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來賣的
張衛國舉著那兩千塊錢，擠眉弄眼。
感覺孫子應該服務到位了，不然沒可能有小費。
“爺爺你想哪兒去了，我可是正人君子。”張小山義正辭嚴。
“得了吧！五點多起夜的時候，我可瞧見人姑娘的迷彩服搭在椅子上。”
張衛國鄙視孫子，覺得他敢做不敢當。
張小山側目，您老聽牆根就算了，還偷看？
“她耍酒瘋自己脫的。”
張小山如實說，張衛國一百個不相信。
“我去給你做早飯。”
張衛國和往常一樣，係上圍裙，準備進廚房。
“不用了爺爺，我都做好了。”
張小山在割韭菜，他準備騎著胡老板的摩托車去幾個鎮子轉轉。
昨晚上，他按照先祖傳承裏教的，把這一小片韭菜培育成了壯陽草。
“噢，瞧我這腦袋瓜，我孫子眼睛複明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張衛國一拍頭頂，眉開眼笑，語氣裏卻有些悵然，好像有種失去自我價值的錯覺。
三年來，劉玉婉負責洗衣服、做飯，大早上不好讓個小媳婦跑來，就他給孫子做飯。
“這猛地一下子，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張衛國端著一碗豆沫坐在小板凳上吸溜吸溜，看孫子插鑰匙騎著摩托車突突而走。
回頭真得好好問問他，未來啥打算。
龍石村通往九龍鎮的路上，一前一後飛馳兩輛摩托車。
“李成哥，好久不見啊！”
張小山壓製著摩托車的速度，側頭向旁邊那輛摩托車上的人打招呼。
倆人是一個村的，李成家有三四畝地，全是藥田。
“噢！小山。你怎麽開起摩托車了，不要命了？快停下，我送你回家。”
嘎吱一聲，李成把摩托車停下，拽住張小山車把，不讓他繼續開。
又是個不知道張小山眼好了的。
“瞧我這眼，昨個兒好了。”
停下摩托車，張小山翻翻眼皮，明媚有神的兩顆大眼珠子，看的李成呆呆愣愣。
“那你眼剛好，不好好在家待著，亂跑啥？再說了，你會開摩托車嗎？”
李成不鬆手，怕張小山摔個好歹。
他小時候皮，爬樹摔著，沒少讓張衛國接骨，連帶著對張小山也有一份感恩之心。
“我這不都騎了小半程了嗎？剛你也瞧見了，我開得比你都穩。”
張小山擰了擰油門，突突突突的噴氣聲，摩托車宛如一匹野馬，想要脫韁奔馳。
昨晚上吐納修煉一晚上，如今身體素質遠超從前，力量、速度、反應、平衡都堪比特種兵。
“行啊你小子。”
李成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張小山背上，也不再堅持。
看到他眼好，李成也高興。
“今中午在鎮上喝兩盅。”
李成鬆開車把，發動自己的摩托車，兩人並肩而行。
“那可不行，我的壯陽草，得轉好幾個鎮子才能賣完。”
壯陽草這種好東西，可不能拿去接頭當韭菜賣。
每個鎮子能高價買壯陽草的人不算多，得多跑幾個鎮子。
“什麽壯陽草？不就破韭菜嗎？拉街頭，個把小時就賣完了。”
李成哈哈大笑：“你小子不愧是上過大學的，同一個玩意叫的名字都比俺們洋氣。”
他不了解內情，以為張小山摳門，不想請自己喝酒。
“這樣吧，我請你，咱去鎮上的龍鳳飯店。”
李成說的是九龍鎮最好的飯店，附近幾十個村子，都以能去龍鳳飯店吃飯為榮。
“那什麽李成哥，你等我幾天的，等我賣韭菜發了財，請你去縣裏吃。”
張小山從善如流，也把“壯陽草”喊做韭菜。
不想被人當成異類。
“行吧，你小子。”
李成沒再堅持，臉色不好看，一擰油門，車速陡增。
“我得去市場，去晚了沒位置，先走一步。”
望著李成絕塵而去的背影，張小山苦笑。
他真不是摳門，他就是想用賣韭菜掙的錢請他去縣裏吃更好的。
“龍鳳飯店，算個屁啊！”
“等我打開銷路，帶你去縣裏的柳河居吃大餐。”
張小山在後喊，他準備好好惡心一頓姓胡的。
李成頭也不回，仿佛沒聽見。
“賣個韭菜，能掙幾個錢，還去縣裏柳河居，切！”
李成還是覺得，張小山眼好了，不實在了。
張小山搖頭：“還是等我賺到錢再說吧……現在咋解釋咋蒼白。”
“每天站在高樓上，看著地上的小螞蟻，他們的頭很大，他們的腿很細。……”
張小山一路高歌，來到九龍鎮，直直開入柳巷。
這是九龍鎮最風流的去處，所有男人都喜歡來的地方。
“就是這？”
方雅就職後，聽說了轄區有這麽個煙花之地，過來踩點，剛好看見張小山意氣風發開入柳巷。
“還說自己是老實人？登徒子！”
方雅罵了聲，感覺胸口異樣。
雖然貞節沒丟失，可昨晚上醉酒，有沒有被揩油、褻瀆，她也無從得知啊！
“鎮長，咱還進去嗎？”
副鎮長楊萬河陪著笑問，她一來，他就成了副職，心有怨氣，表麵不動聲色。
“先回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徐徐圖之。”
方雅怕摸底的時候撞見張小山快活，倆人都尷尬。
再說了，怎麽說也是幫她接骨的大夫，不好以怨報德。
她已經去鎮衛生所拍過片了，骨頭接合完美，用的藥膏效果顯著，預計用不了仨月就好。
“去，找人打聽打聽，剛才騎摩托車從這過去那小子啥底細。”
望著方雅轉身而去的背影，楊萬河低聲吩咐。
擅長察言觀色的他，不難看出，方雅是因為張小山才不願查下去的。
“隻要你有弱點，我就能把你趕走。”
楊萬河堅信，九龍鎮，還是他的。
………………
“喂喂，小哥，停下、停下。”
一個塗脂抹粉、腰細腿長的女人倒退著攔住摩托車，張小山怕撞壞她被訛，嘎吱一聲停下。
“怎麽了大姐？”
張小山側頭問。
“誰是你大姐？人家今年才十八。”
女人先是掐腰噘嘴，而後扭捏著低下頭，臉恰到好處地紅了下。
張小山長的俊俏，又開著摩托車，屬於年少多金的優質客戶，這種人就好我見猶憐那一口。
“行了吧姐，你那粉底都掉了，擦幹淨下麵皺紋能成褶子”
張小山可不吃她這套，來這就是賣的，都是礦泉水，別裝純天然了。
“明人不說暗話，兩百塊錢，保證讓你舒服。”
女人指了指遠處一扇玻璃門，門簾頂上點著一盞小粉燈。
這就是她的工作場所了，外麵看上去是洗頭的，裏麵別有洞天。
“我可不是來消費的，我是來賣……”
張小山遲疑著開口，語速不快。
女人有些遺憾，不過聽他是來賣的，眼睛又是一亮。
“來賣的好啊！俺們店那幾隻嘎嘎，最近幾天疲軟，總被富婆嫌棄，你來的正好。”
女人拉著摩托車車頭，張小山不明所以，輕輕擰著油門跟她過去。
什麽嘎嘎、疲軟他都不懂，就知道富婆有錢，還應該對壯陽草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