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定會也一定能護住你
北戰同和烈自幼參軍入伍,他對他們多麽嚴苛,軍隊裏無人能出其右。
他們不太像父子,更多的是將帥與士兵。他們之間的感情,袍澤之誼也許占得更多。
而他東征西戰,愛妻早亡,一輩子不曾續弦,骨子裏滿是英勇寒涼。
可今時今日他放在心尖尖兒上寵愛的女兒,這般對他撒嬌,南博君蕭隻覺心裏一陣酸澀,可隨即卻是快要炸裂開來的溫暖。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歸石光亮度再增一。]
僅僅在南博思銳喚出一聲“爹”後,片刻間,她的腦海裏就響起熟悉的聲音。
可南博思銳聞言,卻有幾分愣。
她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去看碎石鏈,而是定定地望著南博君蕭,心裏莫名地有些難受。
難道她一聲軟糯奶氣的“爹”,便會讓他感覺到溫暖嗎?
“趕緊起床,撒嬌耍賴沒用!”南博君蕭壓住心頭的溫暖,瞧著愛女一臉的嬌憨,沉著聲,故意顯得剛正不阿、不為所動。
“爹~抱抱!”南博思銳望著他,下意識地伸開雙臂,巴著大眼睛,猶如委屈軟萌的小貓,可憐兮兮又嬌憨不已地說道。
南博君蕭見狀,先是一愣,隨即故作生氣道:“多大了,也沒個正形。”
“再大不也是爹爹的小女兒嘛~”南博思銳拉長聲音,漆黑如墨宛如寶石一般的眼睛不停地閃爍,又軟又糯地開口,“爹爹~要抱抱。”
等了許久,見南博侯依舊不動彈,南博思銳把被子蒙在頭上,故作生氣道,“今天,爹要是不抱我,我就不起來了,哼!”
見狀,南博侯適才無奈搖頭一笑,坐到床榻上,溫柔地拉下被子,揉了揉她的頭發,好笑道:“怎麽還跟個孩子一樣。”
一邊說著,南博君蕭張開手臂,將愛女攬入懷中,用那雙寬大粗糙的手揉了揉她的長發,眉眼裏滿是疼惜與寵溺。
南博思銳被南博君蕭攬入懷中,開心地一笑,伸出五根手指,撇撇嘴,七分撒嬌三分抱怨,“我才十五歲,十五歲啊,那不得是個小孩兒啊。”
“誰家的女孩兒十五歲還是個小孩兒啊,不得個個都是熟讀女德精於女工學著如何成為賢妻良母嗎?”
南博思銳聞言,騰地一下坐起,盛著星辰大海的眸子亮晶晶的戳了戳南博君蕭的胸膛,清脆軟萌地喊道:“你家的你家的!”
“再說了,有爹爹在,有二位哥哥在,有南博軍在,我又何須學習女工女德啊。”南博思銳瞧著南博侯,異常驕傲而自豪地說道。
望著愛女璀璨絢爛的笑容,南博君蕭無奈一笑,有禮有節地鬆開她,揶揄著:“你將來要嫁的可是大慶尊貴無比的寧信王,這些東西你不會,怎麽當人家的王妃啊?”
“他是無上尊貴,可我也不差啊。”南博思銳眨巴著眼睛,“再說了,他要奪皇位,不也得仰仗爹爹嘛。”
可南博君蕭卻搖搖頭,“如果他真的想要那個位子,他不用仰仗任何人,陛下會給他的。”
南博思銳聞言,一愣,驚訝地望著南博君蕭,猶豫了許久,才問:“可是,太子不已經是蕭毅孑嗎?”
南博君蕭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頭發,定定地看著她,“太子隻是太子,而蕭景辰卻是陛下最疼愛的兒子,你明白了嗎?”
南博思銳緩緩點頭,可心裏卻湧起了翻湧。
照這麽說,豈非蕭景辰想當皇帝便可以做皇帝了?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麽,她頗為擔憂地望著南博君蕭,“爹,既然如此,您如何要與蕭景辰結怨?若是他日後記恨,對咱們南博侯府可是沒半點兒好處啊。”
南博君蕭拍了拍她的頭,提點道:“爹這一輩子效忠的不是皇室,而是大慶,爹這一輩子想保護不是王孫貴族,而是百姓。所以,你覺得以爹爹的性子,會得罪任何一位皇子嗎?”
南博思銳望著父親滿身浩蕩正氣,稍稍思索著,試探性地問,“爹,您同蕭景辰交惡,隻是做給百官各個皇子看的?”
南博君蕭微微點頭,眉眼裏蘊著讚賞,稍稍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普天之下,除了陛下,沒有人可以敢叫您這麽做,所以,是陛下?”
南博思銳說得稍稍有些驚心,仿若因為帝王權衡之術被她看透,心裏莫名感覺一陣寒涼:
“而陛下這樣做的目的,保護蕭景辰叫旁人認為他沒有兵權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您若與一位皇子交惡,其他有心奪嫡的皇子必定竭盡全力爭取您,各個皇子的幕僚都會同您有意無意地交好,這樣一來,覬覦那個位子的人、各個皇子身後的幕僚都會浮現出來。”
南博君蕭頷首,笑著示意她所言不錯。
南博思銳望著南博君蕭,思索了一下,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陛下為何還要賜婚我和蕭景辰,不怕他的安排功虧一簣嗎?”
南博君蕭搖搖頭,望著愛女,有一點點的擔憂,“在陛下賜婚的第二日,我進過宮,問過陛下,可是陛下卻避而不答,而爹,也看不出九五之尊的心思。”
南博思銳聞言,沒有說話。
見愛女一直皺眉思索著,南博君蕭拍拍她,柔聲道:“思銳,你放心,隻要有爹爹在一日,你永遠都不用理會男人們的權謀算計帝王的權衡之術。”
南博君蕭望著愛女,神色堅定,沉聲說道:“而爹爹,一定會護著你,也一定能護住。”
……
同蕭景辰約定在長清酒樓,南博思銳早早地就來了,坐在廂房裏耐心等候。
阿寧抱怨著:“小姐,約定地不是午時嘛,幹嘛來這麽早啊?”
而從父親哪裏知道了蕭景辰所擁有的權利後,南博思銳心裏決定還是對他尊敬一點比較好。
這樣,萬一哪天他真成了九五之尊,說不定她也能撈個皇後當當。
要是蕭景辰實在看不上她,送她一紙和離書,再賞賜黃金萬兩也可以的。
南博思銳正經地說道:“阿寧,雖說我們都是化名,可人家的身份在哪兒擺著呢,我們得尊敬人家,我們得有禮有節。”
阿寧一愣,不解地問,“可小姐,你素來不是從未將皇權貴族放在眼裏啊。”
南博思銳聞言,瞪大眼睛,“胡說,皇權貴族多香啊,我怎麽會不把它們放在眼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