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查明
秦修夜神色淡淡的看著坐在龍椅之上的穆染，出聲說道：“上京城失火一案，其幕後策劃者，臣已查明。”
穆染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的廣陽王穆南天。
隨即，他緩緩的收回目光，看向秦修夜，聲色一轉，“哦？可是朕昨日還聽廣陽王說，你們查的這個案子，沒有絲毫進展。”
秦修夜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一抹譏諷，悄無聲息的劃過。
“臣仔細想想，臣也有十多日未見到廣陽王，故而他不知上京城失火案的進展，也是情有可原。”
“咳咳……”穆染忽然輕咳了幾聲，隨即莫不作聲的將目光再次落到廣陽王身上。
廣陽王的臉色，不知何時變成了紫紅色。
緊接著，他整個人看上去忽然變得虛弱了許多，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出聲說道：
“回稟陛下，微臣並不是有意不與攝政王共同查案，隻是微臣最近生了一場大病，身子著實是很不舒服，臥病在床多日未見起色。”
頓了頓，他看了秦修夜一眼，又繼續出聲說道：“因而，微臣並不知道攝政王竟然將這件案子查清了？”
明眼人都知道，廣陽王喜好吃喝玩樂。
而他此時的形容，雖然表麵上看上去虛弱，但臉色依舊是紅光滿麵，並不像是大病初愈之後的形容。
他說的臥病在床，無力查案，也隻不過是其玩忽職守的托詞罷了。
然而，坐在上位上的穆染，淡淡地撇了廣陽王一眼，未有任何責究，便繼續將語鋒投在了秦修夜身上。
“秦愛卿，既然你將城中失火一案查清了，你倒是說一說這幕後的罪魁禍首是誰呀？”
秦修夜神色淡漠地向著身後的胡嘯示意了一下，“把人帶上來吧。”
胡嘯立刻和幾個暗衛一起，將一個形容灰敗的中年男子帶到了大殿之上。
此男子隻身著一襲中衣，頭發淩亂，全身被五花大綁著，看上去狼狽極了。
就像是正在家中睡覺，突然被人綁了起來，過了一夜之後的模樣。
眾大臣在看到這個被帶到大殿之上的中年男子之後，皆是神色一變。
與此同時，穆染看到那個被押上來的人之後，神色一頓，隨即疑惑的出聲說道：
“周禎？居然是你？前幾日你不是告病在家？為何現如今這般模樣？”
周禕被五花大綁著，口中還塞了抹布，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貴在哪裏，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
穆染隨即將目光轉到身上秦修夜，一臉不解的出聲問道：“秦愛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修夜不想知道此時穆染，在如此明顯昭然的事情，是不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淡淡的看著穆染，語氣不冷不熱地正色道：“陛下，您難道還沒有看明白，臣之所以將戶部侍郎周禎綁起來，是因為暗中私通外番刺客，謀劃上京城失火一案的罪魁禍首，正是戶部侍郎周禎。”
周禎不知哪來的口舌之力，在聽到這話之後，臉色瞬間由白變成黑，又由黑變成青，最終由青變成白，將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
緊接著，他趕忙對著龍椅之上穆染的哭訴道：“陛下明鑒，微臣實在是冤枉啊！”
他一邊說，一邊劇烈的咳嗽著，看上去正生著一場十分嚴重的頑疾，就連說話也變得如此艱難，“咳咳咳……”
穆染見狀，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口鼻，隨即甩了甩龍袍，神色關切的出聲說道：
“周禎，你慢點說，沒有人逼著你這麽著急。”
頓了頓，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又繼續出聲說道：“你把話說清楚，若是有人敢誣陷栽贓你，朕絕對不會包庇！”
此話一出，眾大臣的臉色又變得的神色不一。
此時也隻有穆染悠閑地坐在他的龍椅上，神色平靜的看著站在大殿之下的人。
“陛下，咳咳，”周禕就是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而，此時她的麵色明顯比剛剛有了些光彩，“昨日微臣的寒疾剛剛有所見好，攝政王殿下便帶著一大堆人馬闖入了我府中，還說微臣有通敵叛國之罪，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微臣抓起來。”
頓了頓，周禕看了一眼秦修夜，又繼續對著穆染哭訴道：“然而，攝政王殿下並未有任何證據指向微臣之罪，微臣現在被綁在這大殿之上，著實冤枉啊！”
穆染靜靜的聽完了周禕說的話，又看向秦修夜。
“秦愛卿，你莫不是怕朕給你的期限到了，而無法找到城中失火一案的罪魁禍首，”頓了頓，他的神色突然添上的一抹嘲諷，“便這般隨意抓了個人來朕這裏交差？”
秦修夜目光微不可察的暗了暗，隨即神色平靜的看向穆染，淡漠的語氣中帶了一抹不容忽視的冰寒。“若是微塵形式這果真如此隨意，便不會有命站在這大殿之上了。”
穆染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有人企圖暗中謀害你一般。”
秦修夜一字一頓道：“此事，未嚐不可能。”
穆染定定的看了他一秒，隨即長歎了一口氣，隨聲道：“好了，此事另論，你倒是說一說，戶部侍郎是如何通敵叛國的？”
秦修夜看了眼身旁的胡嘯，嗓音低低的出聲吩咐道：“胡嘯，將證據呈交給陛下。”
胡嘯點點頭，便將其隨身攜帶的一份文書遞給了穆染。
穆染隨手接過了那份文書，緩緩打開，當看到裏麵的內容之後，臉色瞬間變了變。
他將目光落到周禕身上，一抹憤怒在眼底劃過，隨即對身邊的近侍說道：“派人將戶部侍郎周禎帶下去！”
周禕剛剛還略有神采的臉色瞬間變成青白一片，滿是驚懼之色，他的嘴唇哆哆嗦嗦地顫抖了幾下，趕忙出聲呼喊道：
“陛、陛下臣無罪，臣是冤枉的……”
然而並沒有任何人理會他，他就這樣被人拖了下去，卻還是還不死心的呼喊著：“陛下，陛下……”
穆染扶了扶額頭，聲調陰鬱的說道：“給我將他的嘴封起來，最好讓他的這一輩子都別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大殿上總算恢複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