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兩個畫麵
兩人走出中華米線館，在手機上搜索，距離兩人最近的是一家中國銀行。
“您好方鎮長，我們行長不在，這麽大的貸款，我們幾個小經理不敢做主。”
方雅和張小山又換了家銀行，這次是農行。
“您好方鎮長，您的這個項目非常好，但我們銀行今年的貸款額度已經用完，真的很抱歉。”
方雅和張小山又換一家，這次是建行。
“方鎮長，一千萬簡單，但九龍鎮的情況我們不了解，需要調查，可能放款周期會比較長。”
方雅和張小山再次離開，又換一家銀行。
農村合作社：“對不起方鎮長，我們對您的這個項目不感興趣。”
交通銀行：“對不起方鎮長，我們不想貸款給您。”
軒轅銀行：“對不起方鎮長，您請回吧。”
………………
六點後，所有銀行下班，方雅和張小山一無所獲。
“先去吃點東西吧……”
看著方雅一臉鬱鬱，張小山有些心疼。
“好——”
方雅眉頭緊鎖，完全想不通到底為什麽。
所有人就好像故意忽略她方家閨女、林家媳婦的身份般，都隻喊她“方鎮長”。
“不想承擔應盡的義務，隻想任性享受權利，哪兒有這麽好的事兒？”
一家燒烤攤對麵，白發蒼蒼、一身唐裝的林伯，趴在金色麵包車上，冷笑收起望遠鏡。
他今早上趕到Y縣後，就拿著林家豪的名片去找了蘇縣長。
“有那位的話在，你們一毛錢都別想拿到。”
林伯勾起嘴角，搖上車窗，駕駛麵包車離開。
正在擼串的張小山、方雅兩人，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們還在互相安慰。
“沒事兒的小山，不行咱就去市裏，或者去省裏，實在不行，去燕京。”
舉著個啤酒瓶，方雅咕嘟嘟灌了大半瓶。
淡黃色的酒液從嘴角滑落，沿著細長脖頸，滴入精致鎖骨下的領口
“少喝點。”
張小山搶過酒瓶，自己把剩下小半瓶一飲而盡。
似乎瓶口還殘留著對方的唇齒留香。
“你小子，占我便宜！”
方雅抹一把紅唇，沒多計較，又起開一瓶，仰脖繼續喝。
今天的打擊太大了，沒有一點點防備，猝不及防。
“我其實沒事兒，大不了就是讓出一定股份、權利，讓姚素玲他們參與管理。”
張小山似乎嚐到了甜頭，又來搶酒瓶，這次是空的。
無法間接接吻了啊！
“以我的手腕，保證他們服服帖帖，照樣能掌握絕對話語權。”
張小山起開一瓶新的，學著對方，咕嘟嘟喝一瓶。
其實他心裏也在犯嘀咕：按說不應該啊？
難道是方雅她老公在背後搞小動作？就是在故意逼她，想她知難而退回省城。
“要不明天我試試，說不定我這張身份證比你麵子大。”
張小山捏著黃色卡片，逗弄方雅，想她笑笑。
方雅搖頭，眼露黯然。
“你想到的原因我也想到了。如果真是他，恐怕隻要說出九龍鎮三個字，銀行就會拒絕。”
省城林家主盈金融業、銀行業，在這個領域，軒轅省沒人能跟他們家叫板。
如果真是林家豪發話，還真不會有一家銀行敢貸款給他們。
“先不想那些了，來，走一個！”
“好——”
張小山舉瓶，方雅和他碰瓶，哢嚓一聲，兩人舉著碎裂的酒瓶咕嘟嘟往肚裏灌。
扔掉碎掉的啤酒瓶，兩人對視，咧嘴哈哈大笑。
………………
龍石村，今天發生一件大事。
村委會主任王翠花的兒子，小霸王劉小牛，被養魚塘的李寶根暴揍一頓。
“聽說了嗎？到底咋回事，李寶根咋對個孩子下手，小牛可都該喊他叔的。”
茶餘飯後，幾個村民圍在門口閑聊。
“我聽說：劉小牛打徐鳳蘭的主義，正被李寶根撞見，這誰能忍？打那小子一頓都是輕的。”
有人壓低聲音，挑動眾人的八卦之火。
“說起這方麵的，我聽說周大川之所以回來，是因為在工地上受傷，男人那方麵不行了。”
一個人把話題引到了周大川身上，眾人眼前一亮，都想聊劉玉婉和張瞎子的故事。
“怪不得劉玉婉想睡張瞎子，原來她家男人廢了，這是寂寞難耐了！”
“你說她會不會後悔，剪斷趙老四那玩意，不然現在還能多跟頂事兒的東西用。”
“老周家不想絕後，就得借種，估摸著周大川得找人幫忙。”
“我聽說，昨個兒周大川喝多睡在老張家，張小山睡在了劉潑婦那。”
………………
村子裏亂七八糟的緋聞滿天飛的時候，李寶根黑著臉，坐在他家院中。
“寶根，我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兒。”
徐鳳蘭跪在地上，拿手背抹淚，不停解釋。
隻要功夫深，活人也能給你說成死人。
“他想對我幹點啥的時候，我哭著往後退，然後你就回來了。”
徐鳳蘭又一次將扭曲後的畫麵描述而出，李寶根聽了直皺眉。
兩人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李寶根記得：劉小牛和徐鳳蘭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有說有笑。
徐鳳蘭卻一口咬定：劉小牛剛想耍流氓，她正在哭著抱胸躲避，李寶根就回來了。
“寶根，你不能誣陷我啊！我對你是忠誠的，你再懷疑我，我我就沒法活了啊！”
徐鳳蘭拿腦袋撞地磚，李寶根還得過來阻攔。
“寶根，你要相信我，我隻愛你一個，別的男人想碰我，除非我死！”
徐鳳蘭窩在李寶根懷裏，鼻涕一把淚一把。
李寶根抱著她，心神恍惚。
“好了好了，我都看見了，就你說的那樣，之前是我記錯了。”
李寶根拍拍徐鳳蘭後背，眉頭皺巴成一團。
他還是覺得自己沒看錯，那倆人剛從臥室出來的時候，的確有說有笑。
“寶根，一定是你記錯了。我我怎麽可能跟那兔崽子有說有笑？”
徐鳳蘭撲通一聲跪在了李寶根腳上，避免膝蓋撞在地磚上生疼。
一下午的努力，她成功將傻根腦中的記憶說恍惚，再加把勁，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難道是昨晚上睡太晚，最近因為胡老板、張瞎子那邊的事兒壓力太大，我腦子不好使了？”
李寶根扶著頭，產生了深深地自我懷疑。
他腦中，兩個畫麵並排而立。
前一個是徐鳳蘭和劉小牛有說有笑，後一個是劉小牛調戲徐鳳蘭。
這正是劉小牛反應快的結果。
當時，三個人六隻眼睛靜靜對視的時候，劉小牛年輕，腦子轉得快。
他意識到：一旦做實他和蘭姨偷情，以後都別想和蘭姨發生關係了。
為了保護蘭姨，也為了履行答應蘭姨的承諾。
劉小牛扮演流氓，假裝沒看見傻根，猥瑣調戲徐鳳蘭。
這就是徐鳳蘭有話說的基礎，也是傻根神思恍惚、記憶錯亂的根本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