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催婚

  夏末一邊聽著歌,一邊吃著石榴,悠哉悠哉的看著爸爸修剪花草。


  “末末,你到底愛不愛吃石榴?”


  “不愛吃,一粒一粒的吃著多費勁。”


  “看你每年這時候都吃好多,所以你媽媽就一直以為你愛吃呢,年年買,年年給你剝。”


  “哎呀,早說啊?害我吃了這麽多,我是想著她好不容易辛苦剝了,再沒人吃多傷心。”


  “你和你媽媽都是這脾氣,心裏有話不愛交流。”


  “一點都不一樣。”


  “狡辯。”


  “本來就是嘛。”


  夏末爸爸放下剪刀,坐在了夏末對麵,若有所思的看著忙於吃石榴的夏末。


  “你和蕭逸什麽時候領證啊?人家父母都打電話問過好幾次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人家。”


  “就說我還小,明年再議。”


  “你是不急,但是你得為人家蕭逸考慮一下。他是領導幹部,下麵那麽多人看著呢,你總得給他留點麵子吧?”


  “我在單位可尊重他了,隻要有人在我都是喊領導,從來不喊他名字。”


  “哎,爸爸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夏末一臉疑惑的看著爸爸,放下了手裏的石榴,她知道爸爸肯定是要開始說教自己了。


  “他一個領導,辦公樓裏那麽多人,肯定會有人問起婚事,你讓他怎麽回答?”


  “他要是覺得沒麵子,大不了退婚好了,我才不怕呢。”


  “就你這脾氣,也就蕭逸不嫌棄你了,回頭讓……”


  話正說著呢,夏末端著碗就起來了。


  “我餓了,我進去看看紅燒肉做好了沒。”


  “哎,我們真是把你給慣壞了,太不懂事了。


  因為今天下午蕭逸要去見個老領導,所以晚上夏末就去了父母家蹭飯,結果卻被爸爸催婚,弄得她心裏十分鬱悶。因此一回到住處後,她就和林溪開始聊天,訴苦了一番。


  “你居然還不想結婚?我巴不得早點舉行婚禮呢。”


  “結了婚還得生孩子,照顧寶寶多麻煩哦。”


  “可以晚幾年要的,你怕什麽?蕭處長那麽愛你,肯定會尊重你的意見。”


  “我也不會做飯。”


  “慢慢跟著百度學唄,其實很簡單的,或者我可以教你。”


  “萬一婚後他對我不好呢?”


  “你就知足吧,蕭處長對你夠好了,人家工作那麽忙,每天都能抽時間陪你,比我家許思遠強多了。”


  “你說他會不會家暴呀?那種一天把媳婦打三回的。”


  林溪躺在沙發上,一聽夏末居然會這樣評價蕭處長,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笑的都快肚子疼了。


  “我的天那,你腦袋瓜裏都想些什麽呢?你家蕭處長,簡直就是人中龍鳳,謙謙君子一般的人物,你居然擔心他會家暴,哈哈哈……”


  “切,電視上多的是這樣的人,婚前愛的死去活來,婚後百般折磨摧殘。”


  “那都是為了收視率瞎編的,哎,你大學畢業都三年了吧,怎麽說起話來還是這麽孩子氣呢?笑死我了。”


  夏末當然知道蕭逸的好,隻是,她好像就是不願意承認他的好,總愛說一些反話來抨擊他,一天不打擊他幾句,心裏就會不舒服。


  晚上七點多許思遠回到家,看林溪一直在傻笑,問她怎麽了?林溪就把和夏末聊天的內容給他敘述了一遍。


  “你這個同學肯定是蜜罐裏養大的孩子,沒經曆過什麽事。”


  許思遠說完就去餐廳吃飯了,林溪疑惑不解的也坐了過去,給許思遠盛飯。


  “思遠,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以前又不認識夏末。”


  “同學會時不是見過一次嘛?文文靜靜的一個人,說話低調不張揚,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錯,衣著打扮和蕭處長也是非常般配。”


  “你猜的沒錯,她家條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吧,也算是衣食無憂了。”


  “我就說嘛,一看就是沒有吃過苦的人,把愛情看的太唯美了,不想麵對婚姻裏的那些柴米油鹽。”


  林溪給許思遠夾了一些肉菜到碗裏,然後環顧了一圈家裏。


  “老公,你別說人和人還就是不一樣。夏末不用努力,什麽都有了,看我們還得辛苦奮鬥。”


  許思遠覺得林溪這是在嫌棄家裏窮不如別人家有錢,心裏有點小生氣,於是放下了筷子,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你怎麽不說人家學習努力呢?考個好大學,進個好單位。”


  林溪一聽,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


  “嗯,她學習確實刻苦,這一點我是挺佩服她的。上學那會,年級裏好幾個人追她呢,她隻管埋頭苦學,從來不搭理他們。”


  “說明人家不受幹擾,認真學習才是王道。”


  “沒錯,以後我們有孩子了,一定也要好好抓學習。”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


  晚上八點多,蕭逸終於忙完了,於是開車接上了夏末,帶她去體育場散步。


  “今天回家吃飯,我被爸爸訓斥了,是不是你告的狀,老實交代?”


