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咋都沒人信呢
“啊——”
張小山震驚。
今天好事連連啊！不僅眼睛複明，還有水靈靈的小媳婦主動送上門。
“啊什麽啊！姐逗你的。”
楊翠雲嗔怪打他一下，幽怨地癟起嘴。
都沒見你狂喜、激動，我個小寡婦是入不得你法眼了。哼！
“你是大學生，現在眼又好了，啥樣的媳婦找不著，姐可不能耽誤你。”
楊翠雲言不由衷，怕被張小山看出心思，急急地要走。
這時候兩人才看到，一輛摩托車壓在粉紅色的電動車上，很是粗暴、蠻橫。
“姐我幫你扶起來。”
張小山跑過去，扶起摩托車，看到車鑰匙還插在油門上，禁不住樂嗬，拔掉揣兜裏。
胡老板和李寶根走得慌忙，忘了摩托車。
“那我先走了小山。有空，姐還來照顧你生意。”
楊翠雲騎在粉色電動車上，回頭揮手一笑，轉過臉來低頭黯然。
張小山眼睛都好了，幹點啥不行，以後怕是不會開推拿館了。
“對了姐，今天這件事，怎麽說都是讓你受了委屈。別的我也不會，後頭免費給姐推五次，以做補償。你看可好？”
張小山的話，聽在楊翠雲耳中不弱天籟，心頭甜蜜蜜的。
“你這都看得見了，哪個大閨女、小媳婦敢來找你推背呀？”
楊翠雲回頭，甜甜一笑，眨眨眼，不像在拒絕。
“那……那姐以後要有不舒服，盡管來找我，我不僅會推背，還會治很多病。”
張小山一想也對。
之前自己是瞎子，給女人推啊摸啊的，雖有流言蜚語，但都還能接受。
現在自己眼睛複明了，再有女人來，給自己麵前露肩露背的，可就好說不好聽了。
還好現在有先祖的醫仙傳承，以後做個真正的大夫，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行，姐有空還來找你，不許收費噢！”
楊翠雲揮揮手，擰著電動車車把，一股一股彈射走遠。
烏黑秀發如雲飄起，緊身真絲山勾勒出美好無限的背影。
望著倩影走遠，張小山腦中又浮現白花花的一大片，血脈躁動。
趕忙甩甩頭，把雜念清除出去。
張小山覺得，雙眼複明這種好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告知父母。
“媽，我眼好了。我……”
“行了行了，又能看見點光了是不？我這邊忙著呢，回頭再說。”
嘟嘟嘟的電話忙音裏，張小山苦笑，又打給了老爹。
“噢！是嗎？眼睛好了好啊……等爹回去，買個視力表給你測量測量。”
“爹我……”
張小山剛想談及先祖傳承，電話那頭直接掛斷，嘟嘟嘟的忙音讓他無奈。
“怎麽都不信啊！”
張小山把自己摔在按摩床上，雙手扣在腦後，無比鬱悶。
仔細想想也能理解。
早兩年，父母為了給他看眼睛，跑了無數醫院，花了不知多少錢，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然而，得到的都是絕望。
到如今，他們不再抱什麽希望，也屬正常。
“爺爺，爺爺呢？打給爺爺，爺爺肯定信。”
張小山像是個考了一百分的孩子，特別想找家長誇獎。
撥通爺爺的號碼，始終無人接聽。
“奇怪了，爺爺往日出診，這個點也該回來了啊？”
張小山看一眼牆上掛鍾，已近天黑。
爺爺是十裏八鄉最厲害的接骨大夫，鎮上好多人都會請他去瞧病。
“算了，估計在忙。”
張小山收起手機，走出屋，看到天邊火燒雲紅豔如火，好不喜歡。
“久違的美麗啊……”
張小山感慨，他已經三年沒有看到過夕陽了。
三年來，眼前的都是黑暗，沉重宛如鐵幕，讓他睜不開眼。
至於那打瞎他雙眼的人，和有關事情，他現在不願去想。
“哎呦，小山這是曬太陽呢？都晚上了，太陽都下山了。”
劉玉婉提著飯盒走進來，擰開蓋子，噴香的大米飯和炒四季豆的味道勾人饞蟲。
她是張小山結拜大哥周大川的媳婦，也是跟張小山從小光屁股長大的丫頭，三人關係匪淺。
“婉姐來了。”張小山起身，想把雙眼複明的好消息告訴她。
“呆著呆著，別亂動，我給你搬桌子去。”
劉玉婉怕他把飯盒踢倒，提著飯盒進屋拿折疊桌。
張小山也不著急，按耐住心思，準備吃飯的時候說。
“行了，吃吧。”
劉玉婉把桌子支好，把筷子遞到張小山手裏，坐在桌對麵，托腮看夕陽。
她男人周大川出外打工好幾個月了，最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電話總打不通。
“嫂子你看我眼！”
張小山拿筷子指自己眼，想要劉玉婉自己發現。
“噢，嗯，好亮噢！是不是最近打坐練功眼睛見好。”
劉玉婉看也不看他雙眼，猶自望著天際的火燒雲發呆。
張小山無語，可看著劉玉婉像是有心事，也不好急著讓人分享他的快樂，那樣太自私。
“嫂子，感覺你遇到什麽難事兒了？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張小山一邊吃飯一邊問，始終不見劉玉婉眉頭舒展。
這是遇到大事兒了啊！
“沒啥。你今天活兒幹完沒？後頭要沒約人，一會兒陪我去河邊，有幾天沒洗澡了。”
張小山差點沒噴飯。
往日，兩人經常飯後去河邊散步，真不是浪漫。
劉玉婉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讓張小山坐在她衣服上，她跳入河裏洗澡。
“嫂子，我我……”
張小山拿筷子指著自己眼，剛想說我已經複明了，看著你洗澡不太合適。
“你什麽你？一句話，去不去？”
劉玉婉一拍桌子，性格潑辣的她，有心事的時候脾氣經常這樣，一點就著。
張小山沉默，看來嫂子真碰上天大的難事兒了。
他不再開口，默默吃飯。
吃完飯，等劉玉婉收起餐桌和飯盒，兩人一前一後牽著手，漫步走往河岸邊。
夏日威風輕撫著河麵，卷起青色漣漪。
柳樹枝飄打在河麵上，點出波光粼粼的光暈。
這條橫跨南北的小河，像是一條蜿蜒盤旋的玉帶，緊緊地裹住龍石村。
“差不多就這吧……”
劉玉婉看看左右無人，開始脫衣服。
張小山見她開始脫衣服，就準備扭過身去，自己眼睛已經複明了啊！
劉玉婉仔細說來是他嫂子，她可以因為有心事沒發現，自己不能假裝瞎子偷看她洗澡啊！
“小山，你去哪兒？別亂跑，絆趴可咋整？”
劉玉婉拉住他，張小山轉身，一眼就看到了倆紅豔豔地棗饃，臉疼的一下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