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卞屈屈
從那天跟喬氏接生後,童珍就變了,之前每天晚上上課認字的時候,她都能找各種借口不來。現在突然就變得特別積極了,而且很認真。
對此,童阮表示很欣喜,能主動學習就是好的表現。
連帶著張長鐵跟童銘都變得更積極了,有競爭了嘛。
“叮~無償任務二開啟,請童阮去百裏之外的高家馬場為母馬接生。”
這天剛上完課,童阮就接到這麽個任務,抬頭看了看黑黝黝的天空,唉,無償任務就是到處接生嗎?上次是人,這次變成馬了嗎?
不對啊,上次是給馬家接生,這次就直接變成馬。下次會不會是給朱家接生,然後又變成豬?
童阮的思維發散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爹,娘,我得出去一趟。”該找個什麽借口呢?
高大美跟童福元對視一眼,揮了揮手:“去吧,什麽時候回來?走得遠記得找你張叔開路引,可別被當成黑戶給抓起李了。”童福元想了想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童阮以為的爹娘會追問她要幹什麽,這天都黑了還要出門,肯定不放心啊!
她哪裏知道,在夫妻二人心裏,隨時能喊出一把大刀來的閨女,安全得很,這可是老天都庇護的。他們可不能攔著閨女去做事兒,她可都是做的正事兒。
因此,童阮就這麽順利的摸黑出了村子,自然沒忘了讓張長鐵給開路引。
駕著牛車到了鎮上後,童阮找地方把牛寄放後,直接租了一匹馬直奔百裏之外。什麽夜裏不趕路啊,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啊,在她這裏統統都不是問題,她都可以。
她從來都不是被嬌養著的。
她也不喜歡抱怨,有抱怨的時間足夠她做好多事情了。
天明時分,童阮就到了 高家馬場,她到是這裏正亂成一鍋粥。
原來是昨兒個有山匪偷襲,馬場裏二十多隻接近臨產的母馬收了驚,全部難產。
“場主,我們找遍了全城,那些人一聽有二十多頭母馬,都不願意來。”
“不來就高價請,這些馬兒不能出事,去,快去!”高雲深揮手讓手下的人全部都去,這兒馬兒就是他的命,他不能不管。
童阮牽著馬兒上前,問道:“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那些人一看是個不大的姑娘,長得漂亮,關鍵這個時間點兒風塵仆仆的出現在這裏, 怎麽想都有問題。
“姑娘,不用,你有事兒忙你的去,我們這地方髒得很,別汙了你。”有人出聲攔人,都忙成啥樣了,可別來個打探情況的。
高雲深也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把人都派出去了,那不是給人可趁之機嗎?又是一通吩咐,把各個要口都守護了。
“我本是路過,聽聞你們這裏母馬受驚難產,我恰好會一些,能否讓我試試?”
走?
那是不可能走的,自己可是為了任務而來,怎麽能走呢,走了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那人還想說什麽,有人來報,有隻母馬不行了。
高雲深當即也顧不得其它了,當機立斷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姑娘,請跟我來。”
童阮把韁繩扔給一邊的人,跟了上去,高雲深是真急,走著走著就跑了起來,童阮也能理解,看來確實是愛馬之人。
“行不行啊你,你趕緊的啊,馬兒都翻白眼兒了。”
“你別吵我!”有些稚嫩的聲音喊道。
童阮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跟童珍差不多大的少年,蹲在馬兒跟前急救。他身旁的人急得一直在打岔,反而還影響了這孩子。
“你用左手按它的這幾個穴位,右手撫摸它腹部,然後……”
童阮並沒有自己上手,她觀察了,這些馬兒情況是有些嚴重,還沒有到很危急的地步。這個孩子處理得很好,她隻需要在一旁指點即刻,根本不用去跟人搶。
卞屈屈立刻照做,童阮見她操作沒有問題,就開始給其它馬兒查看。幾乎都是被迫發動,根本沒有到預產期,有的必須今兒就生下來,沒有羊水了。
有些還可以暫時保胎,等到瓜熟蒂落那天。
卞屈屈負責最嚴重那隻,童阮就負責剩下的。
“熱水,多給我燒些熱水來。”
“你,過來照我做的這樣撫摸它肚子。”
“那個誰,你來,這裏,這樣……”
馬場人不少,童阮可不會傻乎乎的就自己一個人做,自然是該使喚就使喚,畢竟人多力量大,分散開來更好!
高雲深也不例外,童阮使喚人的時候可不分你是誰,她講究的是就近原則。
看著一匹匹母馬轉為為安,有的順利的產下小馬駒,有的恢複正常,高雲深別提多高興。他又怎麽可能去怪童阮呢,感激都來不及。
這麽一通忙活,童阮是直接忙到了正午時分,確定所有的母馬都沒問題了,才坐下來歇歇。她的手上身上到處都是血,也不知道是那匹馬兒的。
“姑娘,我準備了熱水,你可要洗漱一番?”高雲深看見童阮眼下的烏青, 再想到她風塵仆仆趕來,忙了幾個時辰,連口熱水都沒喝,頓時就愧疚得不行。
開始他們還想著是不是山匪那邊派來的探子呢,現在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
就算真的是探子他們也認了,這樣的探子給他們來一打。
“先等一下。”童阮擺了擺手,直接走向最初見到的那少年。
卞屈屈此時的樣子很是狼狽,身上沒一處幹淨的地方,看著他親手接生的小馬駒高興得咧嘴直笑。見童阮走過來,有些局促的站起來:“剛才謝謝你。”
他大概知道應該怎麽做,那個時候看見馬兒就慌了,根本靜不下心來。他知道這個人很厲害,她一個人負責那麽多馬兒都能平安無恙,她太厲害了。
“沒有我你也能讓它平安生產,所以不用謝我。”童阮實話實說道。
卞屈屈搖頭,眼裏還有淚花:“不,我隻能救它一個,其它的我都無能為力,所以,我要謝謝你!”
他是個孤兒,流浪到馬場外被高場主收留幹些雜活,他喜歡這些馬兒,偷偷跟著那些獸醫學的本事。他本來以為自己很厲害了,可事實卻是,他很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