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不能再減了
張文定的私人領導,當然就是指武玲了。至於別的領導嘛,看著白珊珊臉上的笑容,張文定覺得她這個話說得相當怪異,也不知道她怪異些什麽。
他明白,她這個怪異的笑容中,肯定不是對木書記意有所指,而說不定是泛指他的那些女領導。
不管那些女領導和他有沒有曖昧,反正白珊珊都會拿這個來取樂了。
嗯,這丫頭跟沒給木書記當秘書的時候相比,還是有些區別的,最起碼那時候她不敢這麽取笑領導!
有些改變,真的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並完成的。
“喝什麽,白的還是紅的?”張文定沒回答她的話,自然而然地就轉移了話題。
“這不是有茶麽?”白珊珊嘴唇往桌子上嘟了嘟,搖搖頭道,“你要喝你喝,我痛痛快快吃頓飯。”
張文定就點點頭道:“嗯,行。今天不喝了,痛痛快快吃頓飯。你現在的工作強度大,要多注意休息質量,平時抽點空,了解一下養生方麵的知識。”
“哪有時間呀,再說了,現在的養生知識都亂七八糟的,這個這麽說,那個那麽講,還有的自己就跟自己的理論自相矛盾,沒一個靠譜的,哪敢相信呀。”白珊珊無所謂地搖搖頭,然後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麽似的,兩眼冒著精光望向張文定,欣喜地說道,“我真是笨呀,眼前就有個養生專家,居然還……嘖嘖,局長,哪,這可是你自己提起來的啊。我不管了,反正養生的知識你要教我,不僅僅要教,還要包教包懂包會……”
白珊珊這個話,可不是說著好玩的,而是真心希望張文定能夠教她一點東西。
畢竟,紫霞觀吳道長的養生功夫,那可是相當有名氣的,白珊珊在開發區搞了那麽長時間的招商工作,後來又到旅遊局,向外麵推薦了不少次紫霞觀啊。
可是,她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認真係統地學一學,現在張文定主動提起了,她當然願意學了,更難得的是,隻要張文定肯教,她又多了一個和張文定單獨接觸的理由——哪怕張文定對她沒意思,能夠在一起多呆一會兒,也是好的嘛。
以前白珊珊對張文定雖然有感覺,可是由於身份懸殊,她看張文定對她似乎沒什麽意思,也就不多想。
但現在她的身份變了,給木書記當了秘書之後,奉承她的人越來越多,她就覺得,現在的她,應該是有資格給張文定做紅顏知己了的。
至於說結婚什麽的,她想都沒想過。
徐瑩那麽漂亮那麽有身份的人,貌似也隻是和張文定有曖昧,她自問跟徐瑩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更別說跟聖金鯤投資公司的老板武玲相比了。
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優勢,就是年輕,但問題是,她的老局長貌似並不怎麽在乎女人的年齡。
其實,白珊珊對張文定的感覺一直就很朦朧,可等到張文定幫她出頭了斷了前男友的糾纏,並把她送到了木槿花身邊,她對張文定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
當然,這感覺越強烈,她反而比以前還更加理智,並且更會控製自己的感情了。明明心裏非常想和張文定發生點什麽,卻偏偏還喜歡開他跟別的女人的玩笑。
現在隨著木槿花要當市委書記的傳言越來越猛,白珊珊的行情也是水漲船高。
隨江市裏一般行局的一把手和區縣黨政正職想請白珊珊吃飯,都不是那麽容易的,可隻要張文定開了口,白珊珊怎麽都會抽出點時間來,原因就在這兒了。
張文定知道白珊珊對自己有點感覺,但並不認為這感覺有多強烈。
他覺得,這是白珊珊分手後缺乏男人的關懷所導致的,以後等她又重新戀愛之後,就沒問題了。當然了,他覺得,就算現在白珊珊沒找男朋友也不是什麽問題,二人之間深厚的革命友誼,是經得住考驗的。
張文定倒是沒拒絕,但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又不是什麽工廠做的產品,還搞三包服務。”
白珊珊笑得更歡,媚眼如絲道:“我不管,反正你對我要搞三包服務,還要對我負責。”
張文定相當無奈,這丫頭說話是越來越容易讓人產生別的聯想了,這又是三包又是負責的,不知道內情的人一聽,還以為他把她怎麽了呢。
菜很快上來,二人邊吃邊聊,又說了會兒無關緊要的話,才轉到正題上。
白珊珊很好奇,為什麽許亞琴會找到張文定的關係呢?