  蕭逸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夏末被催婚了,他很疑惑,“我什麽都沒有說,難道是父母?”


  “不是我,都訓斥你什麽了?”


  “算了不提了,影響我心情,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呢。”


  “哈哈哈,你本來就可以活很久很久。”


  “蕭逸,被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什麽?”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我依然可以停留在你的記憶裏,很久很久。”


  “胡說什麽呢?”


  “覺不覺得這句話很好,意思是,希望晚走的那個人,可以活得更久,因為隻有活得很久,記憶才可以更久的被保留。”


  “末末,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不管是什麽意思,我也不想再聽到,明白麽?”


  “哦,好吧,我知道錯了。”


  “作為懲罰,晚上去你那裏借宿一晚。”


  “不是吧,你這個借宿的理由也未免太牽強了吧?”


  夏末最怕蕭逸提這個了,雖然隻去過一次,但也讓夏末尷尬了好幾天。


  “不可以嘛?”


  “有你在,我睡不好。”


  “是麽?我看你上次睡的挺香,叫都叫不醒。”


  “太不方便了,別人看見會說閑話的。”


  “那明天就去把結婚證領了吧?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了。”


  “不行,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那我還是去借宿吧。”


  “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行,堅決不行。”


  夏末一把甩開了蕭逸的手,獨自前進,蕭逸一看,趕緊追了上去。


  “反抗無效,就這麽決定了。”


  “你這人怎麽……臉皮這麽厚呢,懶得理你。”


  看著蕭逸這麽堅決,夏末有些心慌意亂,越走越快。


  一聽夏末居然這麽評價自己,蕭逸知道夏末這是惱羞成怒了,於是幸災樂禍的笑了。


  “我哪裏有?”


  “哼,你還學我說話。”


  “才不是呢,沒有呀?哈哈哈。”


  “還學?真討厭,煩死你了。”


  蕭逸重新拉起了夏末的手,結果被夏末狠狠地甩開了,然後蕭逸又繼續去拉,反反複複經曆了好幾次,夏末終於不再反抗了。


  “末末,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明天去領證吧?”


  “哎,你就那麽想麽?”


  “當然了,其實你心裏有我,隻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才不是呢,自戀。”


  “末末,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會不會……”


  “別說了,明天去吧。”


  夏末垂頭喪氣的放慢了腳步,蕭逸趕緊走到了她的正前方。


  “真的啊?那我們現在就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到民政局等著吧?”


  “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急什麽呀?明天一早就去,行了吧?”


  “不行,我怕你反悔耍賴。”


  蕭逸的猜測是對的,夏末心裏就是這樣想的,她覺得能推一天是一天,先逃過今晚再說。


  “不會,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一晚上不睡覺你想困死我呀?”


  “你可以睡車裏,我負責給你站崗。”


  “把自己說的多可憐一樣。”


  “難道不是麽?我已經夠可憐了,天天眼巴巴的盼著。”


  夏末不屑的看了蕭逸一眼,把頭高高的抬起來。


  “說一句誓言給我聽聽,如果我滿意了,今晚就去民政局坐等天亮。”


  “既許一人以偏愛,願盡餘生之慷慨。”


  夏末一聽,直接苦笑不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句誓言?”


  “那天在你家,我看了你寫的毛筆字,就這句寫的最好,可見是非常喜歡了。”


  “原來如此……”


  夏末這才知道,原來那天蕭逸起來後,不僅看了陽台上的花草,居然還看了自己的毛筆字,真是好丟臉。雖然夏末已經練了很久了,但是和蕭逸比起來,簡直就是幼兒園水平。


  “末末,我們走吧。”


  “幹嘛呀,要送我回家麽?”


  “你說呢,明知顧問。”


  “我不知道啊?”


  “拿著證件,去民政局門口熬夜。”


  夏末一聽這話,轉頭就跑,蕭逸緊跟其後,滿臉笑意的去追她。


  “言而無信,非君子。”


  “我本來就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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