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煩擾不斷
廚房的阿姨聽顧小西的話，友善一笑答：“對啊，提前將今天的菜安排好，這樣到了晚上才不會慌。”
“可是現在還很早啊，萬一殷禦宸不回來怎麽辦？”顧小西有些不解。
“不回來的話，我就會把這些備好的菜做給管家和i其人吃，明天再給少爺準備新鮮的。”阿姨耐心回答。
顧小西理解的點頭，這樣不浪費，也算合理。
站門口磨蹭了一陣，她才慢悠悠的往裏走，裝作無聊巡視，繼續問道：“阿姨，您在殷家是不是很久了？”
阿姨放下菜想了想，答：“嗯，已經好些年了。”
顧小西彎唇：“那您一定知道殷禦宸喜歡吃什麽了？”
“這個……”阿姨再度細想，卻一臉茫然：“少爺不挑食，什麽都吃，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
顧小西驚訝，照顧了殷禦宸那麽久的廚娘都不知道他的喜好！
他是真的不挑食，還是不願讓別人探知他？
“顧小姐，今晚您知道今晚少爺的安排嗎？”管家適時的從外麵走進來，笑著追問顧小西。
“我啊，隨意。阿姨做什麽，我吃什麽。”顧小西一副好商量的樣子，壓根兒沒在意管家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打斷她的問話。
“那今晚我們就按照之前預備的準備。”
“嗯。”
顧小西從廚房走了出去，看了看時間，才兩點。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電視，又坐不住的廚房跑，見阿姨在忙，又打消了念頭。
“顧小姐，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嗎？”阿姨見她站在廚房門口，想進又不好意思進，出聲問道。
“阿姨，您會做甜點嗎？殷禦宸喜歡吃嗎？”
顧小西的問話讓廚娘再度露出疑惑之色：“少爺沒有吩咐我做過這個，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
“這樣啊！”顧小西也不敢擅自動手，萬一費力不討好，就慘了：“那您忙吧，我不打擾您了。”
走出來後，她繼續看著電視，可是心思卻不在電視上。反而在思考殷禦宸，從前她沒有想過要了解這個人，但是現在卻想了解。
想知道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家裏還有哪些人，他每天這樣奔波會不會累……
然而這些極生活的細節，她竟然無法從一個跟著他多年的廚娘也無從知曉。
殷禦宸，有些神秘。
晚間，殷禦宸回家了，兩人走在餐廳吃飯，偌大的空間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吃飯慢條斯理，而且優雅克製，沒有聲音，使得她也不敢發聲，隻能小心的吃著。
飯後，殷禦宸直接去了書房，像是要處理什麽事。
顧小西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麽，隻得回房。
在房間磨蹭了半天，連澡都洗了，殷禦宸還沒回來。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呼吸不暢，驚醒之後，才發現殷禦宸的手宛若蔓藤纏在了她的腰上，像是在尋求依附般緊緊抱著她。
“殷禦宸？”她不知道他怎麽了，隻能放輕聲音喚他。
抱著她的人沒接話。
她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回應，以為他是睡著了。忍著不舒服，伸手按住他的手，卻觸及了肌肉的極力張弛。
她側頭想要看殷禦宸的表情，但是動作有限，看不到。
“殷禦宸，你怎麽了？”
後方的人這才動了一下，鬆開了緊抱著她的手。
顧小西這才呼吸順暢，回身望著藏在黑暗中的他。借著幽暗的路燈，她望見他那雙如黑曜石的眼睛此刻正灼亮著，像是結了冰一樣。
她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但是看到這樣的他，她很難受。
伸手抱著他的手臂，整個人依偎著他，努力溫暖他。
但是卻換來了殷禦宸突然的爆發。
他抓住顧小西的手，結冰的目光仿佛戳人的尖芒狠狠的紮著顧小西。隨後俯身咬住了她的唇，用力的撕咬啃噬，不含絲毫的憐惜。
顧小西努力推開他，想要喚醒他，但是卻抵不過他爆發的力量，換來了更為尖銳的疼痛。
抗爭不過，她立刻示弱，不去反抗他。
起初殷禦宸還是不留情麵，但是後來他卻慢慢克製下來。當品嚐到滿嘴的血腥味後，他才如夢初醒的放開了顧小西。
伸手觸及一嘴的溫熱，他將手放到外麵路燈能找到的地方，觸及一目緋紅，登時愣住了。
顧小西不敢舔唇，因為一舔便撕裂的疼著。
但是見到殷禦宸這樣憂傷，這樣無措的表情，她想也不想的就坐起身，將他抱在了懷中。
“殷禦宸，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殷禦宸釋放出一股壓抑之氣，低頭看著抱著他的顧小西，打開了燈。
顧小西不適應，抱著他的力道鬆了些。
