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蜻蜓點水
“小山,說到底,這是姐自己的事兒。你也不用太為難,能幫就幫,別勉強。”
楊翠雲老毛病又犯了,口是心非。
嘴上說的漂亮,心中糾結成一團,萬一小山不幫她,可咋整啊?
“幫你是沒問題的,隻是……”
張小山忽略她勸自己拒絕的話,揉著額角分析道。
“你的問題其實好解決,就是錢的事兒。現在是掌握了豆芽廠、賊有錢的你小姑子說的算。”
“如果你能掌握豆芽廠,變得很有錢,那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楊翠雲點頭,覺得張小山說的在理。隻是……
“我小姑子大專畢業,去大城市見過世麵,說話、做事都比一般人強。”
“嗬嗬,你不用擔心她。我就怕一個,你能不能下定決心。”
張小山吃飽喝足,拿餐巾紙擦擦嘴。
這回頭費勁巴拉的,她小姑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翠雲姐耳朵根軟怎麽辦?
努力白費無所謂,容易結仇啊!
“我我下定決心了,我要奪回本就屬於我老公的東西!”
楊翠雲鼓著腮幫子,攥著粉拳揮舞,眼裏亮晶晶。
這次,小姑子和公婆的逼嫁,讓她感觸很深。
“一個女人,想要擁有選擇的權利,要像我小姑子那樣,有錢。”
張小山很欣賞這一刻的楊翠雲,覺得口是心非的小媳婦終於勇敢麵對自己的心了。
隻要她下定決心,幫她奪回豆芽廠,並不是什麽難事。
張小山眼前閃過新任鎮長方雅,找她幫忙會不會更輕鬆呢?
“噢對了,一直沒問,你和你老公有沒有孩子啊?如果有個孩子,很多事就好辦多了。”
張小山提道孩子,問出這話後,他心提了起來。
雖然看翠雲姐身材沒走樣,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可要真有個娃……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我肚子不爭氣,結婚一年多都沒懷孕。這……這也是公公婆婆讓我把豆芽廠讓給小姑子的原因,我我其實不算他們姚家的人。”
楊翠雲越說越沒底氣,頭埋入領口,桌子底下的手指揪著衣角,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媳婦。
“那可不一定是你肚皮的問題,說不定是你……老公的毛病。”
張小山本想說“死鬼老公”的,但又怕冒犯逝者,緊急改口,沒引起任何不適。
“小山,你準備怎麽幫我啊?我小姑子可厲害著呢!”
楊翠雲巴望著看來,滿眼希冀。
在她心裏,張小山就是天,有他在就不用擔心。
誇大小姑子厲害,隻是她的語言習慣,下意識口是心非,讓人聽了就想打退堂鼓。
“你仔細跟我說說你小姑子的情況。”
張小山掃一眼燒烤架上的羊腰子,摸摸後腰,瞄一眼楊翠雲鼓脹的胸脯,猶豫著沒敢點。
“她啊……啥都好,就是太強勢,這都多大了,也沒個伴兒。……”
楊翠雲絮絮叨叨半小時,張小山從她雲裏霧裏的話中,提取出較為重要的幾點。
“第一,姚素玲從來沒談過戀愛,村裏、學校裏給她表白的男生,都被無情的踐踏了尊嚴?”
楊翠雲點頭,張小山伸出第二根手指,繼續總結。
“第二,這人喜歡穿粉色的內衣,還喜歡養小動物,定期會去做頭發、美白肌膚。”
楊翠雲桃花眸子睜大瞪圓,不解問:“這點很重要嗎?”
“那是當然。”
張小山沒第一時間解釋,繼續總結。
“第三,她在豆芽廠裏說一不二,任何敢於反對她的人,不管親疏遠近,都被她辭退了。”
“嗯嗯、嗯嗯。”
楊翠雲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雖搞不懂小山說這些幹嘛,卻都給出肯定的反饋。
“第四,她答應姓胡的原因,是姓胡的承諾幫她做大做強?”
張小山一指頭點在油乎乎的不鏽鋼桌麵上,眼神灼灼地盯著楊翠雲。
“是啊……她一直都想做大做強,覺得我老公太容易知足,沒啥出息。”
楊翠雲雙手托腮,眼露幽怨,她很討厭姚素玲的就在這。
“為了做大做強,她甚至甘願親自去縣裏跑單,任何一個蒼蠅館子她都不放過。一個女人,幹啥那麽拚嗎?又沒人能左右她的命運。”
“這就是她的強項,也是她致命的弱點了。”
張小山臉露一個高深莫測的笑,端起塑料杯子,把蕎麥茶一飲而盡。
“走吧翠雲姐。老板,多少錢?”
張小山準備結賬,楊翠雲搶在他前頭跑到燒烤攤老板身前,直接遞出去張一百的。
“別要他的錢,這頓我請。”
楊翠雲回頭,不好意思笑了笑,解釋說:“你幫我已經很感激了,這點小事我來。”
“那個,姑娘,錢不太夠。”
燒烤攤老板抽了抽嘴角,嘴唇上的兩撇小胡子抖了抖,猶豫著開口。
“啊——多少錢一串啊?”楊翠雲傻眼,她今個兒出來就帶一百塊整。
張小山笑著上前掃碼:“三塊錢一串,我點了四十串;雞湯粉絲五塊錢一碗,加起來一百三。”
“小山你眼好了啊!”
燒烤攤老板笑著點頭,瞅了瞅張小山明媚有神的雙眼,感覺驚奇。
“嗯,好了好了。付了老板,你那兩撇小胡子真性感。”
張小山小時候就愛盯著他嘴唇上的兩撇八字胡看,看的老板一直都想揍他。
“你小子,有空常來哈!”
老板一邊給肉串刷醬,一邊送走張小山。
看一眼騎粉紅色電動車的楊翠雲,這瞎子豔福不淺啊!
張小山騎著摩托車,兩人邊走邊聊,他注意到,身後遠遠地墜著一輛紅色小q。
“翠雲姐,你小姑子車牌照多少啊?”
張小山瞄一眼身後,借著路燈看到【豫H7129】的車牌。
“好像是7129吧。”楊翠雲不太確定。
張小山暗暗點頭,那沒有錯了,那女人跟蹤她們倆。
“行了翠雲姐,咱們就在這分開,稍後有啥事咱們電話聯係。”
停在岔路口,張小山拿腳撐著摩托車,扭頭揮手。
“小山,等等的。”
楊翠雲停下電動車,小跑而來。
“幹什麽?”
張小山不明所以,側頭望來。
還沒看清楊翠雲,他臉上就是一熱,兩片唇瓣蜻蜓點水般印在臉上,下意識伸出手,柔軟的身軀擦著手臂劃過。
“不要多想噢,姐就是感謝你而已,謝謝你請姐吃好吃的。”
楊翠雲跳上電動車,紅著臉側頭一笑,眼神躲閃,不敢和張小山對視。
口是心非的女人。張小山心中吐槽,望著她漸遠漸小的背影,手摸了摸濕潤的右側臉頰。
“還沒感覺到爽,就已經結束了啊……太撩人了。”
張小山搖頭歎息,某些躁動再次被勾起,恨不得追上去,拿摩托車逼停電動車,抱她去樹林裏。
可他知道,遠處有輛紅色小q始終墜著兩人,車裏有個強勢、霸道、唯利是圖的女人。
“真是個電燈泡。”
張小山回頭看一眼,竟然發現,那輛牌照為“豫H7129”的紅色小q,不知何時停在了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