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中秋宴①
原來是這樣，白漓漓眨著大大的眼睛，說道：“嗯，漓漓明白了。”
“好了，吃點東西吧。”永安公主將糕點推到白漓漓的跟前，“禦膳房的手藝是全京城最好的，你試試，若是喜歡，日後讓你辰哥哥進宮幫你捎帶一些回府。”
白漓漓見可以開始吃東西了，便兩眼放光，開始大快朵頤。
此時，殿前到了獻寶的環節，凡是能參加中秋皇家家宴的，都是京城之中的顯赫家族，眾人為了感激皇上皇後相邀，便都會準備一些玩意帶進宮裏。
一來二去，這就成了個固定環節，也成了世家大族顯擺的環節。
每年大家都為送什麽禮物想破腦袋。
送得好了，門楣有光，送得不好，就會丟人。
白漓漓自是不懂這些，她一邊吃，一邊看著底下的人將一個個寶物抬上來。
“南元伯爵府，珊瑚一件！”一個大大的紅色珊瑚被抬了上來，眾人紛紛稱讚。
“這珊瑚真好看啊！”
“好大的紅色珊瑚，放在皇後宮中最為合適了！”
宋皇後臉上洋溢著笑臉，她溫和地說道：“諸位，可上前一賞。”
畢竟這東西最後要落到她宮中，讓在場的名門貴眷都看一看，更加凸顯她的大方。
眾人一聽，紛紛離坐，上前賞珊瑚。
永安公主看向白漓漓，問道：“漓兒，可要去看看？”
白漓漓搖搖頭，她從前見到的珊瑚比這個大多了，沒什麽好看的。
南元伯爵夫人得意洋洋地向眾人介紹這個珊瑚是如何獲得，說的活靈活現，引來眾人一番笑。
獻寶環節讓整個大殿都熱鬧了起來，宋皇後十分滿意。
偏殿，楚柔凝的丫鬟翠玉急匆匆地從眾寶物之間跑過，回到大殿，來到楚柔凝的身邊。
她壓低了聲音，在楚柔凝耳邊說道：“小姐，右相府送的是一些金銀珠寶，沒什麽特色。而鎮國公府送的禮物，是一副刺繡，名滄海明月。”
“又是刺繡，陸靜如能有點新意嗎？每年都送刺繡，她當真以為整個京城沒有比她更好的繡娘？還是說，她堂堂鎮國公府嫡女，要做京城第一的繡娘？真是可笑。”
高柳聽了這話，眉心微擰，說道：“這繡娘若是做得好，也是難得。柔兒，你可曾拿得出手什麽嗎？這每年一次的寶物，都是娘幫你搜刮的，你若是能像陸靜如那般，有點出類拔萃的技能，那也好啊。”
“母親，孩兒的山水畫極好，可是娘您說不能送進宮的。”楚柔凝有些委屈。
高柳歎了口氣，說道：“你的畫的確是好的，然而哪個高門貴女不會畫山水？這普通的山水畫，送進宮裏，就是等著封塵土。”
楚柔凝聽了，不服氣地說：“母親你今日怎麽總是貶低女兒？”
“母親不是貶低你，是要你明白一個道理，你的對手很多。今日太子殿下在大殿呆著，皇後的意思很是明了，定會在今日選一個太子妃出來。獻寶環節你雖然出不了風頭，但是，也不能被別人搶了先機。”
“那陸靜如不過一副刺繡，能搶什麽先機？”楚柔凝不以為意地說。
高柳想了想，看向翠玉，問道：“那副刺繡，可有什麽過人之處？”
翠玉說道：“奴婢方才偷偷掀開來看了一眼，的確是讓人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你不過一個丫鬟，見識短淺，你自然覺得過目不忘……”
“翠玉，繼續說。”高柳對於楚柔凝打斷翠玉的話，很是不滿。
翠玉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副刺繡的繡工當真是極好的，除此之外，上麵最為惹眼的，是鑲嵌了六顆珍珠。”
“珍珠？”高柳眉心一蹙，道，“珍珠也沒什麽大不了……”
“夫人，那珍珠，有這麽大。”翠玉伸出手指，拇指和食指繞成一個圈。
高柳和楚柔凝一看，愣住了。
這麽大的珍珠？她從何處得來？
“你確定，是珍珠？”
“奴婢看得真切，雖然奴婢不曾有過珍珠，但是在夫人您房裏見到過，那的的確確是珍珠，比夫人您的東珠還要大許多……”
“看來，這次鎮國公府是下了重本了，竟然搜刮到這麽大的珍珠……”高柳意味深長地看向眾人。
那南元伯爵府的珊瑚看起來，忽然之間也不美了。
高柳朝翠玉擺擺手，翠玉躬下身子，高柳在翠玉耳邊說道：“你馬上去偏殿，將那珍珠剪下來。”
“母親，何不毀了那副刺繡？”
“不，我們要在鎮國公府獻寶之前，搶先將那六顆珍珠送上。這樣，鎮國公府的禮物，就會黯然失色，也好給鎮國公府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與我左相府作對，沒有好下場。”高柳意味深長地說。
“你不是也說，那日陸靜如攔截你，與你說了許多羞辱你的話嗎？現在就是報仇的時候了。”
楚柔凝聽了，笑著點點頭：“一切聽母親的！”
寶物一件接一件地呈上來，眾人都有些審美疲勞了，除了一開始的珊瑚惹眼之外，其餘要麽是錦緞，要麽是金銀首飾，這些高門大戶的女眷都看倦了。
直到左相府的禮物呈上來，再次引起眾人的議論。
“左相府，南洋銀珍珠六顆，金絲軟甲一件！”內侍喊道。
楚柔凝捧著一個錦盒，盒子打開，六顆大珍珠呈現在眾人麵前。
那金絲軟甲也就罷了，這珍珠可真是稀罕，又大又光滑，一點瑕疵都沒有。
宋皇後都看呆了。
“這珍珠好大，可鑲嵌在鳳冠上呢。”
“我這輩子可沒見過這麽大的珍珠……”
“南洋能產這麽大的珍珠嗎？”
眾人議論紛紛，而陸靜如和白漓漓則愣住了。
白漓漓自是一眼就看出，那是她的珍珠，這珍珠是她精心挑選出來，送給陸靜如的。
陸靜如站起來，呆呆地看著那盒珍珠，珍珠上分明有針孔，那是她繡在畫上的，竟被人剪了下來串在一起！
楚柔凝瞥了陸靜如一眼，說道：“陸小姐，怎麽了？你想上前看嗎？可是皇後娘娘還沒看呢。”
陸靜如咬著唇，被朱秀蘭拉著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