正要收緊，卻聽殷禦宸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我看看你的傷。”
顧小西這才放開，任由殷禦宸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被他藥品的嘴唇。
殷禦宸見到被自己咬得滿嘴是血的她，起身下床，赤腳走到外麵。一會兒就提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用著蘸水的棉簽將她嘴上的血漬，一一洗淨。
隨後輕柔的為他塗抹上消腫的藥物。
顧小西望著正仔細為她處理傷口的殷禦宸，整張臉雖然是麵無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含著憐惜的。
塗好藥之後，傷口不那麽痛了。
她才笑眯眯的望著殷禦宸：“殷禦宸，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把自己包裹得那麽深，但是我想告訴你，不要太為難自己，也不要什麽都自己背負，隻要你願意，我願意為你分擔。”
殷禦宸聽著顧小西動情的話，深了眸色，沉默著將藥物一一裝好後，起身將藥箱放回了它原來的位置。
回到房間後，剛坐在床上就被顧小西抓住了手。
“你不相信我，是嗎？”
殷禦宸望著那雙黑白分明，過於純粹的眼睛，抬起頭輕輕婆娑，漠然的眼睛泛起了一股柔意。
“不是不信你，而是你背不起，所以分擔不了。”
顧小西聽聞他的話，握著他的手突然一鬆。
原來不是不信，而是她不夠……資格。
殷禦宸望著那雙陡然失色的眼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睡吧。”
顧小西沒有反抗，順勢倒回了床上。
熄燈之後，黑暗卷土重來，將他們拽入了深淵。
顧小西不尋求殷禦宸的庇佑，睜著眼望著最黑暗的角落。
很久之後，才聽聞一聲淺淡的歎息聲響起。隨即殷禦宸的手再度抱住了她的腰，不如之前用力，卻剛好讓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溫度。
“顧小西，我還是很高興能夠聽到你對我這些話。隻是背負的東西太多，需要承受的東西太重，所以我臉上的麵具，與內心的城牆也隨著時間層層加厚，所以我現在做不到敞開心扉，也做不到輕易信任一個人。可是，我很高興，你對我的在意。”
顧小西將他的話聽得字字清晰，不肯錯失一個字。
可是那些字組成的意思卻比之前那句她負擔不起更讓她難受。
他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那麽的灰心喪氣？
她不知道還要說什麽樣的話來證明自己，需要的信任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得到的。
所以她翻過身，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輕聲答：“我知道，我明白。”
兩人緊緊相擁，心心相貼，可是那份溫度卻還是隔著一段距離，無法入心。
顧小西這一次醒得很早，殷禦宸還沒起床，抱著她睡得安沉。
她靜靜的注視著殷禦宸，猜想著他的經曆，但是浮想了半天，也無法將他的真實經曆窺視到。
反而被殷禦宸抓到了她的窺視。
他靜默的望著她，嘴角輕輕揚起：“可合你的心意？”
顧小西被他挑逗，別開了臉。
但是殷禦宸卻先抓住她的肩，將她按住。
顧小西以為他大清早又要亂來，正要提醒，卻見對方的手輕輕的婆娑著她的唇，隨後他輕輕吻了吻她的傷。
“還疼嗎？”
她抿唇搖頭。
“今天在家等我吧，晚上我帶你去兜風！”
“好啊！”
兩人一起吃過了早餐，顧小西在這裏呆了兩天，今天想出去走走。
而且她想去看看她媽媽有沒有回家。
管家聽聞她要出去，不放心的要派人跟上，但是卻被她強力拒絕。他卻不敢擅自做主，打電話得到了殷禦宸的同意之後才答應顧小西。
顧小西打車回家，發現門鎖都換了，她的鑰匙打不開。伸手拍了拍門，喊了幾聲，又沒人回應。
她盯著門，心頭突然升起了一份無奈與悲楚。
這一次，媽媽是真的很不高興她了。
她在門口站了半個多小時，手都拍紅了，連鄰居都驚動了，她媽媽還是沒給她開門。
她不好再驚擾鄰居的休息，隻得離開。
走在街上的時候，她覺得很是失落，而這份失落她又不想跟殷禦宸分享。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所有的燦爛來換取他的輕鬆。
所以她肯定不願再讓他不高興。
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了一圈，她正準備回殷家，突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出電話準備接，可是在見到上麵顯示的號碼後，一下子不敢接了。
因為那是靳家的座機號，而且用這個號碼找她的人，多半是穆清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