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弄髒
而且,現在非常時刻,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不能明火照亮前路。
隻能靠著自己的夜視能力,來一步步往前走。
越往山洞深處走,便越是黑暗,虞晚汐幾乎什麽都看不見了,隻能依靠秦修夜帶著她往前走。
而且她還能感覺到腳踩在山洞裏的地麵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應該是常年積蓄的自山頂上流下來的雨水,使地麵變成了這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修夜突然警惕地停下了腳步。
下一刻,他迅速拿出一個火折子遞給虞晚汐。
隨即,他如一陣風一般,離開了原地。
虞晚汐雖然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一定很緊急。
她趕忙將手中的火折子吹出火苗。
在橘黃色的火光照耀下,她周圍的一大片地方忽然清晰起來。
虞晚汐瞬間看清了周圍的場景。
潮濕又暗又狹窄的山洞。
這就是在她夢中,山洞坍塌前一刻的場景!
虞晚汐心上瞬間驀地一驚,隨即便聽到不遠處打鬥的聲音。
她往那邊一看,正是秦修夜的身影,還有另一個與之打鬥的身影。
電光火石之間,虞晚汐趕忙出聲朝著秦修夜那邊喊道:“王爺小心,他可能會引爆、炸、藥!”
在不遠處的秦修夜在聽到這道聲音之後,本來還想將這個刺客活捉審問。
他突然看到刺客伸向袖袋中的手,麵色一凜,手中的冷劍瞬間在這一刻劃出一道弧度,朝著那個刺客的手臂砍了過去。
刺客來不及躲閃,忽然慘叫一聲,手臂瞬間被利劍斬斷。
他將要拿出來的炸、藥,也在這一瞬間抖落出來,落到了地上的水坑中。
刺客整個人突然重心不穩,朝著地上摔了下去,血水瞬間染紅了一片水坑。
他怨恨地看了一眼秦修夜,下一秒便口吐白沫,兩眼一翻,沒了呼吸。
這人是任務失敗,當場服毒自盡。
站在不遠處的虞晚汐,再看到這一幕之後,整顆懸著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好險,再晚一步,這個炸、藥就要被引、爆了。
而正在這時,遲遲趕過來的虞卿容在看到不遠處,秦修夜周圍那一片血紅色,十分慘烈場景時。
猝不及防被嚇到低呼一聲,下意識的躲進了穆染的懷中,穆染便順勢抱住了她。
虞晚汐在聽到這道低呼聲之後,終於注意到了秦修夜此時的形容。
秦修夜麵色陰鷙地站在一片血泊之中,手中提著的冷劍還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滴著血。
而此時他的臉上,也染上了一道血痕。
虞晚汐緩緩地走到他麵前,怔怔然看向他,“王爺,你的臉上……”
對上她的目光,秦修夜神色間忽而染上了一抹黯然。
不曾想,虞晚汐突然輕聲對他說:“這血有些髒,我來幫你擦掉吧。”
秦修夜微微怔了一下,隨即便看著她取了一些岩壁上流下來的清澈的活水,一點一點地將他臉上的血痕擦掉。
隨後,虞晚汐看著秦修夜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淺淺地展顏一笑,“好了,這樣就幹淨了。”
秦修夜緩緩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虞晚汐那白淨的小手染上了幾點血漬,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你的手被弄髒了。”
虞晚汐淡淡搖了搖頭,“沒關係,用水洗洗就好了。”
秦修夜卻沒說話,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岩壁上流下來的清水之下,輕柔的幫她把手上的血跡全部清洗幹淨。
才繼續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另一邊,虞卿容緩過神來之後,便迅速離開穆染懷抱。
穆染迅速握住她的手腕,沒讓她躲到更遠的地方,隨即狀似隨意地對她說:“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我帶你往前走。”
虞卿容搖搖頭,“無需勞煩,我可以自己走的。”
穆染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隨即自顧自地握著她的手腕,便帶著她往前走。
過了沒一會兒,虞晚汐和秦修夜便走到了山洞的盡頭,一堆碎石之前。
一個渾身破爛的中年男子躺在一片還算平攤的地麵上,不省人事。
秦修夜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麵色有些嚴肅:“還活著,不過隻剩一口氣了。”
虞晚汐來到他身邊,仔細看了一眼這個中年男子,隨即出聲說道:“他應該是餓了很久才暈過去的,還有救。”
就在這時,秦修夜突然抬眼看向麵前坍塌的碎石,麵色緩緩的肅然起來。
察覺到他的神情,虞晚汐也突然想到了什麽,緩緩出聲說道:“王爺,難道這個人是從礦洞中爬過來的?”
——
睡夢中,段言突然感覺手臂特別不舒服,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
緩緩從睡夢中醒過來,發現外麵天色已經到了黎明時分。
雖然屋子裏的燭火都熄了,但還是能夠用眼睛看清屋子裏的景象。
他緩緩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突然發現了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安然睡著的岑沁,段言一時之間睡意全無。
他什麽時候睡在這裏的?岑沁又為何在他身邊?!
他一動也不敢動,不知如何是好。
但岑沁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緩緩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看向身旁一臉懵的段言。
段言看到她看向自己,結結巴巴地說:“岑姑娘,你、你醒了……”
岑沁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疑惑又懵懂地問:“還沒到天亮,你為什麽不繼續睡?”
“我、我……”段言心裏一慌,瞬間跳下床榻,一臉愧疚地說道:“是在下喝醉了,才睡在了岑姑娘的床榻之上,不小心冒犯了你,在下實在有罪!”
岑沁怔怔地看了他幾秒,忽然忍俊不禁,輕輕一笑。
段言懵懵地看著她,不解道:“岑姑娘,你,笑什麽?”
“的確,是你自己睡在了我的床榻上,”岑沁麵色平靜地說,“不過,若非要說是你冒犯了我,那著實是冤枉了你。”
段言一時之間更懵了,“不知……岑姑娘,這話何意?”
“昨晚,是我親眼看著你睡在了我的床榻之上,還幫了你一把,而且……”岑沁緩緩說道:“你喝的太醉,根本便沒有機會冒犯到本姑娘。”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是在下的錯。”
段言猶豫了一下,突然認真地看著岑沁出聲說道:“在下會對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