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但願如此
下一瞬卻倏地站起身,走到了程競之身旁,然後一把抱住他,真心的說,“你真好。”
她的舉動有些突兀,不由引來一些好奇的目光。
可她本人渾不在意。
程競之也懶得去理會,而是在她眉心吻了吻,“我是你老公,不對你好對誰好?”
一頓飯,周悅吃的心滿意足。吃完之後,她還特別煞風景的打了個飽嗝。
中途她一個人去洗手間。
等到從洗手間出來,準備回到大廳去找程競之的時候。
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
不由頓住。
隻見在服務員帶領下,一身白裙的女人遙遙走了過來。
原本這不是多稀奇的事,可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白冰。
隻見她走到包廂門口,下一瞬,包廂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裏麵走出的人,讓周悅又是一怔。
緊接著,她聽到白冰聲音不大的喊了一聲,“媽。”
因為周悅站的地方離他們不遠,所以對話什麽的依稀可以聽得清。
鍾淑芳是正對著她這邊站的,隻見她並沒什麽表情,而是打量了白冰的穿著,才道,“一會兒聰明一點,他們家世代都是做生意的,你認識一下,對你沒有壞處。”
白冰嗯了一聲,帶著一絲笑意,“辛苦媽媽了。”
鍾淑芳皺眉,卻沒答,隨後轉身走了進去,接著就是白冰也跟著進去,再然後就是包廂門合上。
周悅站在不遠處,眉頭緩緩蹙起。
她們為什麽會一起出現在這裏?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引薦什麽人?
有些匪夷所思。
返回到餐廳,程競之老遠就看到她緊皺著眉頭的樣子,等她坐下,主動問道,“上個洗手間回來怎麽愁眉苦臉的,發生什麽事了?”
聞言,周悅一愣。
猛地從剛剛的畫麵中回過神來,但她卻搖了搖頭,“遇到一個熟人,但我不確定是不是。”
“那你去打招呼了嗎?”程競之問。
周悅再次搖頭,“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沒敢主動打招呼。”
興許是她很自然,見狀,程競之果然不再追問,而周悅卻暗地裏鬆了一口氣,不是故意隱瞞,而是下意識地不想跟他說起鍾淑芳以及白冰的事。
雖然極有可能,程競之是知道白冰就是鍾淑芳的女兒這個事實的。
但,能不說就不說吧,周悅心裏歎息了一聲。
從餐廳走出來,她主動牽著程競之的手,殊不知她從工作以來,就再也沒來過這麽高檔的餐廳吃過飯了,想想以前進這裏跟進自家的日子,周悅不由歎息了一聲。
又想到剛剛買單的時候,那個抵她一個月工資的數字,她又歎息了一聲。
察覺到她的歎息,程競之幾乎同時問她,“怎麽了?是不是沒吃飽?”
聞言,周悅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在想,剛剛吃了你那麽多錢,都是你早出晚歸加班賺的,我有些心疼。”
“你是擔心把我吃垮了?”程競之饒有趣味的問。
“可以這麽說吧,畢竟我想跟你一起看齊,不讓你覺得我隻是一個知道揮霍的千金大小姐。”
“放心吧。”程競之捏了捏她的手,“雖然比不上有錢人日進鬥金,但是我的錢給你吃飯還是足夠的。”
“再說了,我賺錢的意義不就是給你花麽?”
話雖如此,周悅表情仍然不放鬆,她苦著臉道,“下次還是不要這麽奢侈的消費了,這樣我會有心理負擔。”
程競之忍俊不禁。
下一瞬,他又聽到周悅問他,“還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麽?”
“為什們你都不問我去和許衛國道歉的事情進展啊?”周悅滿臉疑惑。
程競之一愣。
隨即笑了起來,“因為我相信你啊。”
“為什麽?”周悅直接瞪大眼睛。
程競之不由皺眉,將她一把攬到懷中,語氣略微不滿,“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純粹相信你可以而已。而且你今天這麽高興,不就是因為談妥了麽?”
“.……”
下一秒,周悅噘著嘴,“你這人真是一點也不浪漫。難道不是應該深情的抱著我說你相信我絕對可以嗎?把事情說的這麽理所當然,讓我怎麽接話。”
“.……”
程競之眉頭蹙得更深,許久,他忽然道,“我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麽外界說我們醫生麻木不仁了?”
說完他煞有其事的點頭,“其實你也可以理解成理科男的直係思維,雖然我也很無奈,但是怎麽辦,我可能要學著變得浪漫一點,這樣才不會讓你太失望。”
話音剛落,周悅就笑了。
她把頭埋進他懷中,“就你嘴貧。”
抱怨歸抱怨,但周悅總歸還是開心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把自己如何跟許衛國談判的經過全都告知給了程競之,後者聽了,一臉無奈,“該說你是聰明伶俐還是小心思太多?”
“當然是聰明伶俐,優雅大方更符合我的人設。”周悅理所當然。
程競之失笑,他嗯了一聲,語氣裏藏匿著寵溺,“對,你說的沒錯。”
也許是他的神情太讓人沉淪,周悅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看著他的側臉,忽然生出一陣感慨,“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對我這麽溫柔的講話,你記不記得那回在派出所回來,你凶我,我當時就在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惹人生氣的人,可現在,就是這麽一個人對我好,包容我的所有,想象一下,還真是不可思議。”
說完,她特別認真地看著他,“所以,程競之,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吧?”
程競之一頓。
周悅並未注意,而是自顧自地說,“從小到大,除了爺爺,你是第二個對我這麽好的人,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聞言,程競之怔鬆了一瞬,然後看向她,“你真的覺得遇到我是你的幸運?”
“當然。”周悅毫不猶豫的點頭,她反問他,“你不相信?”
程競之抿唇,隨即神情變得有些縹緲,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但願如此。”
他的聲音很低,周悅沒有仔細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