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詭異的活動室

  儼然就是一間普通的教室,擺著四張長長的櫸木桌,上麵擺著一疊空白的宣紙,用幾塊硯台壓著,毛筆貼放在筆架上,洗硯池旁的墨汁盒還開著,傳來淡淡的墨香。


  懸掛在黑板上的字帖,已經成了空無一物的擺設。


  除此以為,再也沒有別的,周遭一片死寂,仿佛靜得連繡花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沒有什麽奇怪的啊?”北條誠跳上櫸木桌,盤坐了起來,雙眼掃視著再正常不過的活動室。


  “難道說,佐野純那家夥坑我?在這裏又設了個魔法陣?”北條誠撓撓後腦勺,表示很煩躁。


  窗戶外一陣勁風吹了進來,風力比較大,將沒有壓穩的宣紙吹得滿天飛。


  “真是的。”他一麵抱怨著,一邊上躥下跳地收拾那些宣紙。


  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那塊掉在地上的方硯,觸碰了下,輕輕拿起來,分量挺足的,按道理,這點風是吹不起來的。


  “不對勁。”他內心暗自思忖著,將硯台和宣紙擺放回原位。


  “這味道?”北條誠聞到了一股墨香味,似乎比之前更濃了,還夾雜著一股,不會有錯的,這是血腥味。


  他扭頭一看,那盒擺放在洗硯池旁邊的墨盒,散發著暗黑色的氣息,肉眼可見墨汁從中螺旋向上流動著。


  窗戶外吹來的風越來越強烈,吹得他整頭銀色長發亂舞飛揚,桌上的硯台、毛筆、宣紙像是受到了魔咒的召喚飛到了洗硯池旁。


  在眨眼間的功夫,毛筆沾上了墨汁,在宣紙上揮毫寫下了中文“禁”字,伴隨著金色的光芒,那個“禁”字從宣紙上緩緩地脫離出來,變得比北條誠整個人還要大。


  那個字如泰山壓頂般向他砸了下來,北條誠拔出妖刀,斜向45°角將“禁”字切開。


  伴隨著一道金色光芒的裂口將“禁”字斜向切開,頓時,化為了一灘墨汁,淋得櫸木桌、地板、北條誠渾身都是。


  “噗咳咳咳……”北條誠被這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給惡心到了,粘稠的墨汁頓時將火紅的火鼠裘染黑了。


  “不是吧?這墨汁裏還有血?”北條誠仔細想了想,以前華夏的大詩人、大文豪好像有流行過這種怪異的嗜好。


  “不管怎麽樣,這也太惡心了吧?”北條誠看著滿身腥臭味,肮髒不堪的衣服,氣得沒轍。


  正當他煩躁的時候,眼前的毛筆又在宣紙上寫寫畫畫了,這時候寫了四個中文字“日穿漏壁”。


  北條誠頓時有了一種打不著狐狸惹身騷的感覺,完全吃力不討好,那個墨汁盒就像泉眼一樣,源源不斷地滋生出墨汁,再砍個十年八載,遲早被這刺鼻的墨汁給淹死。


  他狼狽地跑出活動室,把門栓上,迅速跑下樓梯,樓梯上滿是泥濘不堪的墨汁印記,跑了許久,他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到了空中走廊,他發覺身上的墨色汙漬都漸漸消失殆盡了,刺鼻的味道也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剛才都是幻覺?

  不,不是幻覺。北條誠剛才將妖刀揮出去的時候,確實有觸碰到實物的感覺,那種激烈碰撞產生的真實感,絕對不是幻覺。


  這樣推測的話,那瓶墨汁的施法範圍,就僅限於社團大樓嗎?


  他還是不能確定,他決定回去再試一次。


  他轉身往社團大樓走,步上了樓梯靠右的第三間社團活動室,輕輕推開門。


  一如既往,硯台壓著宣紙,毛筆擱置在筆架上,墨盒靠在洗硯池旁,櫸木桌、地上的汙穢物都消失不見了。


  他照舊跳上了櫸木桌,盤坐著。


  窗外的一陣勁風吹了進來,宣紙漫天飛舞,硯台掉落在地板上。


  他打算撿起來的時候,愣了一下,難道這個硯台就像左衛門的某種機關陷阱,一旦觸碰,就會遭受攻擊?


