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危戰25
十三條小船離開海岸便分散開來，五條出海的小船在中間，八條掩護的小船分別在兩側，所有的船都勻速前進。龍霄和大魚默默地用力劃著船槳，小船離岸邊越來越遠，在微弱的月光下，海麵上一片平靜，隻聽到船槳劃水的聲音。
“快到封鎖線了。”劃了大約有兩個小時，大魚回頭看了一眼岸邊說道，龍霄也回頭望了一眼，隻見海岸上隻剩下一個紅燈籠，知道這是岸上負責觀察測距的人發出的信號，出發時掛三個紅燈籠，到中途掛兩個，接近封鎖線隻有一個。兩人頓時緊張起來，向四周張望了一下，隻見周圍平靜如常，其它的小船航向和速度仍舊沒有變化。
幾分鍾後，東西兩個方向遠遠傳來一陣爆炸聲，不時有亮光照亮天空，這是傳薪會的人在向守望塔發起正麵進攻，但那隻是佯攻，是為了掩護在兩個守望塔中間出海的五隻小船。此時那五條小船明顯加快了速度，而八條支援救護的小船則逐漸放緩了速度。
忽然一道亮光照亮了海麵，緊接著在龍霄的右前方海麵發生爆炸，一條小船被炮彈擊中，霎時間火光衝天。龍霄低聲說道：“不好，被發現了。”，緊接著又是幾發炮彈飛了過來，在海麵上炸起一條條水柱。
龍霄和大魚迅速放下手中的船槳，拿起船上的發煙器，一拉引線，然後扔了出去，發煙器漂浮在海麵上，一股股濃煙冒了出來，順著南風，向前方飄去，其它支援的小船也同樣將發煙器扔到海麵上，海麵上頓時煙霧彌漫。龍霄和大魚拿出毛巾浸濕後蒙在臉上，躲在船艙裏，一邊繼續投放發煙器，一邊觀察者周圍的情況，炮彈不斷的在這一片海域爆炸，又有幾條小船或被擊中，或被炮彈激起的巨浪打翻，其中包括一條出海的小船。其餘的出海小船沒有降低速度，繼續前進，試圖盡快穿過封鎖線，但是機器人的炮彈仍然準確地落在這些小船周圍。不多時，又有一條被擊中，炸的粉碎，還有一條在炮彈爆炸的衝擊下傾覆了，漂泊在海麵上，短短十幾分鍾，出海的小船已經損失一半。
“掩護任務完成了，可以往回撤一段距離了。”放完了船上的發煙器，大魚說道。按照行動計劃，完成掩護任務後，小船便後撤一千米，然後在船上掛起紅燈，等待和救護落水人員，這時可以看到有兩三艘幸存的小船已經開始撤退了。
“再等一會兒，看看附近有沒有需要救護的人，另外好不容易參加一次行動，我還想再看看守望塔是怎麽發現鎖定我們的，你覺得怎麽樣？”龍霄說道。
“好吧，不過發現不對頭就要趕快撤退。”由於曾經並肩戰鬥過，大魚了解龍霄的為人，同意了他的建議。
龍霄和大魚趴在船艙裏四處觀望，搜尋落水人員，但在四周煙霧彌漫，很難發現什麽，看來落水的人基本上都是凶多吉少。龍霄望著不斷落在海麵上的炮彈，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機器人的炮火同時來自東西兩個方向，應該是兩個守望塔在同時攻擊，而且好像專門對準行進中的小船，小船行進得越快，遭受的炮火打擊越猛烈，小船駛入煙霧中，攻擊便減弱一些，一駛出煙霧，便又遭到猛烈的攻擊，而那些沒有行進的小船包括龍霄和大魚的小船，幾乎沒怎麽遭受到炮火打擊，這時剩餘的出海小船幾乎已經看不見蹤跡，但從炮彈的落點來看，他們還在繼續前進。
“看來守望塔隻攻擊移動的物體，那些特別設計的小船和偽裝還是有一些作用，再加上有發煙器的掩護，估計守望塔雖然能探測到異常情況，但在這麽遠的距離上，不能準確地分辨和鎖定目標。那些小船的移動情況應該隻有比較近的距離才能發現，難道在這片海域有機器人的移動偵測設備，為守望塔指示目標？但看上去守望塔又似乎難以準確瞄準目標，隻是守望塔的火力太過猛烈，隻要偵測到大概位置，就可以火力覆蓋，飽和攻擊。”龍霄一邊觀察，一邊暗暗猜測，忽然間又想起機器鳥的事情，便抬起頭來四處觀望，過了一會兒，果然隱約見到一隻海鳥在空中飛著，但在濃煙籠罩的夜幕中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他奶奶的，果然有機器鳥，難怪守望塔追著我們打。”龍霄低聲罵了一句。
“在哪裏？你怎麽知道那是機器鳥？”大魚問道。
“飛不見了，炮火這麽猛烈，真的海鳥早就被嚇跑了，就是不知道有幾隻，我們再找一下。”
