程度不亞於他們。
殷翌隨意閑聊：“村長，這案發地點離村裏挺遠的啊。”
村長：“可不是嘛。要是離得近點，說不定我們都能早點發現。早點報警嘍。”
殷翌：“是啊！要是早點發現，估計就能早點和村長會麵了。”
村長嗬嗬的一笑，點頭，應著。
殷翌繼續：“村長，是打小就在這生活嗎？”
村長點頭，說：“是啊！生活了將近大半輩子了。”
殷翌轉話題：“這條路是通往案發現場唯一一條？”
村長一時沒跟上殷翌的思路，反應了會兒，才點頭，算是回應。
殷翌將村長眼中的遲疑收入眼底，繼續問：“不知村裏人都是做什麽的啊，怎麽一大早在村裏也沒見到幾個人。”
村長利索的說：“大家是做電商的，因為家裏的麵積大，所以幾乎各家都有個倉庫。大夥幾乎每天都是抱個手機和電腦，算得上足不出戶了。”
殷翌：“村長也是？”
村長點點頭，應著。
殷翌沒什麽表示，繼續朝前走，一路上再無交談。
越往山裏走去，越能聞到樹木焚燒的味道。
再朝前走，一行人漸漸能看到被燒得麵目全非的樹木，隻餘下黑乎乎的樹幹。隻是看樹的莖幹，也知道那是一顆顆百年大樹。
陸辰細細看著那些樹，冷不丁的望著村長，問：“這些百年大樹，被燒了，怪可惜的，是嗎？”
村長的眼裏閃過一抹喜色，可嘴上卻惋惜的說：“誰說不是呢？這些可都是有靈氣的樹啊。如今竟然都被燒了，那凶手是要遭報應的啊。”
隻是，村長眼裏的那一抹喜色，毫無偏差的落進了殷翌和陸辰的眼睛裏。
走了大概一個鍾頭，終於到達案發現場。
隻是一走近，一行人看著地上的焦土，發黑的路麵，還有旁邊那近乎辨認不出是什麽的一堆灰燼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人形骨架。
隻是，周身透露出來的陰森和寂寥，倒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組裏一行人都站在原地注視，隻有殷翌走到一堆灰燼旁，蹲下身，手指撚了撚地上的土，來來回回地翻看著焦土裏泛著紫色，在腦海裏比對著照片上土的顏色。
殷翌回頭撇了眼李子一眼，李子立刻上前蹲下身，拿收集袋把帶著血的焦土收集起來。
殷翌撚了一抔焦土，放到鼻尖，嗅了嗅，然後手指間的焦土一點點的落下去。
殷翌又朝前走去，拿起那副骨架，從上到下的摸著，大約可以判斷出來是一個七八歲小女孩的骨架。
瞧著旁邊那一堆被燒到泛紅的鐵板，和一些肉眼分辨不出是什麽物質的東西，轉頭，看著村長，問：“以前這兒建有房子？”
村長似乎有些怵殷翌手上的那個人形骨架，把頭撇過去，說：“是一個彩鋼房。”
殷翌繼續：“誰家的啊？”
村長聽到這個問題，眼神一變，猶豫了下，可繼而又說：“是林家的。”
殷翌：“林家？”
村長點頭：“林家以前是我們村的，不過在孩子七歲的時候，就搬離了出去。不過現在聽說，人家混得很好，錢是大把大把地掙。”
陸辰聽出村長最後言語間的羨慕和向往，瞥了眼村長手上發光的金戒指，笑說：“村長何必這麽羨慕呢。我看村長也很有錢嘛，至少比我這警察過得好多了。”
村長笑笑，眉宇裏稍顯得意，說：“我們這都是人家的九牛一毛。”
陸辰疑惑：“哦？村長和他們還有聯係？”
村長連連搖頭，語速有些快，否認到：“沒有！隻是聽別人說起過。再說，人家哪是我們能高攀起的。”
陸辰點點頭，沒言語，隻是把村長眼底的急切收到眼裏。
殷翌目光淡淡掃了眼陸辰，又問：“村長，知道被害人是誰嗎？”
村長笑笑，說：“這我哪知道啊！”
殷翌點頭，不說話。
經過一番查證後，組裏一行人在現場獲得的消息很是有限。下山時，小周他們都垂著頭，有些喪氣。
尤其是阿珂，因為一路上都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腳印，很是失落。
可是殷翌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衝他笑笑，以示鼓勵。
村長親自把他們送到村口，不好意思地說：“同誌們啊，對不住了。因為我們時刻要盯著手機，給買家回消息，聯係發貨，這也不便留你們吃頓便飯。”
殷翌搖搖頭，說：“無妨！”
然後，殷翌就帶領大家往回走。隻是隊伍最後的陸辰，悄悄一回頭，他看到村長站在原地，衝他們揮手示意。
隻是，在距離村口，相隔最近，停著奧迪車的那戶人家，禁閉的大門被打開。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女，手上抱著一個熊娃娃，麵無表情地看著村長。
隻是，少女的嘴唇來回動著，但是因為隔得比較遠，陸辰沒辦法讀懂她的唇語。
當紅衣少女看到陸辰的目光後，她轉過身去，輕輕地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