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博侯府那位,算是個有趣兒人
當南博思銳打開蓋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伸長脖子,想一睹為快。
大閘蟹他們三個一邊用手掌捂著眼睛,一邊又留著五個縫兒,賊眉鼠眼地朝桌麵上看。
可等瞧清裏麵的數字後,他們三個都在愣原地。
緊接著,二虎一把抱住大閘蟹,激動不已,“大哥,是三個六,三個六啊。”
三千甲也高興地說,“大……大哥,我……我們不用……用……切手指……指頭了。”
阿寧瞧著他們三個沒出息的樣子,嫌棄地瞥了眼,可隨即就衝自家小姐豎起大拇指,一臉崇拜地望著她。
這位公子,承讓了。”南博思銳微微頷首,望著他,淺淺地笑著。
“哼!”那人憤怒起身,甩了甩衣袖,看了眼身旁的守衛,“我們走!”
“慢!”南博思銳在他們動身前,淡淡地喊住,“這位公子,你怕不是忘了些什麽?要是你實在拿不出來這麽多,我也可以打九折的。”
那人回頭,瞧著南博思銳將說不說的神情,從衣袖裏拿出十張張銀票扔在桌子上,“不就是一千兩銀子麽,小爺我給的起。”
那人剛把銀票扔在桌子上,大閘蟹等人就滿眼發光的盯著,一個個的爪子都朝桌子跟前伸。
可當阿寧把劍往桌子上一放,又都訕訕地縮回去。
“公子給的起就好!”南博思銳也不生氣,依舊淡淡地笑著。
“小龍蝦是嗎,我記住你了。”那人走到清河賭場門口,回頭看了眼南博思銳,凶巴巴地說,“這一千兩你可拿好了,別有命拿沒命花。”
南博思銳衝他擺擺手,“哎,這就不勞公子你操心了,我既然有命拿,自然也有命花。”
“哼!”那人袖子一揮,大步一邁,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倒是南博思銳望著他的身影,故意地大聲喊,“歡迎下次來玩哈。”
等那人走後,阿寧把銀票遞給南博思銳,她捧在手裏親了好幾口。
還沒從一千兩銀子裏的喜悅中走出來,場子裏就有人跟她說,“小公子,你還是快點走吧,以後都別來清河賭場了。”
“為什麽啊?”阿寧替南博思銳問。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剛剛和你賭注的人可是高丞相的獨子高池。如今你們得罪了他,日後有你們後悔的。”
南博思銳聽著,嘴角掛著的笑僵住,眼神裏蘊了幾分戾氣。
原來是高庸之子啊。
“您說的不錯,我是後悔了。”南博思銳衝那人微微頷首,隨即抬眸,望著門外,神色複雜,“後悔剛剛賭注不應該隻說一千兩。”
……
二樓雅間處,蕭書恩瞧了眼戰況,淡淡地一笑,“五哥,你輸了!”
蕭景辰聞言,恍若未聞,隻是視線牢牢盯著樓下那人,頗為讚歎,“老九,你覺得他手速怎麽樣?”
蕭書恩想著剛才她風馳電掣偷梁換柱的速度,也不禁感歎,“很不錯,是個人才,可惜卻用在旁門左道上了。”
說完,蕭書恩微微抬眸,漂亮的眸子裏有著笑意,整個人顯得很是溫柔,隻是說出的話,卻有幾分幸災樂禍。
“五哥,這有人在你的場子裏出老千,你打算怎麽辦?”
“老九,你說,若是把陛下和南博侯騙上賭桌,他能不能把軍符給本王偷過來?”蕭景辰對他的問題置若恍聞,淡淡地問。
蕭書恩聞言,也不覺此話有多麽大逆不道,他隻是溫柔的一笑,揶揄道:“五哥,陛下就算了,這南博侯可是你未來的老丈人,不能坑人家吧?”
蕭景辰皺起眉頭,似笑非笑地點頭,又瞧了眼樓下那抹瘦小的身影,漫不經心地說,“也是。”
“五哥,聽說南博家的小姐相貌平平,你當真不介意?”蕭書恩試探地問道。
“九弟這樣清風霽月的貴公子也會以貌取人嗎?”蕭景辰不答反問。
“那倒沒有,隻是覺得像五哥這般相貌的,理應讓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來匹配。”
蕭景辰聞言,輕蔑地笑了笑,似是嘲諷,“這世間皮相驚豔者數不勝數,可有骨相者卻寥寥無幾。即都是空有皮相之人,於我而言又有何分別?”
話至此處,蕭景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再說了,南博侯府那位,也算是個有趣人。”
“哦?”蕭書恩瞧著兄長嘴角的那抹笑容,揶揄道,“我聽說那位小姐很是勇猛啊,居然當眾對五哥表白示愛。”
蕭景辰見蕭書恩這般神情,知曉那日發生的事兒他都知道了,笑了笑,放蕩不羈地開口,“那日,我不是也回應南博小姐了麽?”
可他的眉眼底裏卻一片冰涼。
那日,她是如何知曉飯菜有毒?
她又為何要救他?
正沉思著,突然他在人聲嘈雜的賭場裏,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心聲。
“真沒想到,高庸這老匹夫的兒子長得還怪好看的,奶狗奶狗的,是我喜歡的類型。”
蕭景辰聽聞,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眼底一片冰涼。
“就是這嘴不是個好嘴。”嬌憨抱怨的心聲再次傳入他耳中。
蕭景辰:“……”
蕭景辰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僵在臉上,可眼底卻有了盈盈笑意。
蕭景辰順著聲音,將視線駐在那抹瘦小的青衣身影上。
等她抬眸瞧著門外的那一刻,蕭景辰眸色一變。
是她!
……
南博思銳懷裏揣著銀票,笑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沿路碰到誰都和人家主動打招呼。
跟在她身後的大閘蟹三人個個垂頭喪氣,宛如霜打的茄子。
見她又喜滋滋地跟一個人打招呼,大閘蟹忍不住“切”了一聲,心酸地吐槽道:“你瞅瞅這笑得一臉淫蕩,本來就醜,現在更醜了。”
本來還美滋滋的南博思銳,聽到這話,臉上的笑一僵。
是可忍孰不可忍,敢侮辱她顏值……
哼!
於是南博思銳抬起腳,衝著屁股就是重重地踹上去,叫他摔了個狗啃屎。
而後瞧著他在大街上狼狽的模樣,嘲諷道:“大閘蟹,你酸什麽酸,不就因為我沒給你分錢嗎?”
阿寧也附和道:“就是,你可別忘了,沒有我家公子,你們今天指不定得被人打成豬頭呢,還敢在這兒覬覦一千兩銀票,要不要臉了?”
阿寧一邊說,一邊做出豬的模樣,惹得南博思銳大笑起來。
這丫頭,這兩年讓她帶的,越來越好玩了。
果然近朱者赤啊。
二虎和三千甲被阿寧懟得臉上一熱,連忙把大閘蟹扶起來,也沒好意思多言語。
“小龍蝦,這可是一千兩,一千兩啊。”大閘蟹拍了拍屁股,伸出一根手指頭,比劃著。
他賊心不死,湊到南博思銳跟前,“小龍蝦,我們可是有福同享的朋友,難道你真能狠心不分我們點兒?”
南博思銳瞧著他這張大臉,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似笑非笑,沒好氣兒地說,“是啊,有福同享,有難我當的朋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