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深可見骨
“不不不,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我。我怎麽可能傷害你們,我不會的,小珍小銘,娘.……”
高大美反應過來,若是這樣被童福元看到,那她跟童福元之間肯定又要鬧一場。
哄男人什麽的,她現在可下不來那個麵子,不想也不願意。應該是這些男人哄著自己捧著自己,而不是自己去哄著他們。
想到此,高大美緊皺著眉頭,甚至帶上了幾分不喜。
“行了,不就是受這麽點兒傷嗎,用得著用這眼神看著我?我沒怪你們誤了我的好事兒,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最初的慌亂過後,高大美已經鎮定下來了。
睡得事情都越不過他去,反正這又沒死,不過是受點傷,有啥大驚小怪的。
童珍跟童銘抱在一起,姐弟二人的心沉到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沉了,他們也看明白了,娘再也不是他們的娘了。
“高大美,從今往後,童珍跟童銘的事,於你再無任何瓜葛。”
話音剛落,陣法破,姐弟二人慘不忍睹的場麵配上高大美高高在上的樣子,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反差。
“珍珍銘銘,你們.……”童福元跑到姐弟二人麵前,都不敢去碰他們,這身上根本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爹,我沒事兒,二姐替我擋了很多。”童銘啞著嗓子安慰道,不能讓爹爹擔心。
“爹,我也沒事兒,弟弟替我擋了很多。”童珍扯起嘴角道,動作幅度有些大,結果扯到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聽到兩個孩子如此說,童福元心如刀割。
是他的錯,若不是他,兩個也不會遭這麽大的罪。
“高大美,今日你這般辱我孩字,來日我定會讓你後悔終生。”他知道自己現在想要跟對方拚命,無異於以卵擊石。
兩個孩子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不能在這個時候任性。
高大美冷哼一聲:“童福元,瞧你這說的什麽話。這孩子是我生的,十月懷胎之苦你沒受過,宮開十指你沒嚐過。我不過是從他們身上收回點兒利息,我就怎麽了?
我可告訴你,別想著給我扣帽子,我可不認。我生養他們一場,不過教訓幾下,這都是應該的……”
不單單是童福元就是其它人也被高大美的言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哎,不是,我說,這雖然是你的孩子,你憑什麽有資格動她們?你生養他們那是你的責任,你這簡直就是謬論。”
應子珊實在忍不住,這人怎麽變化就這麽大呢?簡直變得不可思議讓人匪夷所思。
高大美看著應子珊,見她站在童福元身邊,眉頭一皺,帶著濃濃的不喜道:“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別以為你跟童福元有.……”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高大美就直接啞炮了。
任憑她嘴巴長得再大也沒發出一點兒聲音,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童阮,這裏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如此做的隻有她。
童阮聳了聳肩,雙手一攤:“別這麽看著我,就是太難聽了,所以.……”
至於為何自然是太汙染耳朵了,而且她要說什麽,眾人心裏都有數,能夠有人製止她那是再好不過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現在走。阿鐸,玉霄,小銘交給你們。這是藥,好好包紮。”
童阮不想耽擱時間,其它人亦是如此。
“那他們會不會很難受,趕路會很顛簸。”童福元心疼的道,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夠在這裏停留一下,這樣兩個孩子也能夠緩一緩。
童阮搖頭:“不會,馬車我已經布置好了。而且留在這裏,不利於他們兩個恢複。”
這可是大實話,若是留在這裏,童珍童銘時不時被高大美騷擾一下,還不知道這心裏會怎麽鬱結呢。
童福元一聽,馬上就想到問題的關鍵,因此毫不猶豫的道:“好,我們走,現在就走。”
“讓我來,你們前麵帶路。”小心翼翼的抱起童銘,孩子大了以後,他這還是第一次抱。他寧願這輩子都不要有這樣的機會,瞧瞧孩子這身上都沒有一處好地方。
童珍則由童阮負責,姐弟二人被抱上馬車,兩人全程都沒有哼一聲,也沒有問一句跟高大美有關的。
時隔多年,高大美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
心裏恨死了童阮,怎麽就這麽喜歡點啞穴,就這麽不給人活路。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而她帶來的那些人被震在原地根本沒法兒動彈。
想到還有那麽多圍觀的人,她今兒的臉算是全部都丟幹淨了。
“童阮,你給我等著,我.……”
發現自己能出聲兒了,高大美還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是各種問候,把童阮給問候了個遍。
“都愣著幹什麽,給我把人追回來啊!”
高大美一聲吼,下麵的人愣了一下這才動起來。去追?
不是找死嗎?
可是有什麽辦法,他們若是不聽,現在就會死。
童阮他們出了城走得很慢,童福元負責給童銘上藥,剝了衣服裏麵的傷口深可見骨。他這眼淚說什麽都包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爹,我不疼,姐姐給我吃了藥,我現在好多了。”童銘安慰道,看到自家爹這樣,他心裏也難受。
可那是他們的娘,他們不能還手。就像她說的,他們是她生的。那是有生恩在,更不要提養嗯了。根本沒法還,也還不起。
童福元一個大男人,眼淚掉起來就沒完沒了,怎麽都控住不住。
“怎麽可能不疼,這骨頭都看到了。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們娘的心也不知道被什麽給糊住了,怎麽就能下這麽狠的手。
她自己是懷孕了,又要當娘了,可也不能不把你們當回事兒啊!你們也是她生的,難道就因為你們的爹是我,所以她要這麽對你們嗎?
有什麽衝著我來就行了,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們?她這根本就沒有的心……”
童福元嘴上不停的說著,摸一把眼淚,給孩子上點兒藥,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因此,並沒有注意到,童銘因為他說的那句話慘白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