張文定對這個問題也相當不解,他問白珊珊對許亞琴了不了解。
白珊珊搖搖頭道:“不了解。我也很奇怪,她一直都在國土廳和建設廳,在省裏隻是副處,下到安青,不僅當了副書記,還高配正處。反正我看不明白,再說了,國土廳和建設廳我都沒什麽關係,你……可以找省裏的熟人了解一下嘛。”
張文定沒有接這個話,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問:“那你今天晚上見不見她?”
白珊珊道:“見一下吧,要不然不是要害你失言了?”
張文定都懶得去想她話裏透出來的意味了,笑著道:“她就在紫霞會所,那吃完飯就見一見吧。你上次不是說高市長就要走了嗎?怎麽還沒動靜?”
“這是省委領導應該考慮的事情,我一個市委的辦事人員,怎麽會知道什麽原因。”白珊珊笑著道,“可能新市長的人選,省裏還沒有最終定論吧,反正快了,你著什麽急呀?”
“我沒著急,不過這事兒遲遲沒個定論,人心惶惶的呀。”張文定皺了皺眉頭道,“老板的事情,應該是定了吧?”
白珊珊點點頭,表情輕鬆地說道:“放心吧。許亞琴急著要你牽線搭橋,應該是聽到什麽了的,看來她在省裏的關係硬得很呀。”
“不管她了,隨她有什麽關係,反正跟我沒關係。”張文定端起茶杯,對白珊珊道,“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提前向你祝賀,白大秘!”
大秘這個稱呼,還是很鼓舞人心的。
在市裏,一般情況下,市委書記的秘書和市長的秘書,會被人稱之為大秘,當然了,敢這麽稱呼的,肯定是關係相當親近的人。
以白珊珊為例,等木槿花真的當了隨江市委書記,那平時和白珊珊關係特別親近的人,在私下場合,就可以喊她喊白大秘。而關係一般的人,又並非市領導的話,就有可能會叫她白科長,也有可能會叫她白主任,甚至不排除還有些人會叫她叫白秘書。
白珊珊端起茶杯,笑道:“局長你可千萬別取笑我,我對秘書長是相當敬重的。”
外人都說一把手的秘書是大秘,這個一把手不僅限於市委,也包括市政府。
但秘書們心裏卻清楚得很,領導真正的大秘,其實是秘書長。所以,白珊珊才說這個話。
當然了,這也是和張文定一起,所以說得隨便,如果有外人在場,她肯定就會注意一下語氣和措辭了。
“我對秘書長也相當敬重。”張文定笑著來了一句,然後喝了口茶,道,“差點忘了,十月一號請你喝酒,就在這兒,紫霞會所。”
“嗯,什麽事?”白珊珊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然後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結婚,喝喜酒是不是?”
張文定點點頭道:“嗯,沒有發喜帖,大部分都是打電話通知的,今天就跟你講了,明天老板有時間嗎?我得請一下老板去。”
白珊珊道:“呆會兒你自己給老板打電話吧,如果不太晚,就今天晚上請了吧,明天時間緊得很。”
張文定心想要不是顧忌男女有別,要不是老子現在被人說是靠著女領導上位的,我不知道晚上去領導家裏比白天去辦公室更貼心嗎?
不過,白珊珊這麽說了,他也隻好點點頭,道:“那行,我呆會兒給她打電話。”
白珊珊點點頭,往嘴裏塞了口菜,飛快地嚼了幾下吞下肚去,問:“誰主婚?”
“還沒定。”張文定也頗為頭疼這個問題,請誰主婚呢?
按說木書記的身份是很合適的,但她是個女人,在隨江這地方,還沒有女人主婚的搞法。再說了,等他結婚的時候,木槿花肯定都已經是隨江市委書記了,人家堂堂市委書記給你主婚,這算什麽事嘛。
而這個事情,偏偏又還不能讓武玲請人主婚——這可是在隨江,是娶媳婦不是嫁姑娘,是由男方辦的喜宴,不是在京城!
白珊珊沒再問,端起碗把飯全扒進嘴裏,吞下又喝了口茶,目光遊離地說道:“我吃飽了。”
張文定看出來自己說了要結婚的話之後,白珊珊的情緒有一點點不對。
他就不明白了,我們這麽純潔的革命友誼,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啊,這算怎麽回事嘛,就算你對我有感覺,可咱們畢竟不是情人啊,徐瑩和我談到武玲的時候,都不像你這樣呢。
當然了,張文定心裏感覺再怪異,也不可能說出來,還得裝作什麽都沒看出來似的,笑著道:“就吃飽了?看你越來越瘦,要多吃點,不能減肥了。”