龍霄又望向四周，借著炮彈爆炸的亮光，隱隱約約看到前方遠處似乎有一條出海的小船，在被炮彈激起的海浪中上下起伏，隨時有傾覆的危險，而在自己的附近也沒有發現其它支援和救護的的小船，應該不是被擊中就是已經撤走了。
這時一個黑色的物體漂到龍霄的船邊，大魚一看好像是出海人員的背包，便一伸手撈了起來，打開背包一看，裏麵除了一些工具、衣物、食物等物品之外，還有一支AK47，便拿了出來。
龍霄見了大喜，說道：“太好了，把機器鳥打下來。”兩人四處張望搜尋，不多時便發現不遠處有一隻機器鳥，大魚瞄準扣動扳機，卻沒有打中，機器鳥扇動著翅膀，一轉眼已不見蹤影。隨即一發炮彈飛了過來，落在船尾不遠處的海麵上，激起的海水濺了兩人一身，兩人急忙趴在船艙裏一動不動。過了一會見沒有動靜，兩人才起身，龍霄說道：“我來試一下。”
二人繼續搜尋四周，不多時又發現了機器鳥，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隻，龍霄隨即舉槍瞄準，屏住呼吸，扣動扳機，一個連發打過去，機器鳥墜了下來。二人還沒來得及歡呼，連續三發炮彈飛了過來，在小船右舷不遠處爆炸，小船一下子傾覆了，龍霄和大魚掉到了海裏。
龍霄落水後馬上浮出水麵，四處張望，卻看不見大魚的蹤跡，此時又有兩發炮彈飛過來在附近爆炸，想必是打掉機器鳥引起守望塔報複性還擊。龍霄見這一帶危險，來不及辨別方向，急忙拚命全速遊開，炮彈斷斷續續地在身後爆炸。一口氣遊了大約有幾百多米後，龍霄聽見炮聲已遠離自己，感覺到這一帶應該安全了，便降低了速度，觀察周圍的情況，見不遠處海麵上似乎漂著一大塊東西，便遊了過去，原來是一塊被炸掉的船篷，有四五平方米大小。龍霄急忙爬了上去，站起身四處觀望，海麵上已經看不到一艘小船，炮火也漸漸稀疏下來，不知是否有船能穿過封鎖帶，但從目前的情形來看，被守望塔發現了就可以確定這次行動失敗了，隻是不知有多少人能夠生還，尤其是大魚，由於聽從了自己的建議，現在不知生死，想到這裏，龍霄心裏感到十分沉重。雖然龍霄知道機器人的厲害，也曾與機器人交戰過，但仍未想到摩西行動竟如此慘烈，畢竟在海上不同於在陸地上，如果被發現隻能被動挨打，而且無處躲藏。
一陣海風吹過，龍霄打了個寒顫，感覺有些疲憊，便坐了下來，繼續四處觀望，想確定一下自己的位置，本來岸邊應該有一個紅燈指示方位，但此時已經看不到紅燈，不知何時天空中已經烏雲密布，遮擋住了月光，四周一片漆黑。海麵上漂過來一些船板的碎片，龍霄隨手撈起一塊長條木板，準備當做船槳，但既分辨不出方向，也不知自己是否還在封鎖帶範圍之內，怕被守望塔發現，不敢貿然使用，隻能任憑船篷在海上漂流。
漂流了一段時間，龍霄忽然看到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漂在海麵上，便脫了上衣，跳到海裏遊了過去，遊到近處，看清楚原來是一個人抱著木板，便加快遊到那人身旁，一看竟然是羅拉，看上去十分疲憊。羅拉見是龍霄，隻低聲說了一句“是你。”，便無力再說什麽。龍霄急忙托著她遊回船篷，把她拉了上去，羅拉嘴裏含糊著想要說些什麽，但太過疲勞，眼睛一閉便昏睡過去了。龍霄見她似乎並沒有受傷，隻是有些虛脫，但呼吸平穩，便稍微放下心來。
龍霄和羅拉在海麵上漂流，不知不覺間已經天色發白，海麵上薄霧籠罩，周圍的情形依稀可見。龍霄站起身，仔細向四周觀望了一下，發現已經不遠處似乎有陸地，原來他們已經漂流至接近岸邊的海麵上，便急忙拿起木板劃水。離岸邊還有二三十米，龍霄看清岸邊有一小塊沙灘，便手上加力劃水。到了岸邊，龍霄背起羅拉上了岸，發現岸邊樹木叢生，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也不知在什麽位置。龍霄找了一個地勢平坦的地方，放下羅拉，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試了幾下，見還能打得著火，便在附近尋找了一些幹樹枝，生了一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