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釋重負

  第一次是被爺爺撞見她和程競之躺在了一張床上，爺爺問她怎麽解決，她滿臉無所謂的說，什麽也沒有發生，當然不需要放在心上。


  就這麽一句話，被爺爺毫不留情的打了十下。


  也是頭一次，周悅看到爺爺臉色很差的說，“你一個女兒家，不把自己的名節當回事，太令人失望了。”


  看著爺爺痛心疾首的模樣，周悅一時之間忘記了反駁。


  她問他，“那您認為要我怎麽做，才覺得足夠重視？”


  “當然是結婚！和競之結婚！”爺爺想也不想的答道。


  周悅聽了，自然覺得是荒唐，直接就拒絕了。


  哪怕爺爺臉色很不好。


  可是就在那天，爺爺心髒病發了。


  周悅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差點失去了爺爺。


  而在病床上，爺爺語重心長的說，“悅悅，競之是個好孩子，你嫁給他，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其實那時候周悅就很想問一句，為什麽他就那麽肯定程競之是個好人呢？


  可到底怕爺爺氣的再發病，沒敢問。


  但也做出了妥協，“如果他也同意的話，那我也同意，結婚。”


  在她答應的那一刻，她看到爺爺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周悅當時以為是她重視自己他才鬆了口氣，卻沒有察覺到爺爺眼裏的那種深意。


  時隔一個月不到，她再次挨了打。


  倒也不能怪程競之，隻是周悅氣的是，你好歹幫我說句話啊，說不定還可以得到輕饒了。


  當她捏著紅腫的手來到房間時，程競之還沒睡。


  見她回來，頭也沒抬的看著手中的雜誌。


  周悅心裏又是一陣氣悶，賭氣拿著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等她從浴室出來，程競之還沒睡。


  而是手中拿著沾了消毒水的棉簽，看著她，“過來。”


  見狀，周悅冷哼了一聲，絲毫不領情，“貓哭耗子。”然後就要越過他躺下去睡覺，而就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程競之忽然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衣領。


  迫使她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下一秒，程競之毫無情緒的說，“不想明天手腫的像個包子，就過來塗藥。”


  “.……”


  最終，周悅還是乖乖的坐了下來。


  而程競之也沒有出言奚落她，拿著棉簽認真的給她塗藥，神情一絲不苟，虔誠又認真。


  周悅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手裏的一隻手，微微出了神。


  但還沒有出神多久，程競之就已經全部弄好了，麵無表情的把手鬆開，然後收拾了棉簽之類的東西，就進了浴室洗手。


  仿佛一個機器人一般。


  弄得周悅的一句謝謝，愣是沒有說得出口。


  周悅的手心因為及時擦了藥的緣故，第二天的時候，已經消腫了一大半。


  和昨天一樣，一覺醒來，程競之已經不在身邊，她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一邊床，微微有些出神。


  她徒然想起昨晚臨睡前和程競之的一番對話。


  和前天一樣，他洗了澡便躺下休息，對她也視若無睹。


  於是踟躕了幾秒，她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要不，我和爺爺提議一下，我們住到外麵去吧？”


  聞言，原本閉著眼睛的程競之緩緩睜開了眼眸。


  卻是沒有什麽情緒的說，“這樣，挺好的。”


  “可是，你待在這裏終歸還是有些不自在吧？”周悅有些不死心的繼續說著。


  話剛說完，程競之的目光朝她直接看了過去，帶著一抹深意，“你不妨直說，住在這裏，你出去玩不方便，所以想要搬出去？”


  被戳破心思的周悅，“.……”


  但程競之沒有要繼續往下說的意思，而是翻過身背對著她睡了。


  周悅看著他的背影，頗為懊惱的歎息了一聲。


  想著自己勸說失敗的過往，周悅又是一陣從所未有的挫敗感。


  如果蘇米的電話若是再晚一分鍾打進來，她估計會想著想著又再次睡了。


  當手機響起，她才迷迷糊糊的接聽，便聽到蘇米脆生生的聲音，“怎麽樣？你老公昨晚上沒有罵你吧？”


  聽到老公這兩個字，周悅倏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