  他決定不去理睬,任由宣紙在空中亂飛。


  風停了,宣紙在空中緩緩落下,有序地疊放在了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洗硯池旁,觀察那個墨汁盒,不到15公分高的盒子,墨汁也隻有半瓶,汁色黑中泛紅。


  “現在的國中生,酷愛書法也這麽瘋狂嗎?”他將那個墨汁盒拿了起來,將盒內的汁液全部倒在洗硯池裏。


  “這樣沒了魔法來源,應該就不會再作亂了吧?”他思忖著,打開了水龍頭,將洗硯池和墨汁盒裏的殘餘汁液清洗幹淨。


  他對著瓶口,仔細查看,確定了裏麵已經沒有一滴墨汁了,這才將墨盒放回了原位。


  “大功告成了。”他舒展筋骨,揮揮手臂,正要往門口走,不經意間瞥見了墨盒裏又滋生出了半盒墨汁。


  “我去。見鬼了?”他驚訝之餘,把之前做的事又做了一遍,不同的是,他將墨盒的位置放到櫸木桌上,遠離洗硯池。


  他的想法是,如果這個墨盒擺放的位置有類似於時光沙漏的魔法,會恢複到先前的狀態,改變位置就能消除魔法的存在。


  事實是,他的想法也錯了,墨盒中的汁液仍然滋生出半瓶,完好無缺地立在了櫸木桌上。


  “該死,這也不行。”北條誠暗自罵了一聲。


  對了,那個魔法師說這裏存在的東西,是受到四魂之玉的影響,也就是說,需要借助日暮戈薇的靈力破除穢物的來源,才能使整個活動室恢複正常。


  “啊……”他一想到這就腦殼疼,自己一點靈力都沒有,沒辦法追尋穢物的來源,碰到這種問題,就束手無策。


  沒辦法了,他隻能回去上課,找機會帶日暮戈薇過來了。


  不過,這家夥沒問題吧,看她腳腫的跟蘿卜一樣,等下打起架來,敵人攻擊她,我顧不過來咋辦?


  頭疼,真頭疼。


  他再次回到了班級教室的走廊,才發覺已經下課了,躲開零零散散的人群,回到了自己座位。


  日暮戈薇的三個閨蜜圍了過來,臉上露出幾分擔憂。


  由佳:“這下你麻煩大了。”


  惠理:“青山老師這人小心眼。”


  步美:“就是就是……”


  日暮戈薇像隻兔子一樣,單腳蹦著蹦著,蹦到了北條誠的麵前:“青山老師讓你放學之後去辦公室找她。”


  耶?她要給我單獨授業解惑嗎?北條誠腦海裏閃過了一絲奇怪的念頭,但是心裏還是覺得毛毛的,他看到了黑板上有一個拳頭打出來的粉筆印。


  他可以預想到,之後暴風雨的洗禮會是多麽的恐怖了。


  三個閨蜜帶著憐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剛才和佐野醫生去哪裏了?”日暮戈薇輕輕地咳了下。


  “我沒跟她在一起,她跟我說了一件怪事……”北條誠讓日暮戈薇附耳過來,小聲地跟她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如此。”日暮戈薇捏著下巴,感覺事態挺嚴重的,“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逃課過去,你在罰站啊。”


  “總而言之,等你腳傷好了以後,我們再去一探究竟吧。”北條誠還是展現出了憐香惜玉的紳士風範。


  “等一下,”日暮戈薇搖搖食指,有模有樣地說教,“天曉得是不是妖怪在作亂,萬一傷到了學生怎麽辦?這種事不能拖。”


  得了,還是自作多情了。看來不該把她歸入病嬌女孩的行列,她更適合歸入亞馬遜女戰士的行列,和朽木露琪亞一樣。


  “那就晚上吧,白天學生那麽多,打起架來會波及無辜。”


  日暮戈薇堅定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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