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特權
虞晚汐下意識地抬手托起下巴,麵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傷腦筋的模樣。
她不由自主地想,秦修夜這個陰晴不定的脾氣,一時半晌應該是很難改掉了,還是以後,她陪著他一起慢慢改吧。
反正,現在在她心中,秦修夜如今如此優秀善良,相信他和原書中的那個秦修夜已經沒什麽關係,一定不會黑化就是了。
“不過魏大夫放心,我一定會勸說王爺,將您從這裏放出去,”虞晚汐神色認真地說道,麵上有露出一絲歉意,“隻是,辛苦魏大夫你在這裏多待一會兒了。”
“在下不怕辛苦,”魏朝淡然地搖了搖頭,複又若有所思地說道:“在下隻是有一事未明。”
虞晚汐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出聲問道:“什麽事?”
魏朝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隨即緩緩地出聲說道:“阿晚姑娘,為什麽會如此信任他?”
“他?魏大夫是說王爺?”虞晚汐察覺到麵上浮現出的一絲默認的神色,隨即想也沒想便出聲說道:“我是王爺的王妃,當然會無條件地相信他了!”
魏朝又是靜靜地看了她幾秒,隨即緩緩地出聲問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阿晚姑娘當時又為何要離開王府?”
“那是因為.……”說到這裏,虞晚汐便有些遲疑了。
那時,她是因為秦修夜好幾日都避她不見,所以她才.……
可是她現在仔細想想,她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怎麽偏偏在那一天沒有考慮任何後果的情況下,就離開了王府。
而且,還是在很生氣的情況下離開了王府。
後來,其實她在離開王府之後,沒幾個時辰就有些後悔了。
至少她真的想要離開王府的時候,也要正大光明地離開王府。
但是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她沒能及時回到王府。
其實後來,她獨自一個人安靜地待在某個地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並不是真正想離開王府。
隻是因為那時的她太過生氣,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為秦修夜。
她突然想到了一段她曾經看到過的話語——
生氣是一種特權,隻對在意的人。
虞晚汐不由地怔了怔。
“阿晚姑娘?”魏朝的聲音瞬間讓她回了神兒。
隨後她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麵前的魏朝身上。
隻見,魏朝麵上一抹疑惑之色一閃而過,隨後便緩緩出聲說道:“如果阿晚姑娘答不上這個問題,便不必太過糾結,有時候越糾結的事情便越是不容易得出答案。”
“不如,將這件事放一放,時間慢慢給出答案。”
虞晚汐默默地聽著這句話,突然發現這句話講得太有一種淡靜如水的禪意了,他不得不佩服魏朝的心態。
在己身身陷囹圄的情況下,還能如此灑脫自然地跟她說這一番話。
虞晚汐想到這些,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而且她大費周折冒著秦修夜可能會生氣的風險,也正是因為這件重要的事情。
思及此,虞晚汐便將目光落在魏朝身上,神色認真地說道:“魏大夫,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情?”
魏朝溫和地笑了笑,寬和地出聲說道:“阿晚姑娘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於是,虞晚汐便一五一十地將剛剛傷民們因為他而聚眾鬧事的事情說了出來。
隨後,又跟魏朝說了自己的請求。
魏朝麵上緩緩地浮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落寞,隨即淡淡笑了笑,雲淡風輕的確認道:“所以,阿晚姑娘是想讓我陪著你一起扯一個謊。”
“其實,這應該也不算是說謊,”虞晚汐緩緩地出聲說,“而且就算是說謊,也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這樣那些傷民便不會再出來鬧事了。”
她適才將傷民們聚眾鬧事的事情說給他聽之後,又拜托他離開這裏之後,在傷民麵前幫她圓一個謊。
讓傷民真的以為他確實是感染了風寒,才許久沒有露麵,而不是因為被秦修夜關了起來。
這樣一來,傷民們不會做出二次鬧事的事情,傷民營中的秩序也不會兒被擾亂而出現因為鬧事出現的人員受傷。
二來,如果魏朝說自己隻是感染了風寒才許久沒有出現,秦修夜在傷民眼中的信譽便也不會降低。
思及此,虞晚汐看向麵前的魏朝,緩緩地出聲說道:“相信魏大夫也不想那些傷民再出什麽事了吧?”
魏朝定定地看著她,慢慢地陷入了沉默。
虞晚汐看出魏朝的沉默是猶豫,許是,他並不想陪她圓這一個慌,而且,他沉默,也是因為不想讓她失望。
“如果魏大夫覺得為難的話,就當我沒說,”虞晚汐緩緩地出聲說道:“畢竟像魏大夫你這般高風亮節的醫者,也確實不太適合說謊.……”
正在她神色間湧現出絲絲失落地時候,魏朝突然在她麵前出聲說道:“阿晚姑娘拜托給在下的事情,在下怎會覺得為難?”
一聽這話,虞晚汐眼前瞬間亮了亮,又因為太過突然,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這麽說,魏大夫你是同意幫我這個忙了?”
魏朝緩緩點了點頭,隨即,他的臉上又現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算在下同意,然而,”魏朝頓了頓,緩緩地出聲說道:“攝政王殿下,應該也不會同意放了在下吧。”
虞晚汐微微怔了一下,她差一點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她雖然想到了怎麽勸說魏朝陪她一起圓一個謊,但是她確實沒有想到,要怎麽勸說秦修夜,才會讓他將魏朝放出來。
麵前,魏朝還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期待著她的下文。
虞晚汐頓覺心虛地看向他,隨即緩緩地出聲說:“我、我可以跟王爺商量的……”
魏朝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那日在林子裏,在下親眼看到阿晚姑娘落淚的模樣,但,在下還是被囚於此。”
頓了頓,他定定地看著麵前地虞晚汐,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阿晚姑娘,當真有法子救在下出去?”
就在魏朝的話剛一落地,一道清雋地嗓音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壓迫感,突然從營帳外傳了進來。
“怎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